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又是江上雪。
她冷着眉眼,身边跟着两个保镖,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任由她走到了妘雾身边。
赵蓉蓉满脸不耐烦,“怎么又是你,我劝你今天别多管闲事!否则我连着你一起抓回去艹”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此情此景,江上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本来今天下午计划来看一下集团在北峰区的新项目,顺便联系这边的疗养院,商量一下请专人照顾疯老头的事。
没成想撞见妘雾在被欺负。
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再转头看着形单影只的妘雾,江上雪顿觉不是滋味。
难道这就是反派的命运?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被侮辱践踏,然后被逼黑化?
深吸口气,江上雪握住妘雾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冷声道,“我已经报警了。”
听到报警,赵蓉蓉顿时更气了,怒骂。
“两个臭**,以为我会怕吗?”
“给我抓住他们,动作快点。”
仗着人多经验多,赵蓉蓉肆无忌惮。
江上雪紧紧抿着唇,眉头紧皱,拉着妘雾退到墙边。
她今天带的保镖是从枪林弹雨里闯回来的雇佣兵,虽然只有两个人,对付眼前这些花拳绣腿的混混应该不是问题。
妘雾在后面一瞬不瞬地盯着江上雪,她披着暖色的风衣,在黑沉沉的巷子里,好像整个人的轮廓都镀上了一层暖泽。
就像现在紧握着自己的手,又软又暖。
妘雾指尖轻颤,垂眸,遮住了眼里的汹涌的晦色。
雇佣兵出手不是盖的,不多时,三十几个混混被收拾的老老实实,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哀嚎。
而赵蓉蓉嘴上依旧强硬,拔腿想跑,却被保镖拎住,她又是威胁又是吐唾沫,最后被狠踢腿弯,反扣住双手在江上雪与妘雾面前跪了下来。
陡然翻转的局势。
赵蓉蓉发出刺耳的大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确定局势安全后,江上雪才转过头去仔细打量妘雾。
头发被汗洇湿凌乱的糊在脸上,如泼洒的墨迹,衬的白净肌肤几道可怖肿痕更加明显。
江上雪伸手去碰,却被妘雾避开了,她愣了一下,然后收回手,没说什么。
赵蓉蓉还在骂,骂的越来越难听。
视线由近及远,巷子外面安安静静的,江上雪将目光移回到赵蓉蓉身上,突然笑出了声,脸上一派柔色。
以为江上雪怕了,赵蓉蓉顿时得意起来,“怕了的话,还不快把我放开。”
“怕,当然怕。”
江上雪轻揉着手腕走到赵蓉蓉身边,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中,狠狠挥手扇了赵蓉蓉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力道很大。
大到江上雪收回手时,身体都有些站不住。
赵蓉蓉的整张脸都被完全扇到了一边,脸上的掌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啊啊啊!!”赵蓉蓉嘴里满嘴的血腥味,“你个疯女人,你有病吗?”
啪!
又是一巴掌。
啪啪啪!
赵蓉蓉每骂一句,江上雪就扇一巴掌,直到她彻底闭嘴,不敢再吭声。
全程江上雪脸上都是无比温柔的笑意,怎么看怎么诡异,一旁的小混混都惊了,默契的装死躺在地上不敢动弹。
妈妈呀!这个女人好可怕。
手扇的又肿又麻,江上雪歇了口气,伸手钳住赵蓉蓉下巴。
“我是在替不称职的赵稷好好管教女儿,要是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让他来博鸣路八号,我请他品茶。”
博鸣路,紧靠着A省最出名的5A级风景区,边上还有全国数一数二的南州大学,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没有一家是好惹的。
赵蓉蓉这个时候才知道怕,她眼泪鼻涕一起流,虽然江上雪在笑,可她眼里哪有笑意,满是沉冷的警告意味。
妘雾也惊了。
江上雪这是在给自己出气?
难道真是入戏太深,演上瘾了?
长风入巷,在江上雪转头的瞬间,微冷月光从她眉梢眼尾淌过,眼眸纯粹又认真。
妘雾迷茫了。
如果这是演的,那只能说江上雪演技太好了,连她都能骗过。
在妘雾愣神时,江上雪的手落在她头顶抚了抚,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颗橘子糖,塞进妘雾手里。
“不要怕,江阿姨在这里,先吃糖。”
妘雾穿着东墅中学的校服,本就清瘦的身体在宽大的衣服里显得更加单薄,她瞳孔里没有一点少年人该有的朝气。
像是一颗落在污泥腐沼的种子,哪怕侥幸发芽了,也逃不过烂掉的命运。
江上雪觉得难过,她开口安慰道,“等警察来,阿姨就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看起来很高档的软纸包装,硌的她妘雾掌心生疼。
她握紧手心里几颗橘子糖,没有吭声。
妘雾低着头,注意到江上雪用来打人的手在止不住的颤。
她抿了抿唇,继续保持沉默。
警车声姗姗来迟,江上雪示意保镖松开赵蓉蓉,在妘雾的注视中,仪态端庄又大方的走到巷子口。
妘雾的视线一直跟着江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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