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他必须要解决。”
谁横生事端的谁就负责,非常合理。
钟灵秀则并不觉得乐观:“你真的觉得,魏宇澈能把这事儿搞定吗?”
魏宇澈是什么人?用家里长辈的话来说那就是个混不吝的玩意儿。他要真的够聪明,也不至于让人家弟弟误会的。
梁舒当然考虑过这个可能性,所以一开始她也是要留在现场的,这样在误会达成的时候也能及时挽救。
但是吧,在知道魏宇澈以为自己是骗子的时候,她就立刻改变了主意。
如果跟他坦白之后还得不到认可的话,为什么不先这样让他亏欠着自己呢?
谈好了,解决烂桃花一朵,谈不好,魏宇澈倒欠她一次人情。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自己都没坏处。
想明白其中关节,梁舒才会说要走,虽然没走掉,但好歹不用过去了。
她语气平静,说:“先看看吧。”
魏宇澈还不知道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已经在梁舒心里拐过了七八个心眼儿。
他在面对沈念铻这朵“小娇花”的时候,还是很慎重的:“小······额,你叫什么来着?”
“沈念铻。”沈念铻接话,视线依依不舍地看着梁舒的方向。
“小沈,别看了。”魏宇澈拉着他坐下,将酒递给他,顺便挡住他的视线,“喝点?”
沈念铻摇头拒绝:“不了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昨晚的话有点误解。”魏宇澈单刀直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认识梁舒,对吧。”沈念铻也不是傻子,从刚才两个人的互动里就能看出些端倪来。
魏宇澈点头:“我也不瞒你了。梁舒呢,对你没那个意思,你也不用坚持了,你不是她的菜。”
沈念铻还是头一次在除当事人以外的人那里接收到如此直白的消息。
几乎就在魏宇澈说完这话的一瞬间,他眼神就变了,多了些审视和试探:“你怎么知道的?”
此情此景,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情敌互撕戏码。
拿了恶毒剧本的魏宇澈过来跟单纯不做作的沈念铻扯头发,撕他个昏天黑地。
但其实吧,在梁舒这个女主角眼里,指不定他俩都是炮灰。
“我还不知道她吗?”魏宇澈自觉跟沈念铻比起来,自己跟梁舒认识的岁月是能用深情厚谊来形容的,自然是底气十足。
沈念铻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跟梁舒从五岁就认识了,我带着她翻墙的时候,你可能还在穿纸尿裤。”魏宇澈简直不要太诚恳,“有关她的事儿,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
“上次跟你见面匆忙,很多话没有说清楚。我让你好好想想的意思是希望你认认真真来,不要那么快上头。”
“我是认真的。”沈念铻意有所指,“我觉得感情不应该单纯地只用时间去衡量深厚。更何况,如果我上头一辈子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听见了,她拒绝过你了,两次。”
大厅里的不回应就是一次了。
很多人会想当然地将沉默理解成为自己想要的意思,比如害羞,比如身不由己,但绝大多数情况下,沉默的意思就是拒绝。
更别说,她怕表达得不够委婉,又到他面前重复了一遍。
“那又有什么关系?感情是要自己争取的。”沈念铻远远地看了眼梁舒,“而且我们还很聊得来。”
她正在跟身边人说着话,侧脸清冷又美好。
但恶毒剧本的人从不会给他喘息机会,魏宇澈说:“你觉得她跟你聊得来,那不是你们兴趣相投,是因为她在迁就你。梁舒见识到的东西比你太多了,所以不管你提起什么,她都能接上。你认为的志趣相投,不过是她在降低自己的标准罢了。”
换句话来说,这叫做降维打击。
让其他人相处舒适,是梁舒的拿手好戏。沈念铻不会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感觉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最起码她愿意这样做不是吗?”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沈念铻自己都意识到了荒唐。
他觉得自己像被逼到墙角的困兽,还是快要死的那种。
魏宇澈对待自己的态度太得心应手了,就好像他已经帮梁舒处理过很多像自己这样的追求者了,而自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一个。
“那现在呢?她还愿意这样做吗?”
据魏宇澈所知,梁舒对异性的兴趣热度很短。用她话来讲,她精力有限,没有办法专注在这事儿上。
沈念铻连表白当天都不知道她会不会来,由此可见,梁舒一定是已经渡过新鲜期了。
沈念铻没法儿反驳了。
魏宇澈乘胜追击:“你们之间差距太大了,你还有几年书要读,但她已经开始工作了。以后接触到的东西不一样,你也没法儿理解她。”
沈念铻默了一会儿,不死心地说:“她想做竹刻生意,我查过了,做这个要花很多钱,我现在能力有限,但我以后······”
“等等,你说什么?”魏宇澈说,“梁舒她想做什么?”
“竹刻生意。就是徽州竹刻,乌川的特······”
魏宇澈眉头稍拧:“梁舒自己跟你说的?”
这下意识的动作没能逃过沈念铻的眼睛。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在这场跟魏宇澈节节败退的对峙中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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