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女从其父手中接管天衍宗,短短一年时间,天衍宗规模扩大十倍有余,线人遍布士农工商各个阶层,造下无数凶案,已成朝廷心腹大患。
她此次前来郢州,正是奉皇命调查天衍宗。
通过朝廷布网,内卫得到可靠线索,那恶徒吴庆被天衍宗之人盯上,只需盯紧吴庆,守株待兔,定可叫天衍宗线人落网。
不料贼人动作迅速,亦或提前觉察了卫梓怡的动向,硬是赶在她抵达郢州之前,果断将吴庆击杀。
若非那下手之人布局仓促,行动间难保没有疏漏,才叫她轻易循着线索找到了真凶。
可她还是百密一疏,竟中了陆无惜请君入瓮的圈套,落入这女魔头之手!
“呵。”陆无惜笑声愉快,探手一拨,从卫梓怡腰间取下佩刀,执于掌间把玩。
这把特制的直刃钢刀不仅削铁如泥,吹毫可断,更代表着内卫副指挥使的权利,入手沉甸甸的,像极了卫梓怡其人,冷锐锋利,宁折不弯。
陆无惜转动刀身,以刀柄抵住卫梓怡的喉咙,语气轻飘飘地问她:“卫大人在朝中可是恶名昭著,倘使今日以身殉职,可会有人替大人收尸啊?”
“人死如灯灭,大抵不过一抔黄土与几块枯骨,体面下葬和野狗分尸,有何区别?”
卫梓怡半阖眼睑,眸光清寒地睨着陆无惜,冷哼道,“据我所知,你这位天衍宗宗主从不亲手杀人,我卫梓怡若能叫陆宗主破例,倒也死得不算冤枉!”
话音未落,屋外忽然响起官兵的呵斥声、脚步声,各路喧嚣之声杂而乱,一行人马匆匆自楼下经过,沿途搜寻而去。
卫梓怡沉下脸,眼中寒芒一闪。
陆无惜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口鼻,阻止她开口叫人。
却不防卫梓怡抬腿一蹬,咚的一声震响,不远处矮凳应声翻到,立时引起楼下官兵注意。
一队官兵冲上小楼,沿途推开门户,挨个房间细细搜查。不一会儿,脚步声就抵近卫梓怡二人之所在。
卫梓怡奋力挣扎,不料陆无惜突然揽过她的腰身,抱着她腾挪两步,与之双双翻倒在床榻上,卧于锦被之间。
陆无惜信手封了她的穴位,将她压在身下,同时半解衣,褪长衫。
青丝垂落,覆于卫梓怡面门,口鼻间幽香四溢。
卫梓怡蓦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
眼前正铺开一幅旖旎画卷,入目半截销魂锁骨,美人垂眸,其肤吹弹可破。
纵使屋内灯火幽暗,难以视物,卫梓怡古井无波的双眼依然不可遏止地漾起层层縠波。
陆无惜无疑是美的,她的五官精致而柔和,长睫如羽,眉目温软,细看之下,眼底似有流光,莹莹然,掩着一泓秋水。
卫梓怡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欣赏一个女子的美貌,何况陆无惜艳名在外,乃是令京城无数才子神魂颠倒的绝代佳人。
但她柔美迭丽的容貌下藏着锋利的毒刺,若被这浮华的表象吸引,稍有不慎就会赔上身家性命。
屋外脚步声渐近,卫梓怡却动弹不得。
只见眼前落下一片黑影,缕缕青丝拂过她的眼睛,便觉双唇覆上两瓣柔软,香滑软糯的唇舌封堵她的声音。
离得近了,鼻间似捕捉到一缕异香。
卫梓怡来不及细想。
屋门被破,官兵立于门前瞧见如此一幕,芙蓉帐暖,两个九尺男儿臊得面红耳赤。
没曾想深夜查案,竟坏了旁人好事。
床侧只掌一支烛火,室内光线昏暗,原看得不甚清楚,但越是朦胧,越显得姿态雍容,气氛暧昧。
“可有见可疑之人入室啊?”官兵例行问了一句,听得榻上之人应声「未曾」,他们便转身离去,顺手还带上了屋门。
那被锦被遮挡之人,从始至终未能出声。
官兵走后,卫梓怡挣扎不得,张嘴咬住陆无惜捂于她口鼻间的手掌,这一咬颇为用力,将其咬得破了皮,渗出血来。
陆无惜并不动怒,空余的左手捏起卫梓怡的下颌,从容掰开她的嘴,将手掌抽回。
看着掌沿清晰可辨的齿痕,陆无惜嗤笑道:“卫大人果然是条好狗。”
卫梓怡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泼洒陆无惜一脸。
后者哈哈大笑,重新穿好衣服,反手将卫梓怡两臂束于床头,取其怀中一抹方巾,将面上污浊细细擦净。
罢后,陆无惜又伸手去解卫梓怡的腰带。
卫梓怡既惊又怒,奈何穴位被封,软筋散药效未过,她的反抗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拨开她的衣襟,不疾不徐替她宽衣解带,没一会儿,就把她剥得一干二净。
“陆无惜!”卫梓怡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士可杀,不可辱,你快住手!”
“哦?”陆无惜扬了扬眉,好笑地瞧着终于慌张色变的卫梓怡,食指轻点冷面神捕的下巴,顺着她细腻的颌线向下游走,直至抵住心口,“卫大人以为,小女子将要如何?”
卫梓怡怒极而静,双目猩红地瞪视陆无惜,良久方道:“若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必亲手取你项上人头!”
陆无惜又是一声笑,她自不怕卫梓怡的威胁,但女人眼眶通红,蒙受莫大委屈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当真别有一番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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