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乖,猫并不乖,趴在少年怀里的猫目露凶狠,紧紧盯着林思华,攻击性的叫声把他的目光夺去,把他的神经拉回现实里来。
林思华顿觉自己有些恶心,思想龌龊,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再次看过去的时候,他还是滑动了下喉结。
并没有注意他的异样,少年低下头,抚着怀中的猫,猫儿敏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一直凶巴巴地叫着,“不要为难工作人员,他们只是听令行事,有事情找他们领导就好,我认识一个,您需要见吗?”
林思华的心情被三言两语抚平,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不想对这么美好的少年发火,露出凶相,语气和善了下来:“我们只是觉得没有被公平对待。”
“那就见一面好了,他估计也不忙了,”怀里的猫仍然不收势,将林思华等人当做恶人,少年摸了摸白猫的下巴,抬起头,不知是对林思华,还是迎宾人员说道:“不要跟畜生计较,他不懂事。”
少年抬起眼睛,哄着猫儿走了进去。
林思华也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走进了一张凶鲨盘旋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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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厉刚坐下,就听到了陆从的一声暴喝。
“谁他妈让你在我这里玩的?!”
室内坐着的全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富少爷,陆从当着面爆粗口,屋内还没动静呢,屋外的不相关人员倒被吓到了。
钱厉瘫在椅子上,没见有半分的惭愧,“抱歉啦,我没忍住嘛,那天喝了酒了,一时冲动就……”
“我管你是不是一时冲动,你给我带来了损失就别想抽出身去,那个女人在我这里闹了一天了,这件事要报到上面去,你等着吃牢饭。”
“所以我需要你啊,”钱厉笑眯眯地说:“从哥,你本事这么大,帮帮我咯,又不是第一次了。”
陆从可以帮他,但是他不满意的是对方的态度,钱厉无非是那个祸事不断的家伙,他这次可以帮,但是不想帮。
陆从平稳了下心情,既然钱厉不着急,他也别急好了,点了一根烟,陆从慢悠悠地说:“行,您都发话了,我能说什么呢?梁云,报警。”
“哎!”钱厉猛地从椅子上蹿起来,看陆从的脸色,他才知道厉害,“从哥,你看你,又吓我。”
陆从在一边坐了下来,“没吓你,你不让我帮忙吗?还有比报警的处理结果更快吗?”
钱厉打哈哈道:“从哥,我真知道错了,怎么赔偿你说嘛,又不能真让那女人闹到警局去,你开个价。”
陆从不理他,钱厉缠着人,一口一个“从哥”。
“高泽,你帮我说说话嘛。”
高泽摇摇头,无奈地对陆从道:“行了陆从,他知道错了,帮一次。”
尽管高泽放话了,陆从也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钱厉,“你要是再让我抓到一次,不用等到那个女人,我就能让你进局子。”
这是正经话,钱厉听出来了,但是他在陆从面前,只能赔笑脸,为什么?他确实需要陆从啊,没他自己早就进了好几次局子了。
“我发誓。”钱厉打包票。
陆从这才算完,对梁云吩咐道:“找几个人,把那女人扣住。”
“哥,我知道。”梁云懂陆从的意思,进得来,出不去,二次迫害受害人,替钱厉擦屁股的事梁云做多了。
高泽道:“钱厉,你可别再给他惹事了,人不能只手遮天,万一哪天你从哥倒台了,那这第一个发泄口就是抖落你。”
钱厉聪明道:“怎么会?从哥倒台了我得扶着,只要我有一口饭,我从哥能饿着?”
钱厉一句话,满堂大笑。
“咚咚。”门口站着一个女生,对室内的人道:“陆总,宁少到了。”
笑声戛然而止,一伙人不约而同地收起了玩笑的嘴脸,陆从捻了烟,高泽比他更快一步地走了出去。
钱厉告状:“他抢食。”
陆从道:“不,这一场就是他准备的。”
跟着少年走进酒店的林思华一言不发,前面的人不说话,他也不想突兀地张口,一路走来,林思华观赏到了著名酒店的全貌,奢华气派,他希望一会见到的所谓领导不是难缠角色,这里的威严感让人心生寒意。
林思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心总是凉凉的,或许是云鼎过分的奢侈感压得人透不过气。
还有每个工作人员的肃穆,这里仿佛在接见什么大人物,神圣又庄严。
乘电梯上到三楼,门刚刚打开,少年便迈步走了出去,只有林思华僵在原地,那是因为他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高泽,魏朗,陆从,俞乘风……那些赫赫有名的富商的儿子们,竟站在他的面前。
他要见的人……不会是……
林思华恍然醒悟,对这个酒店也起了敬畏之心。
可是他前方的少年却如此随意,清瘦的背影没有半分紧张,走到陆从的面前,说道:“他要见你。”
陆从抬起眼睛,林思华只听过他的威名,在网络上见过照片,但从未见过真人,甚至有人传言过陆从玩黑的等等,不知是真是假,而此时看到陆从的眼神,林思华不觉得传闻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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