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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带是万宝龙包装盒上的装饰物,原本林壑想绑在他腿根处,幸亏长度不够,最后在他的右手腕上绕了几圈。
    当时他累得精疲力尽,什么都由着林壑,等缓过来了才问这是何意。林壑在他系丝带的手腕内侧亲了几下,笑着说昨天收到最开心的生日礼物是他的主动,所以丝带应该绑在他身上。
    那会儿脑筋迟钝到几乎无法思考了,没了理智在前头阻拦,他竟然觉得林壑这种日常幼稚的想法和行为多出了几分浪漫,也有了一种自己变成礼物送给林壑的错觉。
    只不过,昨晚他真的有主动?
    一开始他是勾了林壑的皮带,但是马上就放开了,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林壑在主导,如果配合也算主动的话——
    那后来的他可能确实比较主动。
    尤其是几次被林壑扶着腰和肩膀坐上去。林壑居然说他喜欢这个姿势,起初他不愿承认,结果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
    喜欢从上往下与林壑对视的感觉,更享受被林壑颠着摇的感觉。
    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满足。
    手指握拳用力捏了捏,他阻止自己再想下去。身体仍然觉得疲累,但他昨晚没能洗澡,现在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下床时发觉腰酸得厉害,他扯过床尾铁架上挂着的睡袍穿上。担心会吵醒林壑,他没穿拖鞋,赤脚踩着木地板走下来。路过沙发时发现自己的手机放在茶几上,他拿起解锁,看了手机上的微信和来电提示,发现叶荷与纪乾都找过他。
    点开叶荷的微信语音,他放到耳边听。叶荷问他这两天有没空回家吃饭,张阿姨拿了一只很好的鸭子,他要是有回去就提前说一声,给他做爱吃的醪糟鸭。
    第二条是提醒他可以叫上林壑,毕竟林壑一个人在厦门,平时应该很难吃到家常菜。
    叶荷会叫林壑来吃饭的真正理由无非是关心他们的进展,宋清尧回头去看二楼的床,如果叶荷知道他决定跟林壑试试看了,会不会欢喜得三天两头叫林壑回去吃饭?
    走进浴室,他关上门后回了一条:【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回完了叶荷的消息,他打电话给纪乾。现在还不到早上八点,电话那头响到断线也没接,他便猜纪乾可能还在睡,刚想放下手机纪乾就回过来了。
    “昨晚八点找的你。”纪乾的声音听着很清醒,显得宋清尧的嗓音过于沙哑了,清了清嗓子,宋清尧回答:“抱歉,昨晚没看到。”
    “你不会那么早睡觉,是不是又跟学弟在一起?”
    他默认了,安静了两秒后问道:“昨晚找我什么事?”
    纪乾倒没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只道:“没什么,本来想叫你出来喝两杯。”
    “心情不好?”
    “也没有,”点燃了一支烟,纪乾抽了两口才说,“昨天接到出差的通知,要去一趟苏州。”
    听到这座城市的名字,宋清尧便知道纪乾为什么想找他喝酒了,道:“今晚出来?”
    “好,”纪乾说,“老时间老地方。”
    放下手机,他叹出一口气,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打量自己。左边耳朵肿了,嘴唇也有点肿,好在林壑这次懂得克制,没在脖子上留下痕迹。
    脱下睡袍,他在几处隐秘的部位上都发现了新添的吻痕。想到林壑在床上有点野的癖好,他又觉得头大,但更令他头大的是对那些疼痛会有感觉的自己。
    站到淋浴下,他打开热水冲澡,温热的水流抚遍身体的每一寸,除了腰仍旧感觉到酸,其他地方都很舒服。
    他慢慢地洗着,浴室里的水汽越来越重,快洗完时,他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浴室在背光的位置,他又没开灯,不过即便不看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林壑走到他身边,那双能将他扛起的臂膀从身侧将他圈入怀中,探过头亲吻他的脸,林壑也不顾淋到头上的水帘,哑着声音问道:“怎么起来了也不叫我?”
    宋清尧刚冲完身上的泡沫,酒店的沐浴乳是牛奶香味,林壑像闻到食物的小狗般,鼻尖在他淌水的肩膀上连嗅了好几下,笑着说:“今天是真的奶味了。”
    抹去脸上的水珠,宋清尧抬手关上出水阀门,像下雨的水声停止了,世界又回到昨晚临睡前的安静。
    他抬起眼眸看着林壑,一时间没有出声。
    林壑甚少会被他这么专注地看着,想到以往几次的第二天早上,他不是无视就是避开自己的反应,心头一动,盯着他的眼睛问:“学长,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这一声‘学长’提醒了宋清尧,在想说的话还没出口之前,他先说道:“我现在还是你的带教。”
    “对,”林壑点着头,“所以?”
    “接下来在医院里,你跟我还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样对你来说最好。”
    林壑的表情变得复杂:“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不是。”
    视线停在了林壑右手臂结实的肌肉上,宋轻尧低声道:“你昨晚问过我,能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
    腰间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他盯着肌肉上凸起的血管壁,明白林壑是在紧张了。但这种时候真正该紧张的人应该是他。
    “我觉得,”咽了口唾沫,宋清尧觉得他被林壑传染了紧张,竟然又听到耳朵深处像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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