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实验室，不过你也可以选择先去住宿的酒店放行李，都在一个区里也没多远。”戚尧像是看出了时祤的局促，他拉出车载光脑，展示出地图指给他看。
时祤看着地图上临近的两栋建筑，智能计算出的步行距离只要十分钟，确实不是很远，而且东南军校竟然也在同一片区，不得不说戚尧考虑的相当全面。
飞行车行驶了30多分钟，明明已经偏离了最繁荣的市中心，却没有像华城那样荒凉，反倒多出了些生活的烟火气。
“就是这里了。“戚尧仰头示意时祤看他们逐渐接近的一栋白色建筑，远看能有七八层高的样子，没有明显的挂牌，可就是给人一种类似医院的严谨和庄重感。
飞行车路过正门，从一侧的小门直接进入了车库，两人下车没拿行李，戚尧直接带着时祤去往了他包下来的特定楼层。
进入研究所，时祤明显感觉道戚尧放松了不少，他随手接过智能递上来的环状设备佩戴在手上，然后通过验证进入了实验室。
入眼的大厅内，有一台时祤无比熟悉的机器，他曾经就站在其中，被一旁的研究员无情的判定为精神力等级为X。
精神力检测仪占地面积能有房间二分之一，巨大的仪器被戚尧启动，不远处的指示台上显示出运行中的绿光。
“来吧，我想你应该也很熟悉了，既然都进来了，那就从这个开始吧。“戚尧走到指示台前熟练的设置了几个参数，对还在一旁发愣的时祤道。
“这实验就开始了？“时祤犹豫的上前，站在仪器的入口处，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上了一条贼船，一来啥也没介绍呢，上来就直接开始了。
“对。“看着时祤撇嘴皱眉，那一副纠结自己是不是被骗了的小表情，让戚尧忍不住的想逗逗对方。
“怎么害怕了？“
时祤回他个白眼，对于这种低级激将法相当不屑。
“你是不是至少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让我一来就测精神力，上来就实验，你不好歹介绍一下么？“
“好吧，不逗你了。“戚尧按下自己莫名涌起的恶趣味，正经的解释道。
“我相信你已经在暗网买了干扰器，进入过星海，感觉应该不怎么样对么。“
时祤听此一瞬禁戒起来，没有回答对方。
戚尧也没想得到答案，自顾自道。
“我之前说过，相较于普通的连接器，你的精神力需要包容性更强更加敏锐的载体，不然结果就只能是连凝聚成形都做不到，即使勉强进入了星网，接入时间也会非常短暂，还随时有被弹出的风险。“停顿了一下，戚尧抬手示意道。
“但是你面前的这台仪器，同样已经经过了改造，并且没有了普查中所谓的5分钟成形限制，今天我们来这的唯一目的，就是看看你精神图景的真实面目，看清你的精神力到底在构建怎样一个世界。“
面对戚尧的解说，时祤心中开始免不了的激动和紧张起来，在对上对方肯定的眼神后，他深吸一口气，走入了通道中。
在一段十几步宛若星空的通道后，时祤推门进入了通道后巨大的圆形玻璃罩内，将设备在头上戴好，站在中心的圆台上，他都能听见自己砰砰擂鼓般的心跳声。
内部广播适时的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不是温柔机械的女声，而是富有磁性的低沉男音。
“跟着我的指示放轻松，来闭上眼睛，开始幻想你最熟悉的一件东西，越细致越好，越清晰越好，想象它，塑造它……“
伴随着戚尧的引导，时祤在黑暗中，开始聚精会神的模拟自己最熟悉的物品，可能是太过害怕失败，又或是上次留下的阴影，在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想到了自己的书桌。
那张从老房子里搬过来，舍不得被丢弃的实木书桌，桌角边有他小时候调皮用圆规戳出来的一排小孔，桌面上是书写时留下的印记，抽屉里面被他贴上了从回收站淘来的最原始的纸贴，花花绿绿的，撕都撕不干净。
仪器外的戚尧，面色严肃的注视着，显示屏上不断抖动跳跃的线条，确实如他想象的那样，在最开始接入的高值之后，对方的精神能量在稳步的走低，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所不断消耗一般。
直到线条无限趋近于零，开始拉出一条长长的直线，没再守在显示屏前，他将数据链接至光脑，人走到了玻璃罩前。
仪器内的场域还在运行，中心灯光下挺拔的少年头上已经微微泛起了薄汗，但玻璃罩内依旧空无一物，没有任何实体，甚至连称之为影子的东西都不存在。
数据中的精神能量依旧看不见半点起色，倒是旁边表示着精神力输出的曲线剧烈抖动着，预示着对方确实在拼尽全力构造着什么，并没有睡着。
只是，戚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即使有虫晶加持过的连接装置竟然也没能完全扑捉到对方的精神力。
正想着，戚尧忽然嗅到了一股潮气，湿漉漉的，黏糊糊的，混着泥土的淡腥味，像极了雨天后自然中的气息。
这简直是在没有半点绿化的大城市中，几乎不可能闻到的存在。
雨后的城市只有杀虫涂层散发出的一种淡却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更别说这种中控系统已经连接全网的研究所大楼中，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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