然后呢?怎么劝?
听到她的声音,一直没动静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好耳熟的“那个”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瞳孔陡然放大:
怎么是她?
就这一分神的功夫,一直在边上静观其变的警察猛扑上去,把男人从窗台拽回了屋里。
“咚”的一声,是肉身撞到地板的声音。
“哎呀!”路眠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没事吧?”
“没事,”警察替他回答了路眠,“谢谢你啊小姑娘,救了条人命。”
男人一句话没说。
之后,她跟男人都被带回了派出所。
这才知道他叫盛煜。
自杀的原因是欠了银行一千多万。
好几个警察围着盛煜开导了一通。路眠混在里面时不时附和两句: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你死了,你爸你妈怎么办呢?”
“对呀对呀,”她说,“他们把你养大不容易。”
“你还这么年轻,只要肯努力,钱迟早能还上的。”
“是啊是啊,”她说,“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嘛~”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过了这一关,好日子就在后头等着你呢。”
“就是这样,”她又说,“否极泰来嘛。”
也不知道是劝通了,还是被吵得烦了。
最后盛煜说他知道了,不自杀了,谢谢警察叔叔。
旁边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被这声叔叔叫得嘴角都在抽搐。
从派出所出来,警察又叫住了路眠,悄悄跟她说,看着点盛煜,别让他一个人呆着。
好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路眠跟警察比了个“OK”,小跑着跟上盛煜。
“那个……”她说,“你饿吗?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我请客。”
盛煜停下脚步。
“谢谢你啊。”
“哦,不客气。”
“你不用跟着,我真的不会再犯傻了,”他又说,“社死这一回就够了。”
意图被看穿,路眠觉得有那么一点尴尬。
但她怎么会就此放弃呢!
“我不是怕你自杀,”她灵机一动,“约吗?这次去我家。”
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路眠刚租来不久的小房子里,大眼瞪小眼。
跟前男友分手后,她就从他们一起的房子里搬了出来。
而盛煜跟她回来的原因也很简单——没地方去。
他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房子已经拿去抵押了。
有了寻死的念头时,盛煜找律师咨询过,只要父母不继承他的遗产,就不用替他还债。
所以才决定出此下策。
“我煮螺蛳粉给你吃吧,”路眠进到小小的厨房里,从橱柜拿出两包速食螺蛳粉,“你吃得惯这个吗?”
“谢谢。”
从刚才到现在,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
路眠抿了抿嘴唇,“欻拉”一声撕开了包装袋。
很快,从厨房传来的臭味就弥漫了整个房子。
是会被邻居怀疑在煮屎的程度。
不过置身其中的人反而还好,热气腾腾的螺蛳粉端上来,两人一边吹气一边吃。盛煜是真的饿了,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路眠把自己吃剩的半碗又推过去,他也不嫌弃,叁下五除二吞了个精光。
吃完,主动去刷了碗。
路眠也没拦着,她的圣母心到这会儿基本已经用光了。
等盛煜从厨房出来,看到路眠已经坐在电脑前忙碌了——她是个插画师,工作比较自由,也比较磨人,往那儿一座,经常好几个小时都不起来。
“你自己玩会儿吧,”她头也没抬,“看视频记得戴耳机,无线密码是‘路眠绝世大美女’的汉语拼音,小写。”
说完,自己都乐了。
绝世大美女,头上绿油油。
“我在你家会不会不方便?”盛煜问。
这个啊——
“还行吧,反正我也不讨厌你,”她抬起了头,“没地方去就待着吧,帮我做做家务什么的。”
“哦。”盛煜在沙发上坐下,安静地玩起了手机。
不管怎么说,明天先试试找个工作吧。
哪怕当保安呢。
而路眠已经专心地投入到了工作里,偶尔会停下来沉思。
盛煜时不时朝她那边看一眼,每次看到她那么安静的样子,都恍然如梦。
会不会,他其实已经死了?这一切只是灵魂的幻象?
路眠家里就一个卧室一张床,床也不大,两个人睡,略挤。
但她还挺喜欢挤着睡的,很有安全感。
上来之前,盛煜说自己可以睡沙发。
被她否了。
那个小沙发,她都伸不开腿,何况他。
“又不是没睡过,上来吧。”她大方地往里侧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来。
一股熟悉的香味从盛煜身上传来,他应该是用了她的沐浴露。
“哎,我问你,”路眠好奇半天了,“你寻死的念头,是跟我约完才有的,还是约之前就有的?”
“之前,”他说,“开房间跟买套的钱,是我卡里最后的余额。”
啧。
都决定寻死了还要找女人做爱。
“你为什么要约炮?”盛煜问她,“看起来不像这种人?”
“我啊,就是好奇,”路眠说,“我前男友,都快结婚了,被我发现跟别的女人在我们婚房里约。”
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她说完,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也算是天涯沦落人吧,一个感情一败涂地,一个人生万劫不复。
身子挨得近,动一下就蹭一下,皮肤跟皮肤,身体跟身体,谁都穿得不多,温度互相传递,气氛暧昧迷离。
大概是大姨妈快来了,这两天总觉得躁得慌。
她昨晚还用手解决了一次。
床头柜里应该还有几个套,就是不知道旁边这位有没有兴致。
路眠没开口问,只是用手掌覆上了他的小腹。
那里有明显的腹肌,硬硬的。
健身的男人一般都自律,这么自律的男人竟然会栽这么大的跟头。
再看看那些有钱老头,一个赛一个大腹便便,又胖又秃。
老天不长眼啊。
话说回来,老天确实不长眼。
要不然她这么好看,为什么还要被绿。
她在那里摸了几下,又往下移了移,碰到他的内裤边缘。
“我知道你可能没心情,”路眠坐起来,骑跨到盛煜身上,“我自己动。”
说完,把人家的内裤褪下去一截,握住了那根粗硬肉棒。
都有反应了,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没心情。
她将睡裙下摆撩起来,脱掉内裤,扶着那根让她变身女流氓的“罪魁祸首”,咬着嘴唇坐了下去。
“啊~”
好满足。
滚烫的柱身把她塞得满满的,龟头顶着花心,每动一下都让人如坠云端。
路眠坐在盛煜身上疯狂扭动腰肢,大汗淋漓,之后又把睡裙脱掉,一边吞吐一边用手揉自己的胸部。
“啊~啊~”
她要快活死了。
盛煜从未见过女人在自己身上这样荡,白天的失意、沮丧、浑浑噩噩一扫而光,被原始的欲望取代。
他坐起来,将路眠搂入怀中,拿开她的手,换了自己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