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栩然将花串从门把手上拿下来,指腹轻轻摩挲过花瓣,她将绿玛瑙旗袍压襟取下换上了花串。
低头时,修饰侧脸的乌发垂落下来,荡开柔软的弧度,映着她唇边清浅的笑,称得整个人就像是旗袍提花暗纹上绽放的小苍兰,更加鲜活。
薄明烟从淋浴间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她眼底发柔,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像是不想打破这份美景,但又想要让画中人注意到自己:“回来了?”
听到薄明烟的声音,孟栩然抬起头,绽开明艳的笑颜,她等了一会儿却见薄明烟擦头发擦得差不多了,去了沙发前。
没有想象中的拥抱热吻。
孟栩然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在些微的失落中又觉得很自然温馨。
就好像她们不曾异地过一样。
孟栩然手指尖托着垂下的花串问:“这是哪儿来的?”
薄明烟从茶几上端起水杯喝水:“是在酒店前面那条街上买的,买的时候想到你喜欢穿旗袍,感觉很适配,就很想看你戴上。”
确实如她所想,很适配。
珠光白的桑蚕丝旗袍,衬得孟栩然的肤色冷白如凝霜,布料柔软贴合,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身段,小苍兰的提花纹,压着风情透出优雅的气质,似是不食人间烟火,可远观不可近触。
但加一串青白的栀子花,就添了一丝娇俏。
独属于她那份的,
诱人。
“想让我戴上你还挂门上,我要是没看见岂不是错过了?”孟栩然埋汰道。
薄明烟勾唇:“明天出门不会看见么?”
为了明天不枯萎,她蹲在篮子前蹲到腿麻,才挑到了一串透青的花。
“就怕你不喜欢,嫌它便宜。”薄明烟补充道。
“怎么会不喜欢,一般人可想不到串成压襟。”孟栩然低头摸摸花,再抬起头时弯了眉眼,笑靥比花俏,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我们薄老师的审美一直很在线,从她女朋友就能看出来了~”
薄明烟忍着笑附和道:“是,再没有比我女朋友更好更美更叫人心动的存在了。”
美好到绝无仅有,可爱到无与伦比。
被夸得有点羞,孟栩然不自在地撩了一下头发。
薄明烟见她一直在门口站着,噙着浅笑看她:“不过来抱抱么?”
旗袍开叉间的细腻柔白若影若现,孟栩然踩着光,一步一步合着心跳的节奏走到薄明烟面前,她没抱薄明烟,而是霸道地伸手推薄明烟坐到沙发上,单膝跪在薄明烟腿间,挑起她的下巴,迫使薄明烟抬头看着自己,打趣道:“第二个问题,田螺姑娘,你是怎么进到我房间的?”
“陆珊提前打点过,登记以后前台给了房卡。”薄明烟自然地搂住她的腰,蚕丝细腻柔化,纤腰盈盈一握。
和猜想得差不多,孟栩然轻“啧”了一声,侧坐到薄明烟腿上,勾住薄明烟的脖颈:“第三个问题,田螺姑娘,除了帮忙收拾,还帮其他的么?”
薄明烟挑眉,明知故问:“比如?”
“比如~”孟栩然桃花眼里眸光潋滟,红唇微启,吐气如兰,“疏解相思,陪睡助眠之类的。”
薄明烟指尖从她眼下摩挲过。
孟栩然眼睫动了动,她脸上妆很精致,但也难掩眉眼之间浸出的疲惫倦怠,眼下的黑眼圈近距离也能看清,薄明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很清楚孟栩然的娇气。
这么多天,不是换床就是倒时差,多半是没一天能睡好的。
孟栩然揉捻着薄明烟的耳朵娇嗔道:“你的香水都失效了。”
已经没办法缓解她没有薄明烟在身边的焦虑和驰念了。
薄明烟柔声道:“那去洗漱,今晚开始我陪你睡觉。”
孟栩然愣了愣:“今晚开始?”
她们之前商量好了,五一假期调到小满节气那天,可以好好给薄明烟过生日,但现在小满还有三天
孟栩然以为薄明烟今天来看她一眼,明天就得赶回去。
“我把周末都调休了。”薄明烟说得云淡风轻。
这得连上多少天的班。
好多人连上七天就开始嚎嚎了。
就为了能早点来看她,薄明烟连轴转了不知道多少天。
孟栩然心都化了,她勾抱住薄明烟,忍不住“呜”了声,连叫了两遍薄明烟的名字:“满满……满满……你怎么这么好。”
想到前些日子里孟栩然玩玩具时也是这么叫她,也是这么哭得梨花带雨,薄明烟身体一僵,腾升起旖旎想法,不过很快被心疼孟栩然的情绪压了下去,她拭去孟栩然脸上的湿漉,柔声哄着怀里的小哭包。
等孟栩然情绪稳定了,薄明烟问道:“明天什么安排?”
“有个《暗杀》服装系列的采访。”孟栩然仰着头,指了指脸上滑落的泪珠,让薄明烟帮她擦。
薄明烟被逗笑,用指尖揩去那滴,说道:“那去卸妆洗澡,早点睡,”
“我好lui~”孟栩然垂下的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薄明烟的掌心划拉,偏头附到她耳边,委屈巴巴,语调懒散,“一点力气都没有的lui~”
薄明烟了然,手从她膝下兜过,将她抱了起来:“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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