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梅玉白的,却没想到能这样白皙。
头脸剔透,简单朴素的布衣也无法遮掩这风韵,领口泻出一丝皮肉。梅玉自然无法瞧见他的神色,黑暗里专注地低着头,全然无法感受他灼热的视线。
这样冒犯的、近乎侵犯的视线如小蛇蜿蜒,一寸一寸舔舐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能清晰听见从自己喉头溢出的低哑呻吟,简直难以置信,这样腌臜的、令人作呕的声音会是自己发出的。
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是像沉师兄那样六根清净,不染尘埃的修真者,他同那些凡人、同那些龌龊卑劣的男子没有任何区别。
“梅玉,你不会告诉师兄他们,对吧?”他总算愿意叫起梅玉的全名来,其实这些话没什么必要再问,不过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安静得过分。
梅玉抿着唇,睁着眼,也没有抬头看看他的打算——她对此并不好奇,也不会因他这样羞人的声音产生些许懊恼。
“你怎么……不说话?”冯师兄心想,她莫不是怕了,自己这么火急火燎的,把她吓坏了也指不准,便咳嗽一声,“我会给你补偿的,你要驻颜丹么?还有延寿丹……我倒还有不少。”
怕梅玉听不懂,他便又给梅玉解释起来,“驻颜丹是女修们最爱的,你若是吃了保准能漂亮个几十年,再吃个延寿丹,能活一百五六。”
梅玉想了想,倒很心动。摊手道:“那你现在给我,你若是后头反悔了,我可没地说去。”至于他眼里怎样看待自己,是否成了个没眼色的贪婪小人,梅玉却不在乎。
“好好好,给你便是。”冯师兄将几枚指头大小的药丸放进梅玉手里,叮嘱道:“只吃第一颗管用,后头药效大不如前,吃了也只当补药。”
这场面颇为怪异,梅玉手里还捏着他的宝贝命根子,她却面色如常地同自己讨价还价,自己也没顶她半句。
他是这么老实听话的人么?那不成。
“你后头若是还有什么要的,那便来找我。”自然都是要付出代价,冯师兄没肯把脏字挂在嘴边。只碰了这么一回,心里头就痒痒,如同和尚犯戒偷偷吃了口肉,肉香味久久不能忘怀。
梅玉这块顶好的羊肉,愈发想要整个吃进肚里。
不过……还是不行,他可不能一错再错。如今只碰碰她的手,尚且能回头是岸,可若真同她颠鸾倒凤,便是杀了他也不成——自己会同凡女做那丑事?
不成,绝对不成。
“你可不要多想,只是同今日一样……你摸一摸便成。”他克制住颤抖的身体,咬着牙关,才勉强抵御身下温软手掌带来的几乎吞没理智的快感,“我可对你没什么兴趣。”
若梅玉能在黑暗中视物,定能瞧见他那染着红晕,随着她的触碰眼眸迷离的丑态。总之她也瞧不见!自己怕甚!
梅玉兴致缺缺,对他的冷嘲热讽无动于衷,乃至连先前那般踩他一脚的怒气也没了。
……
她掏出手帕擦拭指缝里黏着的白浊,皱着眉,直到每一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才仰头望他:“仙师答应的事情,总会做吧?”
“你只管说,你们凡人的事情有什么麻烦的。”冯师兄便问,“你要找谁?”
梅玉才缓缓道:“我那夫君,姓张,单名一个延。”
“找人?那不难,只需寻精通算术推演的修士算上一卦,自然能知晓其方位。”冯师兄伸出手,“随意给件他的事物,方能推演。”
虽说沉师兄也懂些数术,可到底不算钻研深刻,再者,他也没什么理由求着师兄帮梅玉。思来想去,还是去寻人瞧瞧,寻个灵箓宗同道,替她瞧瞧。
梅玉在身上翻出一只小锦囊,锦囊里装着截人发,原本是留作念想,如今可派上用场。梅玉只想知道,他怎么突然没了踪影,真有那么狠心?
梅玉咽不下这口气。
至于说的什么来历,什么难处,那关她什么事呢,不管张延是个什么身份,在她面前,他就是个不善言辞的棒槌。耍什么威风?还说怕连累自己?还要他自作多情么?
他就是死了,那也得把他拖回来就地掩埋。梅玉再顺顺当当找个新男人嫁了,气死这个鬼东西。
“我有空便替你问问。”冯师兄道:“我们在这城里还得待一阵子,自然有机会替你问。”
想起什么,他又说:“你可别跟我那些师兄弟走太近,吴用生那家伙就算再垫底,也不是能跟凡人有牵连的。”这又是告诫梅玉,这家伙格外在乎仙凡之别。
梅玉一听他说这话就来气,怎的自己就瞧得上他们?她眼光可高,吴用生那副慢吞吞的样子,自己可不喜欢,至于这家伙,这家伙讨人厌。
“也行,我也瞧不上你们。”
冯师兄问:“你生气了?”他可没想到自己又下意识地说些不中听的话,梅玉不是那些唯唯诺诺的女人,她就爱较劲,只得解释道:“我也不是针对你,只是仙凡有别,若是产生什么关联,大多没什么好下场。仇家寻仇,阴阳相隔……多了去的惨样。”
不过他心底里是不是真瞧不起,那就只有他自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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