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砚,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墨染一听,急忙阻止,她不参加御巡礼并不代表她要暴露自己不会跳舞的事情,即使以后再也见不到,她还是想给云砚留下个好的印象。
可是这误会一旦产生,并不是不解释清楚就能解开的,墨染不能解释,云砚自然就只能这样继续误会下去了,见她皱眉,以为是在担心他的事情,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墨染,你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这次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不会放着不管。”
墨染的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粗糙的大手包裹,一时愣在当下,只觉交握的两手出传出的热度蒸得她双颊发烫,说话也不由结巴起来:“云,云砚,你……”
云砚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腾的一红,手却没有松开,反而又紧了紧,一双眼睛亮的像闪电一般划过墨染的脑海,劈得她脑中一片空白,明明只是两手交握而已,她从小和男人没有少握过手,二爹、三爹、泥鳅、石头……然而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整个身体都是轻的,看着云砚表情认真的一张一合的嘴,仿佛踩在云端上一般让她觉得快乐。
“那就这么决定了,为了不节外生枝,为你伴奏的事情沈欣岚那边先瞒着,每天下午我陪她练习,晚上陪你。”
云砚这一袭话终于把云端上的墨染给拉了下来,“啊?”
“啊什么啊?”云砚兴奋的站起来,“事不宜迟,我这就去练习了,曲子能弹流畅的时候我会来陪你练习。你也要加紧练习舞步。”说罢就往外走去。
“哎!云砚……”墨染刚开口就顿住,因为她忽然想到晚上就要去见叶羽,也许不等他弹流畅她就离开了,现在又何必费劲解释。
已经走出几步的云砚扭过头来像个孩子般抿唇一笑道,“我相信你可以的,要努力!”
墨染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又看见了午时藏书阁时,叶羽那孩子般的坏笑,镀金蝶翼般长长的睫毛,璀璨耀人的桃花眼,微抿斜勾的薄唇……胸腔莫名其妙的又震了两下。呸!呸!墨染懊恼的甩了甩脑袋,看那个讨厌鬼看的出神已经够丢人了,现在为什么还要想起他!
说起来,那个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墨染气愤的想,明明平时一肚子坏水都用虚伪的笑容来掩饰,她都已经快习惯了,刚有了些抵御能力的时候他却忽然间就露出那样孩子般毫不掩饰的坏笑来,他这样突袭,加上她一向对率真的人没有抵抗力,被钻了空子也不算奇怪……墨染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中总算舒坦了些。
“不过,我今晚还有些空,特许你来见我。一定要来哦!”那坏坏的期待语气犹言在耳……
墨染无力的垂下头,比起沈欣岚那莫名其妙的比试来,今天晚上的这一场才是硬仗吧?
春末的夜晚还透着凉意,墨染望了望已至中天的缺月,心里又把叶羽骂了一遍,说让要她一个人去还不能让人看见,可自晚饭过后拜访的人就没有停过,不过一个监察而已,搞的像皇上亲临一样,那些上门拜访的大小姐们此时也不讲究男女大防了么?又一阵微风吹过,墨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急忙四下张望了一下,好在现在夜已经深了,除了偶尔的一两声虫叫并无其他动静,悄悄松了口气,又望了望对面的房间,终于失去耐性了,搓了搓发冷的双手准备回去。
对面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拉开,一个绿衣女子做着“请”的动作遗憾的道:“没想到杨小姐如此博学,绿芜还从来没见过我家公子和谁如此畅谈过呢?不过夜实在是深了,若不是男女有别,恐怕我们公子要忍不住与小姐彻夜长谈呢?”
“姑娘说的哪里话,”柔柔的声音带着丝羞意,一个青衣女子随后走了出来,“是叶公子见多识广,衾书也未曾与谁谈的这样畅快淋漓过,不知不觉竟过了这许久,只希望以后公子不嫌衾书叨扰。”
还要再叨扰?拜访一下新来的监察这也说的过去,这再叨扰……
墨染忍不住仔细望了望,虽然天色暗沉,但这段距离还不影响她看东西,只见那青衣女子身材凹凸有致,唇红齿白,杏目流转,天真中透着股妩媚,正是辉洲青翼侯的长女杨衾书。杨衾书的家世比沈欣岚还要高出一阶,但为人却与沈欣岚大不相同,性格温婉安静,总是以笑脸视人,不过墨染会记得她还是她的长相,人对美的东西总会下意识的关注,毕竟也是辉洲的第一美人。
家世一流,容貌一流,性格也好,就是眼拙!那个混蛋除了容貌之外,哪里好了?见多识广?哼!鬼才相信!不过一介莽夫罢了,竟然冒充斯文人,那个混蛋,又在祸害人了!想着想着,墨染竟生起气来,这也难怪,让谁在这夜风中等上两个时辰谁也得生气,何况她本就对他没好感。
照理说现在终于没人了,她应该直接冲进去才对,可此时不由赌气起来,她不过是想跟他解释清楚,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这样低三下四的委屈自己!管他信不信!随他去查好了!她才不要迁就他!
☆、离开未遂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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