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澈侧过脸看她。
月光从窗外跳进来,在她安静的脸上撒下一片银辉皎洁。她呼吸均匀明显已经睡熟,刚才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他撑起身子,温柔地亲在她的额角。梁舒睡熟了,无意识地嘤咛了几声。
魏宇澈轻轻地躺下,将她抱在怀里,低低道:“晚安。”
两分钟后。
魏宇澈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一边懊恼一边庆幸梁舒已经睡熟。
她说得对,他可真是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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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汀按照惯例出早功,左等右等也没见到梁舒出来。不仅如此,连魏宇澈也不见人影。
程溪正在房间里赶制寒假作业,隔着窗户问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吗?
程汀没再等,她去厨房一看,里面冷锅冷灶,明显没人下来过。
惦记着程溪这个小祖宗,她先出门去菜市场买了早点。回来时,还不见梁舒跟魏宇澈。
她招呼程溪洗手吃饭,然后去楼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梁舒房门紧闭着,程汀犹犹豫豫地,耳朵贴在门上轻轻敲了敲,之后屏息听着。
没等她抬手敲第二下,门就从里面开了。
魏宇澈头发凌乱,睡衣扣子也扣错了,一边长一边短的,看得出来醒得匆忙。
程汀脑子“轰”地一声,视线一瞥,见床上梁舒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不会吧不会吧,她不会坏了他们好事吧?
魏宇澈走出来,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合上门没说话,
“我,我来问梁老师上不上早功的。”程汀抢先交代,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魏宇澈没看出来她的异样,压低声音说:“不上了,你梁老师昨晚累着了,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累……累着了啊......那......那是怎么累着的呢?
她不敢问,思维无限发散,脑补出了许多剧情。
“你去买早饭吧,先别饿着。”魏宇澈又叮嘱说。
“好,好的。”程汀压根儿都没听见他说什么,应了声之后逃也似地下了楼,脸上还透露着种兴奋地光。
午饭时,梁舒终于下了楼,她兴奋地把自己的点子也分享给程汀听。
程汀不了解其中的技术含量,但是从创意来看,她举双手赞成。
程溪更是不用说了,她是梁舒骨灰级粉丝,重度迷恋,就算听不懂也感叹词不断。
魏宇澈在一边催着她们别光聊天不吃饭。
几人闻言,猛扒了几口放下碗,又开始聊。
梁舒正科普到吕后废除愚民政策时,程汀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魏宇澈趁着这个档口,“教育”其他两个人好好吃饭。
电话是外地打来的,程汀刚喂了声,对面就挂断了。
程溪好奇地问是谁,程汀也一脸懵。
梁舒说:“可能是骚扰电话,你以后别接了,这段时间好像是诈骗高峰期,我们手机也总能接到。”
程汀点头,深以为然,她这段时间这种类似的电话也接到不少。
似乎是验证她说的话一般,电话跟后就打了过来。
梁舒扫了一眼陌生的归属地,举起来给她们俩展示:“看看,高峰期。”直接挂断,拉黑,“这就是面对陌生号码的应对方式,明白了吗?”
两人点头如啄米。
过不了几天,梁舒就得去宜市比赛,魏宇澈是肯定要跟去的。
到时候就只剩她们姐俩在家,该注意的一定要注意。
她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无一例外都是让她们注意安全,锁好门之类。
吃完饭后,魏宇澈叫住了要进工作室的梁舒,将一本册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边问,边打开来看。
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好几个人的资料,附带着竹刻的照片,竟跟梁晟那本历年竹刻图鉴有异曲同工之妙。
魏宇澈说:“我查了一下今年比赛决选的这些人跟他们的代表作品。就像你昨晚说得一样,在女性主题上,几乎空白。”
”还有几年的几个评委,我也查了一下他们的资料和收藏品的风格。虽说比赛重点考量的还是作品,但是考虑一下评委的审美也没什么。”
“虽然我觉得这个时候跟你说什么失败了也没关系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晦气。但我还是想说,你不用证明什么价值,你就是很值得。”
魏宇澈声音轻却坚定,眼中倒映着她,干净又纯粹。
许是觉得自己这话有些酸,他又说:“总之就是,你放宽心。”
梁舒心软得一塌糊涂,低低地嗯了声。
魏宇澈松了口气,继续说:“我多说一句,今年你依旧是这批决赛里年纪最小的一位。跟踪媒体是文艺报,就是当年报道第一届的那家。不出意外的话,你参加过第一届的事情也会被翻出来。不管是给你戴高帽还是唱衰,都不要有太大压力,输赢这事情谁也说不准……你笑什么?”
梁舒嘴角微翘:“我笑你现在特别像我经纪人。”
“瞎说。”魏宇澈哼了一声,“你见过我这么帅的经纪人吗?”
他这颜值高低也能做个艺人,还得是门面那种的。梁舒一边骂他不要脸,一边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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