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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颂宁出身敬平侯府,清雅秀致、性情温和。可惜生母早逝,继母拿她待价而沽,意欲设局构陷她名声,把她“卖”给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但是,她有一个秘密,每每遇到定安侯薛愈时,总能窥见即将发生的祸事。
薛愈掌宣平司,封指挥使,位高权重,只手遮天。
传闻说他性情寡淡,手段狠戾,被人暗地里呼作恶鬼,人人闻声鹤唳。
徐颂宁不想招惹他,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凑上前去,抢占先机,将所有陷害她的人都踩在脚下。
为此她忍辱负重,小心翼翼,于夜里说了不知多少好话。
到最后,她终于功成身退,收拾好包裹,准备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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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抓回去后,徐颂宁被囚府中。
男人跪在她面前,替她检查崴了的脚踝。
烛火之下,他紧锁她的脚腕,目光偏执且阴沉,“还跑吗?”
徐颂宁心肝发颤,“不…不了。”
“阿怀,你只能是我的。”
第24章
王维荀算准了药效会发作, 这才进来享用自己的成果。
看着面前的美人儿脸上泛着潮红,虚弱无力的样子,他的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当然, 他此刻还是装模作样了一番,假装要上前去扶她, “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要不要我扶着你去床上坐坐。”
虞念清顿时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愤怒当中带着几分恐惧。她接连往后退了几步,脚步一点点变软, 用不上一点力气。
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那种疼痛让她恢复了瞬间的清明。她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告诫着:“我的丫鬟立马就过来了, 你要是不想闹得两家都下不了台, 现在就马上给我出去。
“别这样啊, 我可是真心喜欢你,想要娶你为妻的。”王维荀连忙说, 目光中露出几分垂涎之色, “你放心, 那个丫鬟我已经叫人拦在外面了,不会有人进来打扰我们的。等这次之后, 我一定会亲自上门赔礼道歉,然后风风光光娶你回来。”
王维荀说着猛得扑了上来,嘴里“念清,我喜欢你好久了”地叫着。
他这些年在外面玩得比较花,身子早就亏空了不少, 一幅肥头大耳眼袋虚浮的样子, 让人作呕。
虞念清心里泛着一股恶心, 不断朝着后面退去,退到暖榻边缘的时候,直接抓起上面摆放的引枕砸过去。
王维荀接连被砸了几下,不怎么疼,却足够憋屈。他心中就生出火气来,一个中了药的小娘们还能拦着他不成。这么想之后,他便像是饿狼一般直接扑了过来。
她心重重一提,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手指不断往桌面上抓东西。眼见着一张肥头大脸在眼前放大,她的手指也碰到一个茶盏,便想都没有想将茶盏举了起来,煞白的一张脸怒视男人,“你不要过来。”
王维荀差点就笑了出来,“你不会以为这样的东西就能够伤害到我吧。”
她知道不能,可也绝不甘心被这样一个人算计毁了名声。因为药性上来,她只整张脸都是通红的,泛着泪光的杏眼里闪过坚毅。没有过多犹豫,她抓着茶盏往凭几的一角砸去,茶盏在她的手中四分五裂,鲜血顿时往外涌去。
身体已经没有了疼痛,她哆哆嗦嗦地抓过一块碎片,将锋利的一端对准自己的喉咙,“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直接死在这里,你王家也得不了什么好。”
“你是不是疯了!”王维荀骂了一声,完全没有预料到她居然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虞念清抵在凭几的边缘,意识溃散,却强撑着不让自己显示出任何软弱来。她清楚明白,一旦示弱对面的男人便会毫不留情地撕咬上来。只要再撑上一会,撑到小满回来或是有人发现她离开,她就能够得救了。
但是身体的异样越发明显,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原本煞白的一张小脸也渐渐染上了绯色,眸子水光潋滟,透着一股子媚意。
王维荀看得有点呆了,忍不住劝说:“我这用的是最好了合欢香,是青楼里用于□□那些不听话的伶儿,就是再贞烈的女子沾染上也识得□□的滋味,你又何必这般抵抗。让不如乖乖顺了我,我定是会好好疼你。”
她其实有些听不清楚王维荀在说些什么,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她便会用碎瓷片在手腕上割上一刀。那种瞬间的疼痛感能够让她保持短时间的清醒。
但是身体却越来越热,像是用火烧了一样。
她心里透着一股绝望,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王维荀突然看准了时机,猛然冲撞上来,一把打掉她手中的碎瓷片,就要把她往软塌上面压过去。
一颗心完全坠入到谷底当中,忍了很久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到散乱的头发中。
王维荀一颗心都变得火热,“你放心,姑母都已经同意我们的亲事了。等我们将生米煮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兜头迎来两拳,顿时脑瓜子“嗡嗡”直响。
梁知舟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极冷,如同在看死人一般,“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王维荀看到来人之后,惊惧地瞪大了眼睛,接着腹部就被狠狠踹了两脚。顿时一股五脏六腑移位的疼痛便直接席卷全全身,他一张肥脸涨得通红,眼珠子都快要直接蹦出来。
梁知舟是存了要他命的心思,耳边便传来女子极为压抑的哭声。
那声音特别小,一声声往他的心里面钻。他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看向软塌上的姑娘。
她的衣服凌乱,原本浅色的衣裳染了大片大片血迹,和泛红的身体相互映衬,极为刺目。她应当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糟糕透了,染着鲜血的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啜泣着去叫他的名字“梁知舟”。
一时间脑海中的记忆纷沓而至,心突然被人撕裂了一个口子,仍由凌冽的寒风呼啸撕扯。
