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从夏禾摸出那个盒子,孟武就知道自家夫郎想干嘛,夏禾这样的准头,他闭着眼睛都能躲过,但是孟武并没有躲,甚至还上前一步,让那个小物件正正砸在自己脑门上。
夫君!
哐当――雕花的木盒子落在孟武脚边,滚了几圈,停在了不远处。
夏禾扔出去的时候没有想太多,等到真正砸中孟武时他却脸色大变,心里后悔不已,一声夫君脱口而出,差点起身去察看。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因为拉不下脸,迅速重新绷住表情,滑稽得可爱。
木盒子是一个小巧的圆柱体,只有掌心那么大,边缘圆滑,没有棱角,以致孟武并没有流血,只是被砸出了一个青紫的打包。孟武跨出一步,弯腰将那个盒子捡起,盒子盖得严实,里面的东西并没有掉出来。
随着孟武的动作,夏禾才看清楚自己扔出去的是什么!那是一盒软膏!夏禾脸色爆红。
孟武疼夏禾,两人睡觉从来都是孟武睡外面,夏禾睡里面,而不像别的人家,为了让哥儿随时服侍自家汉子而让哥儿睡外面。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孟武发现这样会让自家夫郎比较有安全感,因此两人行鱼水之欢时用的软膏也就由孟武顺手放在外侧的小柜子里。
不过孟武此时可不敢在去逗弄夏禾了,目前的情况已经够糟了,再把人惹得恼羞成怒了可怎么哄好?
孟武拿着盒子一步步逼近,夏禾看着孟武不带笑容的脸,特别是额头上的那个大包,有点害怕,更加委屈。
打也打了,还难受吗?不然再让你砸几下?孟武将紧绷的夏禾搂紧怀里,用低缓的声音温柔地说,语气中满是我能拿你怎么办?的妥协感和宠溺感。
夏禾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反而因为孟武察觉了他的抗拒把他楼得越发紧。被紧紧抱着,靠着自家夫君紧实的腹部,夏禾终于忍不住,大声哭嚎起来,夫君,我只是害怕,我只是害怕,我不想让你去,但是我不能不让你去,所以我才绝望,我想自私一点的,那样我就不用怕你一去就不回来了!打仗是多恐怖的事呀!都是用命去填的呀!村里多少汉子都是这样一去就不回来了,你要是不回来了,我可怎么办?哇――
夏禾哭得稀里哗啦,又是打嗝,又是哽咽,眼泪沾湿了孟武的衣服。孟武何尝不知,夏禾之前那些咄咄逼人的质问不过都是借口,用来掩饰他对孟武要出征蒙狄的恐惧。
同样的,孟武心里又何尝好受,尽管他面上半点不显。孟武只能一下又一下抚着夏禾的背,无声安慰。
等到夏禾不再嚎啕大哭,转而时不时地低声抽泣,孟武扶着夏禾的肩膀让他坐直,然后直跪在床边,再次将鼻头眼眶通红的自家夫郎搂紧怀里,颈项交缠。
阿禾,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你,所以这次战争我才不得不去,我不能让你原本平静的生活受到威胁,我不能让你热爱的村子受人践踏。但是我跟你保证,我一定全头全尾地回来,就像七年前那样好不好?
孟武其实没说全,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确只在乎夏禾,其他人的死活他并不关心。但是如果他不去,不说远的,蒙狄会不会侵入中原,屠戮百姓,当今圣上第一个不放过自己。所以就算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赢得胜利,一场战争,古今有谁敢肯定自己会是最后的赢家?他也不会选择躲避,选择带着夏禾隐姓埋名。虽然这个方法稳妥得多,不需要忍受可能埋骨沙场的可能,并且他能做到这个。但是他的夏禾不该忍受这样的委屈,也无需背负这样的负罪感。
夏禾享受着自家夫君的拥抱,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孟武的话落下好久,夏禾也没答话,孟武也不催他,两人就这样抱着,地上投出一个亲密无间,恍若一体的影子。
过了好久,烛台的烛焰炸响了好几声噼啪声,夏禾哑着声音开口:孟武,你听着,如果,你敢死,我就敢折磨我自己,我会好好带小雪,我会活很久,但是我每天都哭,不再吃肉,甚至我会走遍千山万水,去每一个庙里祈祷,一路上我不住客栈,我睡在破庙里,我会被人欺负,我会穿又脏又破的衣服,我会病痛缠身,但我就是不让自己去死,我会让你在九泉之下看着我受苦!你听明白了吗?孟武!
夏禾又哭了,他的话扎得孟武心里一阵绞痛,孟武猛得把夏禾从怀里抓出,狠狠吻上他的唇,夏禾环上孟武的脖子,咸的泪流进两人交缠的唇舌之间。
对待夏禾,孟武从不曾如此粗鲁,大手游走在夏禾地身体各处,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当孟武扯下夏禾的亵裤时,准备探进股间的手一顿,转而抓过一边的软膏,果然,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肯伤到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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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武永远记得那天早晨,他本欲不告而别,但夏禾硬是顶着一身的不适,将他送到拱桥上,他边帮自己理一点都不乱的衣衫一边轻轻的说:夫君,我在这里遇见你,又在这里送走你,你一定要让我在这里接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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