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北境不过半月余,便已将先前侵入我朝北境的大淳和湘陇联军尽数剿灭。
至此,大晟北征军气势大盛。
燕穆宁坐在嘉月阁的书房中捏着云江离送来的书信,已经反反复复的看了不知多少遍,心中盘算着还有几日便可再次收到来信。
主子,老堂主来了。
小九从门口探头,出声打断了小王爷的思绪。
不知是不是因早已被云江离养的娇了,小王爷竟一时之间无法适应没有大美人在身边的日子。
自打云江离出征到现在将近一个月的时日了,他夜里总是睡得不太安稳,白日里的精神就跟着不是太好。
老堂主前些日子得知之后,便开始每日固定时辰来给小王爷诊一次脉。
哎呦,孩子,这几张信快让你瞅出花儿来了吧。老堂主人还在门口,这气势如虹的嗓门儿都已经响彻整个小院了。
燕穆宁被说的耳尖瞬间红了两分,他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嗔道:您就会取笑我。
一老一小玩笑了几句,老堂主还惦记着正事,只用手指点了点桌案,小王爷便乖乖的将手腕放在了脉诊之上。
江离给你配的安眠香,你可用着呢?老堂主一边细细的诊着,一边和蔼的问道。
十一立在一旁帮着答:每日入夜前便会点上。
老堂主点点头,接着问:近来可是总有些疲累之感?睡起也不见缓解?
燕穆宁有些诧异,他的确最近总觉得累,但又没有其他的不适,便只当是自己睡得不太好罢了。
这小崽子啊,磨人的很。他长得倒是好,就是辛苦你了啊,好孩子。
老堂主指了指燕穆宁的小腹继续道:男子有孕多半等不到足月生产,眼下这情况依我瞧着,许是比江离先前算的五月中旬还要再早些天,约莫五月初就得准备了。
后头这两个来月啊,你许是会愈发疲累,更是不可再多劳神忧心了。老堂主耐心的开导着小王爷,有什么事也别憋在心里头,记着没?
燕穆宁都乖乖的点头应着。
等送了老堂主出院子,十一返回来蹲在燕穆宁身前。
主子,北边儿传来的都是好消息,你莫要忧心,少堂主和世子爷很快就能凯旋了。
的确如所有人所盼望的那般,北境的战事在三月中便开始进入了收尾的阶段。
大晟北征军在尉迟彻的带领下,愈战愈勇,而敌方的联军早已节节败退,军心涣散,尽数退回了边境之外。
因敌方的军队本就是临时组建的利益联盟,表面上瞧着齐心协力,实际上都在暗地里偷偷打着自己的算盘。
此时不但没能在大晟讨着半点儿甜头,反而折了大量的兵力,自是已不愿再战,便开始派使臣前来与尉迟彻进行和谈,企图用乌家的老王爷做筹码。
哥,你说他们是不是脑子不好?
尉迟昭挑着眉,瞧着那谈判的使臣出了帐子,便忍不住道,都这会儿了还瞧不清楚形势么?竟然还想用乌家那老不死的来谈条件?
尉迟彻冷嗤一声:不,我倒觉得,这指不定是哪家有脑子的出的馊主意呢。
云江离和尉迟彻的想法差不多,态度也相对强硬,不和谈。
不但不退让,反而还要接着此次的机会扬大晟国威,好好敲打敲打周边这几个不安分的小国,让他们不敢轻易再来招惹大晟。
最好是此战之后,能保北境百年安定才好。
几人统一了意见之后,便召来了使臣。
那使臣是个笑面虎,装傻充愣的打太极,似是打定了主意要讨些好处才肯罢休。
左前锋统领荆远是个暴脾气,听那使臣叨叨半晌,终于憋不住火气拍着桌子怒骂:有什么可谈的?你可知先撩者贱?
本就是你们不自量力的先来挑衅,难不成现如今打不过还要我等让着你们不成?这是何道理?你在我大晟随意寻一三岁小儿都能懂得的道理,如今却要装不知么?
尉迟昭其实早也烦得不行了,听到荆远这话,瞬间觉得舒坦的很,竟是好不收敛的直接笑出了声。
那使臣被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只能灰溜溜的甩袖而去。
至此,这敌方想要和谈的企图算是彻底被怼了回去。
三月中旬,京城早已入了春。
几场春雨过后,天气一日日暖和了起来,万物也都被滋润的朝气蓬勃。
这会儿小王爷不情不愿的被十一搀着手,在小花园中慢慢的溜达着晒太阳。
自打进了三月,这肚子里的小崽子长的飞快,如今小王爷身子已然笨重了许多,多走上几步便腰酸的厉害,便愈发懒得动弹了。
前两日,老堂主例行的诊脉之后,特意严肃的叮嘱了他,不可再日日这样懒怠。每日阳光好时,都要在院子里慢慢走上小半个时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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