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雨迎接着人来人往的目光,生无可恋。
“烫烫烫烫,你能煎鸡蛋!”
仉星航笑了,狭长眼尾被水汽染成了一层浅淡绯色,勾着他脖子贴近耳垂,很小声说:“我是茶叶蛋。”
阮芳雨:“……”
杀了我吧!
。
好不容易熬到医务室,校医又出去了。一中校医室很小,因为取消了住宿,平常根本没什么人来,设备简单,一眼就能把桌椅板凳和吊瓶架床铺看个遍。
昨天三班体育课上崴了脚的Beta正在坐在床边等待换药,见阮芳雨扶着人进来,主跳到旁边椅子上腾出位置。
阮芳雨不认识对方,但觉着面熟,道了声谢,把仉星航安置在床上,如释重负活动被压麻的右肩,发出几声咯嘣响。忍不住骂骂咧咧。“你下次生病别在我眼前,不想管你。”
仉星航没说话,躺在床上乖顺闭上眼睛。刚才闹了一路,在校医室倒是消停。他还知道在什么地方该做什么,现在生病了,他该保存体力,好好休息,因为他得活下去。
阮芳雨拿了体温计为他测体温——39.0℃。整点整零。
这算是高温了,再烧下去保不准要留下后遗症。校医没回来,阮芳雨不敢耽误怕把人烧成白痴。翻箱倒柜从抽屉里拿了酒精,倒在架子的毛巾上,给他擦脸和手降温……
仉星航已经烧迷糊了,安静平躺着。阮芳雨扯开他领口,发现这人今天穿的是件套衫。还有人在场,不好全脱,只能从腰处下襟伸进手去。
三班beta瞳孔地震:这是我能看的吗?
“哥。”仉星航耷拉着沉重眼皮,自上而下看阮芳雨,沙哑问:“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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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做什么梦?
“我给你擦酒精降温。”阮芳雨握着毛巾从衣服下抽出手,掌根蹭过滚烫又紧实的腹部,面色不变,耳根先红了。他把毛巾扔在仉星航脸上,装的心无杂念说:“既然还没烧傻,那就自己擦。”
仉星航捂着毛巾,视线扫过阮芳雨卷起的手指笑了,越笑越谜。
阮芳雨本就因为自己的想法心虚,又被他意味不明的笑弄懵,竟然主动入套,问:“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仉星航说:“因为我烧傻了啊。”
阮芳雨:“……”
“我觉着你想坑我的逻辑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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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校医半晌后终于回来。阮芳雨如释重负解脱,不顾仉星航挽留,将毛巾糊在对方脸上甩手就走。
“哥——”仉星航扬手去抓他指尖,却差了毫里没抓住,软着音问:“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不能。”阮芳雨连头都没回,认认真真说:“我要好好学习,我要考上大学。”
“……”三班趁病偷懒的Beta感觉自己收到了暴击,心想这难道就是学霸的世界。
他想跟仉星航多呆一会儿,毕竟这是现在学校炽手可热的学霸Alpha。但阮芳雨一走,仉星航就躺在床上,闭了眼睛。Beta满腔春水没等荡漾就枯竭了,上完药一瘸一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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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度是严重的高烧,仉星航表面精确伪装自己不受影响,实际整个人都昏沉疲累。阮芳语一走,他便懒得控制自己,成为病号该有的样子,平静躺在床上,指尖都不想抬。
他对周围感知变弱,但脑海中的记忆和画面却变态清晰。一张张闪过,交织着光怪陆离。
医生拿了粒退烧药给他。转头倒水再转回来,这孩子已经干吞了。
医生扶了扶自己老花镜腿。“不苦吗?”
仉星航带着浓重鼻音,半死不活回:“还行。”他丧失了刚才的精神和活力,脸上浮现出浓重病态,主动往被子里缩,为自己做好保暖。
医生兑完药,拉着他手背扎针,一边找血管一边随口念叨。“你血管真细,又细又浅,经常打针?”
仉星航从喉咙中“唔”了声。
“最近天气变化也不大,你怎么就能感冒了。”病床旁边就是校医的办公桌,大概是没什么人能说话,老校医鼻梁上架着老花镜,开始跟他念念絮叨。“按理说你们这个年纪正是体质好的时候,十七八,我像你这么大时候好几年都没生过病。”
“你们现在孩子啊,有空就在家打游戏,也不运动。写个作业跟要你们命一样。”话题就这么从体能过渡到了学习。“快期末考了是吧,准备的怎么样了?”
仉星航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让人冷场,无论喜不喜欢,无论他愿不愿意,出于本能,只要跟他说话他都会接。“挺好的。”
校医听他还不谦虚,问:“平时在班里都考第几?”
“第一。”
校医乐了。“送你来的那个,就是一直考市第一的阮芳雨是不是。”
“我早就听说这孩子了,你们关系挺好的?跟着他,好好学,以后也考个……”
仉星航听不清校医在说什么,冰冷的液体顺着针管点滴流入血管,他的手渐渐丧失温度。他害怕自己会在寒冷包围同时又陷入黑暗,对周围失去感知的流失麻痹感会让他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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