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呀!你也别怪大伯欺负你这小辈,我是想来通知你,之前给你的田地都不是你的了,你手中的田契已经作废了,而我手中有官府新签发,盖好官印的田契!换句话说,你手上的所有地现在都是我的了!孟新福洋洋得意地宣布,他的眼睛一刻不离孟武的脸,生怕错过一秒孟武失态的表情。然而孟武只是皱了皱眉,面部表情严肃了些。
大伯很有手段呀,我知道了,我会去县衙里核实,所以,你可以走了吗?
就这么个反应,孟新福有点反应不过来,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不相信又无可奈何,愤恨又束手无策的狼狈呢?
孟武,你听清楚了吗?你的田地现在全是我的了!
嗯,我会去府衙里核实,如果的确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收走,秧苗我已经插好了,不管大伯你想不想拔了种其他作物,秧苗钱和人工钱大伯是不是该给我?
哼!孟新福想摔筷子,但看着孟武似笑非笑的脸,又没敢这么做,他把筷子啪的放在桌上,对孟梅说:走了!
哎,还没吃完呢!多亏孟梅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孟新福就扯着他走了!出门时还把门砸得哐当响。
夫君,他们说的话是真的吗?夏禾有点担忧。
孟武抓住自家夫郎的手,看着他说:应该是真的,孟新福那种人,如果没有点底气他也不敢来挑衅。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要去了解一下,放心,我们家的东西谁都拿不走,不管是谁给他们的底气,我都会让他知道,他仰仗的可不像他想的那样靠的住!
我可不但心,好歹碧淹哥会帮忙!再说我们家又不缺钱,就算没有了这些田也饿不死!夏禾抽出手,叫墨松把菜撤下去,重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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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孟武们吃完午饭,足足比平时晚了将近一个时辰。墨松正在收碗,小雪儿也该睡醒了,夏禾起身去抱他。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墨竹一开门,孟奎急急地进门,拉着孟武往外走,孟武兄弟,我爹叫你赶紧去一趟,大事不好了!
孟武和孟奎赶到孟奎家时,院子内内的外外都围了很多人,怕是全村的人都在这儿了!
孟武和孟奎挤进人群,站在孟德全身边,而孟德全的对面就站着两个中年汉子,还有一队家丁和几个拿刀的官差。两个中年汉子中,一个是县衙里师爷,一个是金府的管家。那位金府的管家身着华服,就是品味比较糟糕,腰上系了几个大块头的饰品,有翡翠,玛瑙,还有一个锦绣香囊,也不嫌弃重得慌,不过也真的很能彰显金氏的财大气粗。
村里各家各户能主事的人都到了吧!师爷扫视一周,仗着身边的虎背熊腰,凶气十足的官差,一脸隐隐的得瑟。既然都到了,我就开始说了。今天来主要是为了通知全部的孟家村村民,你们村的地已经被卖给金老爷了,以后今老爷就是你们的东家!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农户最重要的就是土地,靠着土地生存,现在突然告诉他们,在没有征求过他们的意愿之下,在他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看得比命还重的土地就被卖了!
所有孟家村村民都气炸了!凭什么!我们都不愿意,凭什么卖了我们的地!
就是,没征求我们的意愿,官府怎么能卖我们的地!
贪官,金氏给了他什么好处,他就这样处置我们的地!
我们不服!不服!
不服!
不愿意!
唰――师爷带来的官差拔出刀指着人群,吵吵嚷嚷的人群立马噤声。
嘿嘿!大家稍安勿躁!金管家笑眯眯地充当和事佬。
孟家村的村民,我们金老爷可是个大善人,虽然买了孟家村的地,但我们会按市价付钱,另外,你们以后一样可以在这儿居住种地,就是每年都要向我们金老爷缴纳地租。
呸――
徐巍站出来唾了他一口,谁稀罕那几个臭钱,我们的地谁都能拿走,说得好听,土地到了别人手上,还指不定被人怎样抽脂扒皮呢!金氏罔顾别人的意愿还摆出一副大善人的样子,真够厚言无耻。
是呀!前朝才过去不久,那种在地主老爷手下讨生活的心酸还历历在目,好不容易过上自己当家做主的好日子,谁会把赖以生存的田地卖出去,农家人又不傻!再说钱是会花完的,土地却能年年长出钱来,一锤子买卖和一辈子的仰仗那个更重要,不是一目了然嘛!
就是,就是!一旦田地落在别人手上,我们这些人还不是任别人想怎么搓磨就怎么搓磨!我们绝不同意卖地!
同不同意可由不得你们!金管家看到诱惑不成立马露出了真面目。阴测测地说:县衙里的黄册和鱼鳞上这些地的所有人已经改了,官府新签了田契,你们手上那些都是废纸!劝大家不要惹怒我们老爷,不然以后这地租
所有人都气得脸红脖子粗,紧握的拳头展示了他们心中的怒火。但是民不与官斗,就算在愤怒,这些一直被灌输观比天大的纯朴的农民本能地惧怕官的势力。他们可以很生气,但是他们的怒火注定不敢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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