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湘觉得自己脑瓜嗡嗡直响,谁能想到,季家竟然有两个继承人,除了小季总,还有一个随母姓的叶辞柯!
她不可置信地扭头,拉住奚泠:“你居然能为曲微月做到这种地步。奚奚,我们别”
“你想哪去了。”奚泠一惊,明白箫湘在说什么后当即拍开了她的手:“我没有!”
她往椅背上缩了缩,拘谨地攥紧雪纺裙的一角:“我真的只是馋她的信息素,骗完就走,绝不纠缠。”
箫湘推了推眼镜,满脸凝重地看向奚泠。
“虽然我不了解叶辞柯,但这么久你却只和她牵了一次手,这足以证明她不是随便的人。如果最后你要走,要用什么理由和她提分手?”
“一个临时标记而已,为什么要谈恋爱”奚泠嘟囔着,声音到了最后已经低不可闻。
“奚泠,别说你没想过以后。”
箫湘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语气更严厉了。
她觉得现在的奚泠就像在水池边捞鱼的猫,可那是无害的小鱼吗?保不准最后什么都捞不到,还会被弄湿漂亮的皮毛。
奚泠偏过头:“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何况被信息素吸引,能算爱情吗?”
顿了一下,她继续补充道:“如果她真的不能接受,我就说她活不行。”
箫湘:!
她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表情管理瞬间失控,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叶辞柯听到这种理由真的不会发疯吗?!
“祖宗!算我求你,好好谈场恋爱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走?我连恋爱公关企划都写好了!”箫湘抓狂地揽住奚泠的肩,用力晃了晃。
奚泠没回答。
她任由箫湘晃够了,才垂头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外面是车水马龙,繁华的都市没有一刻不在运转,各式各样的声音从未止息。
而奚泠不言不语地坐着,如同一只瓷娃娃,安静、脆弱,并且永远温柔。
至今还有不少人认为,拥有这样的特质,才能称得上是omega。
“我可爱吗?”她蓦然抬头,用那双小鹿似的、黝黑的眼睛望向箫湘。
箫湘张了张唇,半响吐出一句:“可爱。”
声音生涩,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是吗,叶辞柯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奚泠边说边拆开存放丝巾的礼盒,很明显,清洗它的人花了很多心思,否则娇贵的桑蚕丝会变型、焦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好如新。
她面无表情地抚过丝巾表面:“它能被叶辞柯如此对待,是因为它珍贵。”
“而我没它那么贵。既不是豪门,也没有最顶级的omega信息素。我甚至还坏得很,处处算计。”
奚泠自嘲似的笑起来,轻声道:“我让导演删了她的镜头,只等她来质问我,因为这样就能产生更多的交集。
我猜到了她的身份,第一时间居然是想利用她来给曲微月铺路。”
“我根本没她想的那么可爱。”
“”
长久的静默后,箫湘长叹了一口气。
奚泠慢慢地开始收拾东西,丝巾被她叠了又叠,压到了最下面。盛满了亮晶晶糖果的盒子也被合上。
“走吧,事情还有很多。记得把公关企划删了。”她淡淡地吩咐。
箫湘抱着自己电脑回到驾驶室,悄悄地瞥了眼车内后视镜。
奚泠正支着头看向窗外,淡漠又疏离,仿佛有道无形的玻璃墙,把她与周遭的一切隔离开来。
她想了想,还是没删掉桌面上的企划。
毕竟某个人吃糖的时候太开心,眼里的满足都快溢出来了。她真的会舍得走?
或者说,到时候叶辞柯真的愿意放她离开吗?
*
叶辞柯咽下一大口药水,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种苦中带着酸的奇妙滋味在口腔里袭卷,简直像是要摧毁她的味觉。
这是秦寸雪给她开的药,据说能有效改善她的信息素外逸。
她正对着电脑,开着聊天软件,鼠标正悬停在奚泠的头像上。距离那晚饭局已经过去了三天,其间奚泠再也没来找过她。
但她有事要找奚泠。
秦寸雪再三要求她拿到带有奚泠信息素的物品,然后送去化验。以此来判断她的病情变化到底是由什么造成的。
可是,可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呜——到底怎么说才不会显得奇怪。”叶辞柯把头磕到电脑桌上,表情比喝药时更纠结。
几分钟后,她又抬起头,挪动鼠标开始尝试在聊天框里打字。
刚打下“奚泠”两个字,她就被右下角的弹窗提示吸引了目光。
【爆!曲微月长文控诉孟古今】
叶辞柯没多想就点了进去。
没想到最先出现的不是曲微月的长文,而是孟古今发表的澄清声明。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果然都是些废话,开口污蔑让曲微月拿出证据,闭口造谣,说是要和曲微月法庭上见。
更是在文章最后标红了一段话:
【公司栽培了你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现在反过来用莫须有的事情指责我,只能说好自为之!】
这就是在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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