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原榕失去原清濯以后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在他看来都有种莫名吸引人的魅力。无数个夜晚,江柘都在暗骂自己变态,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心里有了别人的人,而且还是个男生!!
可他确实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耳洞也不打了,头发也染回来了,也开始好好上学了,有时候他甚至都做好了被原榕玩弄的准备——
“打住打住!”原榕严肃地说,“你有点儿不对劲,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又是这样,每次江柘剖白自己的想法时,他就摆出一副软硬不吃的态度。江柘都快纠结死了,一方面,他希望自己好歹能入原榕的眼,最好趁着他回国前把人拿下,另一方面,对原清濯如此专一的原榕也好迷人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办的人?怎么会有这么难办的事情?!
“你回国那我也回国,”江柘破罐子破摔道,“你都为他牺牲那么多了,回去也是应该的,不回才有问题!”
神经病,这人是不是有点儿精神分裂。
原榕懒得再和他说下去,径直抛下他去停车场开车接人了。
这次他是陪自己的专业课老师——海尔维米娜教授一起来的,这次能提前回国也多亏了她,否则原榕还要继续留在苏黎世再待两个月,等着爸妈亲自来接他回家。
这座城市很美,气候也很宜人,但在这里生活的这十几个月以来,原榕没有一天不想回去,他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让父母做出退步,必须要赶快回去,赶快见到他。
原榕开车接到了正站在滑雪场门口等待的中年女人,那是他的老师,留着一头棕红色的短发,眉骨高挺,身材纤长,据说是全球农学领域排行前十的专家,这一年多来不论是学习还是生活,教授都给他提供了巨大帮助,原榕特别感激她。
“下午好,原榕,”女教授上了车后对他微笑,“明天早上就要飞往中国了,你是不是很激动?”
原榕点头:“这次回去跟您参加农业科协交流会……我还没通知我的家人。”他已经在脑海里想过无数次六月份交换结束后回国要怎么给原清濯一个惊喜了,突如其来的安排打乱了他的计划,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想清楚要不要提前和原清濯见面。
可是两个人早就换了联系方式,他现在又不知道对方在哪儿,在做什么,过得怎么样,每次问江柘他都支支吾吾不肯说,再加上原榕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够好,他想以最好的样子出现在哥哥面前。
“不要紧,我们只有一个月的行程,还要去各个城市巡回参会,时间会很紧张,”教授摸摸下巴,“如果有机会,我倒是很想见一见你说的那位继兄,他的名字是叫……清濯,我没记错吧?”
“是的,原清濯。”
“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清濯……就是洗涤污秽,一尘不染。”
原榕送老师回了家,随后回到自己的寓所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说来也奇怪,马上就要回到日思夜想的地方了,他却总是提不起劲儿来,或许是机会来得太过突然,还没牢牢抓实在手里,飞机落地前的那一刻,心里仍旧无法产生安全感。
这夜他只睡了几个小时,凌晨时分便定好闹钟跟着教授驱车赶往机场,坐上了回国的航班。
国内时间下午三点,唐家市国际机场门口停下一辆公派passat。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亲自来迎接海尔维米娜教授和原榕。他用蹩脚的英语主动凑上来沟通,见到原榕后眼前一亮:“小同学,帮我和教授做一下随行翻译怎么样?”
原榕坐了十来个小时的航班,嗓子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但他没有过多犹豫,还是同意了,一路上一直在帮男人向教授介绍交流会的安排。
这里是唐家市,同样地处北方,气温接近入夏,空气中干燥而温暖的味道让原榕心安,靠在汽车后座休息时,他感觉身体里的细胞在慢慢复苏,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这场兼有学术性与商业性的交流会为期三周,地点定在唐家市中心的商用大厦,据说这里是由当地财力最雄厚的姜氏集团提供的,大会举办第一天,许多政府官员与承办方高管出席会议开幕式,原榕坐在台下,见到了那位姜氏集团的总裁。
那个人叫姜知野,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高定西装,每个细节都透着精致与考究,说话时一双桃花眼里满含笑意,随便说了几句好听话就下台离开了,看那样子简直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中午去餐会吃饭的时候,原榕不小心在洗手间撞见他和另一个男人接吻,被姜知野按在墙上的男人长得和明星一样漂亮,五官立体像是混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瞟到原榕的身影,用异常流利的普通话把姜知野的动作叫停。
“姜知野!给人家让开,你挡住别人的路了。”
姜知野转过头,随意瞟了眼原榕和他身上挂着的嘉宾牌,这才懒洋洋地挪到一边儿,拉起混血帅哥的手亲了亲,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又不是故意的,老婆,你别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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