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若是圣上说招壮丁,只怕抢这份活的人数不胜数?”玉家老人并不傻,被玉衡一说边想通了来由,“若是交到别人手上还真是怕对圣上不利。”
“正是如此。”玉衡点了点头。
“那为何是那大奸臣点到是你?”
玉衡摇了摇头,道:“孙儿也不知,李丞相向来向着赵大人,只是不知为何——”
“莫非失忆的事情是真?”玉家老人也没听说过这般离奇的事,便道:“也不管这般,说不定只是单纯想要将玉家拖入水,那你想要如何?”
“我想,若是李大人真想保护圣上,定会有所表示。”
玉衡藏拙已久,她混入军队多年,从来不认为自己比平常的男人要差,若是有一支女兵在手,这大昭定能翻得起天!
“我的好孙儿,一切还是以安全为主啊。”说着,玉奶奶不禁双泪垂。
玉衡又哄了哄自家奶奶,外边的侍卫已经进来通报了:“报——小将军,今日圣上的旨意一放,来报名的女子竟已经在外自觉排起了队伍,不知小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啊,这——”玉衡也没想到该如何处理,不管是下放军营还是收进玉家到时候都会对这些爽快的女子名节有辱,于是让侍卫搬出两张桌椅,道:“今日先造册登记,十日时间报名,后便通知所有人在练武场集合。”
平和四年暑,帝旨下募兵,众女子自觉成列,可谓奇观也。
丞相府,青石庭间,顾独躺在胡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冷漠的气息也像是融化了一般,多是祥和之意。
“爷。”侍从颤颤巍巍地跪在一侧,小声道:“今日将王爷请你春意园一叙。”
“不去。”顾独想起那日将池的非礼行为,直接拒绝掉。
“王爷说圣上也会过去。”侍从额上冒出了细汗。
“那就去吧。”顾独睁着一只眼瞄了瞄侍从,又道:“你去将闻夫人寻来。”
“是。”侍从应了一声,擦了擦额角的细汗,似乎自己与死亡擦肩而过。
过了盏茶时间,闻氏就已经踏着步子过来,她的手落在腰间的疑似软剑的剑柄上,让顾独不禁汗颜。
“看座。”顾独吩咐侍从搬出了一张胡凳。
闻氏警惕地坐下,手依旧没有从剑柄上离开。
“相爷有何吩咐?”闻氏见顾独不说,自己却也是聪明人,不假思索便问道。
“圣上下旨募兵之事你可知道?”顾独打了一个哈欠,似乎真的来了困意。
闻氏沉思着,又有些惊讶地看着顾独。
顾独不知道闻氏与李璞是怎样的相处关系,一直这般防备,又怎么会成为侧室呢?
“本相认为你可去试试。”顾独揉了揉额角,继道:“尔等魄力,定会在此番中挣得功名。”
“什么?!”闻氏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重复道:“功名?”
她绝对不会怀疑身为丞相的李璞,可是她从小就被打压着成长,她善武,却被父兄们逼着练舞;她善谋略,却被逼着读《女诫》;她想在江湖闯荡,却被父兄送入这相府宅邸……
身边所有的女人都告诉她,只有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男人在外是应该的,女人就是抛头露面;
男人在外得到机遇就是有能力,女人得到机遇就是权色交易!
她张了张口,想对这个男人说句感谢,可是见这男人肆意的姿态,却又说不出口。
沉默了良久,她才缓缓问道:“徐——夫人去吗?”
顾独想起徐氏的柔弱,不禁叹了口气,道:“只怕徐夫人太过于柔弱,若是她想去,璞定不会阻拦,只是这番前去说不定有生死之虞。”
“爷——”突然娇脆的声音响起,“妾身愿往。”
“行吧。”顾独想了想,吩咐侍从道:“取纸笔来。”
待侍从取来纸笔,顾独工整地写好了一幅介绍信,折好后交给闻氏,道:“这封信交予玉将军。”
“多谢相爷。”闻氏想着自己入门后一直防备着,不禁有些羞愧。
顾独也不禁叹道,幸好李璞是个龙阳之好,不然这两个好姑娘又得糟蹋了。
想到赵氏,顾独不禁一叹,昨晚已经被拒绝过了,女人有了孩子,心思也的确更容易在家与孩子身上了。
招了招手,叫来新的两个侍从,道:“你们保护两夫人前去。”
见两人都出了门,顾独也似乎丝毫不在意,却不知道已经有人在家里跳脚了。
“大人,有人看见李丞相将两室侧房都送去了玉家,其中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想来就是想给玉家下马威!”
听着暗线带回来的情报,赵琼宇端坐在案前,他的眉头紧锁,明显已经陷入了疑惑。
“上回他去了春意园,按理来说,将池那小人定和他说了什么。”
赵皓作为赵家嫡长子,虽说最近赵琼宇厌他,他也不敢不为家族谋取福利。
赵琼宇看了赵皓一眼,对于赵彻的死,赵琼宇早已经怀疑是赵皓下的手,赵皓对春意园的恨意,让他对可能投诚将池的赵彻早已经恨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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