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铮已经换回了男装,“还能怎么办,穿帮了就是穿帮了。”
他好心告诉任斯钦真相,本意是好心,但任斯钦那狗东西转头就把他卖了。
“哎,要不就算了吧,”范哲安惋惜道,“我也不会因为这事觉得你玩不起。”
“不就是没履行赌约的惩罚吗,多大点事儿。”
“我真不会觉得你玩不起。”
“这不影响咱们兄弟感情,我们把这残缺的一页给揭过去,这事就这么算了。”
范哲安越说得轻描淡写,乔铮眼神越危险。他知道范哲安说这话是在故意激他,他偏偏还就吃这一套。
“哎,算了,就这样吧。”
“没事,你不用往心里去,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不就是毁约?多大点事,反正我们也没签军令状什么的,口头玩玩而已。”
范哲安还在持续输出。听起来很废话的吐槽,全数落进了乔铮的耳朵里。就好像有谁在他周围用3D立体环绕音持续循环播报“你不行你玩不起”。
乔铮说:“那我们重新再打个赌,这次我要输了,我他妈穿比基尼去跑马拉松。”
“赌不过三啊,你确定?”范哲安来了兴趣,“乔帮主穿比基尼跑马拉松,我想想都期待了。”
乔铮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不争馒头争口气,我不能让你看我笑话。”
“我没笑话你。”
范哲安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
乔铮说:“考上B大,得多少分?”
B大是全国最顶尖的大学,是众高中学子的梦中情校。
范哲安冥思苦想后,说:“690好像,我保送上的B大,不太清楚。”
乔铮捏了捏鼻梁,看着眼前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乔铮很自信地说:“690是吗?还行。”
“还行?全市考得到这个分数的没多少个。”
范哲安每一句话都挑在了刺头上,再加一点点调侃的语气,正好撞上乔铮的枪口。
乔铮淡定地抛下三个字,“我复读。”
范哲安眸光闪烁了一下,勾唇一笑。
……
任斯钦对着镜子,反思着自己最近干过的事儿。
反思个屁。
老子又没错!
一时冲动给李流说了想复读,李流电话一挂就欢天喜地帮他安排去了。人真的不能冲动,一失足成千古恨。
手机在兜里响了会儿,任斯钦拿起来接了。
“在家没?”
电话那头是一个月不见的老妈,万冬雪,一个天天都很忙的女企业家。
任斯钦换了只手拿手机,往外走,“在啊。”
门铃应声而响,刚才任斯钦在厕所有没有听见。
拉开门,万冬雪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她戴了一副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下半张脸和任斯钦长得很像,如果她笑起来,会有和任斯钦同款的虎牙。
“听你李叔叔说,你要复读?”
李流爸妈和万冬雪认识,消息这么快传她耳里不奇怪。
任斯钦“嗯”了一声,跟着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万冬雪摘下墨镜,眼里有些疲惫,“看你,如果决定了就去做,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好,但我不确定能比这次考得好。”任斯钦老实说,“我想复读也是一时兴起。”
“没事,尽力就行。”万冬雪淡淡地说,“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行。”
任斯钦默默起身,去给任冬雪倒了一杯水,回来时万冬雪已经歪着身体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去拿了一条毯子,给任冬雪盖上。
第二天一早,他睡醒起来,桌上多了一桌清淡的早饭,万冬雪又走了。这些年就是这样,万冬雪忙着自己的事业,常常出差在外,很难在家里住超过两天。
任斯钦安静地吃完饭,把东西收拾干净,和以前每个清晨一样。
八月的第一天,六中的大门已经打开了,寥寥两三百个学生踏着阳光,走进了偌大的校园里。校门口两边有两排樱花树,现在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树桠间只有稀稀疏疏的叶子。
任斯钦跟着导航才找到六中在哪里,甚至书包里只有两支笔,比起来读书,更像来串门的。
他没有一点要来读书的感觉,一点都没有。明明昨晚他还在游戏世界里打装备,今天转身就从良了。
进了学校里,只有零星几个师生,烈日当头,他们也没有多少精气神。
“任少爷!小的在这儿!”李流隔大老远就在喊他的艺名。
比他更快回头的是那几个奄奄一息的学生。任斯钦捂住已经丢到没剩多少的脸,在李流一声声地呼唤中走近他。
李流还挺高兴,“终于开学了,脱离了我爸妈的魔爪!”
任斯钦说:“那不一定,你又不住校。”
“谁说我不住校,我这么爱学习,当然要住校了。”
“你能吃得下这份苦?李少爷?”
“呸呸呸,”李流说,“六中又不像四中住校条件那么差,六中的宿舍是四人间,还有独立卫浴,多爽!”
任斯钦没理他了,径直往前走。李流在旁边继续说:“这次六中开了六个复读班,三个文科班三个理科班。按成绩分配,我们在理科三班。但编进了高三组,高三本来就有十个班,我们算是十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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