凤眼里泛着猩红,他弯下身子,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入到怀中,应了声,“我来了。”
他直接将人抱起,直接走向外面。
王维荀一时间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接着就看见一双黑色的皂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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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舟带着人直接去了别院,那边何大夫已经在等着了。
他在京城很有名气,原本应该在游历四方,最后被梁知舟请了几次请到京城来。他之掀开了的斗篷的一角,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情况,“应该是中了媚药之类的东西。”
“有解药吗?”梁知舟问。
何大夫看了他一眼,顿时觉得有点好笑,“媚药要什么解药。”
梁知舟站着没有动。
小姑娘的身上像是一团火,显然已经是被药物控制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双臂缠上他的肩膀,哼哼唧唧地哭着。
梁知舟闭上眼睛,强调了一次,“我需要解药。”
按照何大夫的想法,能被梁知舟带回来的应当是关系亲密之人,他不太懂非要多一道程序解药干什么。
但是他现在还要给面前的人卖命,便点了点头,“熬药的话最快也要一个半时辰,她身上应当还有点伤,你直接处理就好了。等会儿药好了之后,我会让人送过来。”
梁知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抱着怀中的人进去。
这些年他都不知道遭遇了多少刺杀,屋子里常备着治疗的药物,有下人很快将热水和干净的帕子送进来。
虞念清撑到现在已经是极致了,她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只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特别热,中间还夹杂着一种陌生的情绪。她开始扯自己的衣裳,觉得这样能够轻快一点。她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受伤的手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往外冒着的鲜血。
梁知舟额头冒出了冷汗,抓着她的手腕不允许她动弹,小姑娘就已经哭着缠了上来,声音娇柔“我难受。”
“我知道,但是我们先将伤口处理了。”他安抚地说道,然后将药粉直接撒在她的手上。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撒上去之后伤口上的血终于不再往外冒。
梁知舟便将她往自己这边搂了搂,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口。可就在下一秒,小姑娘顺势抱住他了。
她能够活动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脖颈,顿时有丝丝凉意传了上来,她便贪图那点凉意,将自己的整张脸都贴了上去。
巴掌大的脸是滚烫的,唇色红莹,呼出来的热气直接打在男人凸起的喉结处。她对自己的举动丝毫没有意识,甚至主动蹭了蹭。
梁知舟呼吸变重,深吸一口气,制止她的动作。
小姑娘全然不理解,湿亮的杏眼看他,十分委屈,“我真的很难受。”
说着就含含糊糊地粘了上来。
她几乎就是凭着本能行事,贴着男人的下颌,之间顺着衣领交叉的地方滑落下去,寻求更多的冷意。
两个人的衣衫都是凌乱的,但这仍旧不够。
她也不知道缺了什么,急着后来一直在哭,“我难受。”
“再等等,药就快好了。”男人不停亲着她的额头。
而她仿佛是打开一扇新的大门,仰着头朝男人亲了过去。
生涩的,没有任何技巧,带着一点独有的香气,梁知舟却不可抑制地身体僵硬起来,所有的理智都轰然倒塌。
他抚上她的下颌,强迫着她看向自己,然后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姑娘含糊着,只一下下去亲他,含混着语调,“我难受。”
“我是梁知舟。”梁知舟这时候却格外冷硬,逼着她抬起头,教她念“梁知舟”三个字。
她其实不想念,只想找个东西让自己凉快一些。挣扎了一会之后,男人还是没有松手,她便多了几分乖觉,抽泣着去叫他的名字,随即就天翻地转。
轻薄的缎面覆盖在眸子上,纤细的手指深深陷入被面里,然后又松开。
趁着她缓过来劲儿,梁知舟迅速将她的伤处理好,缠上绷带。
他还要去检查有没有其他地方同样受伤的时候,小姑娘又难受地哼哼着,小声啜泣。也不知道王维荀用了多少的媚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将小姑娘抱在怀里哄着。
以手,以唇。
解药是后来送进来的,她被灌下了大半碗之后,体力不支最后沉沉睡了过去。梁知舟又找来何大夫,确定她身上的药性解除之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不过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
他先替小姑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趁着天色渐暗,直接将她送了回去。
屋子里突然多出一个男人,盈月的尖叫声差点就直接溢了出来,又生生忍了下去,小声地告诫,“梁公子,这是乐平侯府。”
梁知舟没有多说,将小姑娘放到床上,仔细地替她将被角掖好。
盈月看见自家姑娘时候,眼睛都快瞪圆了,但是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生怕将别人引进来到时候解释不清楚。
他见她还算可用,便吩咐说:“你就在这里守着,等你们姑娘醒过来。叫初六守在门口,在你们姑娘醒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宴会上你们姑娘的衣服被撒了汤水,所以提前回来了。”
说完之后,他也没有解释太多,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姑娘之后,直接从窗户出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盈月双腿发软,直接跪坐在地上,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爬到床边,仔细看姑娘的情况。确定姑娘安全之后,她才连忙让丫鬟找来初六,严肃慎重地说:“你就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初六没有问其他的,直接点头说好。
等到夜幕降临之后,去王家的人全都回来了。王氏一下马车,便气势汹汹地带着一众丫鬟奴仆冲到听夏院,大声喝道:“你们姑娘呢,将你们姑娘叫出来。”
“姑娘回来之后太累了,已经歇下了。若是您有什么事,等她醒了之后奴婢会通传一声的。”初六不卑不亢地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