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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照个镜子。”他迈开步子就走,然后就一个踉跄,好在被顾江阔扶住。姜糯这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们穿婚纱的时候要提着裙摆,敢情不提着,是会踩到、导致摔跤的。
    然而,这么一提裙摆,就更像公主了。
    姜糯到底没成功照到镜子,没走两步就被顾江阔拦腰抱起,顾江阔横抱着他,半天没舍得放下来,低头在他的公主皙白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糯殿下,今天我扮演王子怎么样?”
    姜糯笑着单手搂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摸顾江阔下巴上的胡茬:“童话里的王子都颀长清瘦,你哪里像?”
    顾江阔从善如流地说:“那我扮演骑士!”
    姜糯逗他:“我看你比较像恶龙。”
    “恶龙?那不是跟公主更配!”顾江阔夸张地嗷呜一声,把糯公主扔在床上,整个人压上去,贴着自家公主的耳朵,暧昧地用气音说:“龙,性,淫。”
    “这是你自己选的恶龙。”
    就像顾江阔预计的,这条裙子真的很难穿,大概花了一个小时,姜·公主·糯已经差不多缓过来,他仰起精致的俊脸,头顶的大红蝴蝶结随着动作歪了歪,小扇子似的浓密睫毛忽闪着,说:“来吧,恶龙先生。”
    “让我见识见识,你有多凶猛。”
    第174章
    昂贵考究的定制公主裙被撕得只剩最后一层, 姜糯被欺负得眼睛还有点红,顾江阔哄着他:“裙子穿久了是不是难受,我帮你脱掉吧?”
    姜糯瞪他一眼, 还是伸出脚,示意他伺候。
    又去洗了个澡,收拾妥当之后, 姜大少爷也没反对顾江阔喂他吃晚饭的提议——事实上,这个点儿应该叫“夜宵”了。
    夜宵颇为丰盛, 除了南洋菜之外, 还有味道正宗的意大利面,混搭了法式西点,和燕林特色菜, 全是姜糯喜欢的。
    “怎么样?合口味吗?”顾江阔舀了一勺蟹肉, 问。
    姜糯啊呜一口, 腮帮子鼓鼓的,含糊道:“不错, 家里厨师做的?还是让人买的?”
    这么多菜系, 一两个厨师估计做不出来,多半是顾江阔按着他的喜好,让佣人出去订的,那也够让他费心的。
    姜糯勉强原谅了顾江阔之前的没节制。
    “家里厨师做的。”顾江阔却说,“我按着你的口味, 面试了几十个厨师,留下六个, 怎么样?”
    顾大狗勾一脸要夸奖的模样, 仿佛把屁股后边看不见的大尾巴摇出残影。
    姜糯却想到了另一层, 偏头躲过顾江阔要喂过来的勺子, 说:“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你是不是要彻底留在南洋发展了?”
    又是面试厨师、又是翻新小楼,还要重建别墅,怎么看都是要在这里扎根,其实也很正常,家产都在这边,他没有理由放着不管。
    就像自己不愿意离开燕林、不愿意离开姜氏一样,姜糯能够理解顾江阔,也不肯为了所谓的儿女情长,去绑架他。
    两个人都不放弃事业的话,就只能这样异地。……其实想想也还好,狮城离燕林不算远,飞机旅途两个多小时,从家到机场一个多小时,林林总总算起来,半天工夫就能见到,累是累了点,每周末见面也可以保证,从前不就是这样异地了将近两年么。
    但,以前觉得这种情况是暂时的,可以坚持,如今,想到一辈子都要这样打飞的满世界跑,姜糯就有点沮丧。
    姜总平时在下属或是商业伙伴面前,时常端着,颇有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然而,刚被干了个爽,懒洋洋的处于最放松的状态,情绪就容易外露。
    顾江阔只觉自家媳妇像极了一只垂头丧气的傲娇布偶猫,头顶上仿佛有一对看不见的、毛绒绒的小耳朵,软软地耷拉下去。
    顾总实在没忍住手痒,照着姜糯的脑袋揉了一把,“舍不得我啊?”
    姜猫猫傲娇扭头:“顾大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行不行?”
    “哦,”顾江阔故意拖长音调,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你想跟我天天在一起,准备收拾收拾回燕林呢,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只好一辈子留在南洋,跟那些骰子啊,牌九啊为伴。”
    “你要回燕林?”姜糯瞪大眼睛。
    姜少爷眼睛本来就大,现在瞪得圆溜溜,更像只眉清目秀的娇贵品种猫,有血统证书的那种。
    顾江阔继续逗他:“不回,你又不想我,除非你再叫我一声哥哥,要嗲嗲的——哎?疼!你真属猫的啊,怎么还咬人?”
    姜少爷犬齿还啃着顾江阔结实的肩膀,凶巴巴道:“老实交代!”
    “我说!”顾江阔推开姜小猫的脸,“你瞧,都咬出红印子了。……我说!你猜我上任第一件事是什么?”
    他自问自答:“公开招聘职业经理人,现在人选已经基本确定,挖到了某五百强的亚太区总经理,我打算把顾氏的正经生意都交给他去打理,至于赌场的部分,已经换上我信得过的人。我虽然是董事长,但并不打算兼任任何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大事我遥控指挥,每年回去开几次董事会,剩下的等着分红就行。”
    姜糯:“……”
    “怎么样?安排得合理不?”顾江阔问。
    姜糯心里五味杂陈,低声说:“哥,其实你也不用这样。”
    姜糯很少叫顾江阔“哥”,除非在床上,被逼得狠了,或是有事相求的时候,所以每回都有些撒娇的意味,这次语气很不一样,闷闷的,连长睫毛也垂下来,低低落落地遮住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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