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静静吃饭,没有再说话,对于照片的事情,连葵戋只字不提。
没过多久,门哒的一声开了。
一束光自外面打在她洁净奶白的脸上,泛着莹莹的光泽。
她杏眼微睁,瞥过去,眉尾欠起一抹低弧。
一道清瘦笔直的身影陡然停在门口,冷冰冰的眸子打量坐在地板上的女人,随即走了进来把门关上。
“有事?”
裴边璃颇为冷淡,问:“你就没什么要问的吗?”
“问什么?你希望?”
她理了理衣服,说:“我跟她之间……以前我跟她在一起过。”
连葵戋惊讶的看着她,转而化为平静问:“嗯,我知道,是我把你送给她的。”
二人僵持片刻,这时候连星河已经睡着了,婴儿嗜睡,除了吃就是睡觉。
窗户跟门都掩着,厚重的窗帘拉上,一点光晕都无法穿透。
异常冷清。
“没事就出去吧。”
在连葵戋准备打开门送她出去,裴边璃立即叫住她,“等等。”
她早看出她心里有鬼,裴边璃可不傻,她精明的很,也很狡猾。
连葵戋稍许提防道:“你有什么事。”
“我……”裴边璃正在酝酿怎么开口,漆黑的眼睛在看她那一瞬,脑中嗡的一片空白,手脚不受控制得来到她身边,突然扑上去把她搂住。
连葵戋盯着怀里的人,一瞬怔住。
裴边璃深深吸了口气,恨不得把她身上的热气吸食殆尽。
心脏的搏动越来越激烈,快要跳出嗓子眼,这种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令她几近疯狂。
一时有些情难自控,软声说:“戋戋我们把不愉快的事情忘记好不好?”
“不好。”她直挺着腰板站着,面无波澜的喃了一声。
“我知道你忘不了奶奶。”
“既然知道,你想抱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放开。”
“我不放。我一放手你会再次把我推开,你当我傻吗。”说完还不忘收紧臂弯,把她困得无处可躲,心里又酸又妒,心急如焚。
连葵戋略微皱眉,眸子里翻涌着古怪的情绪,嗓音透着几分疏离,双手垂落身侧,带着几分慵懒道:“我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一头牛都能被你撞死。”
“……”裴边璃眸子一闪,细白的牙齿微微颤抖,她就不信软硬兼施还能让她淡定。
手脚并力一把将她撞倒在地。
顷刻间,连葵戋被她一个重力摁在地上,滞了几秒,一阵错愕。头发遮在眼睛上,待要起身,裴边璃猛地打掉她的手,一个翻身跨在她的身上,勾住发丝,笑的妖娆不羁。
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玩味地摩挲光滑细腻的肌肤,心痒难耐。
“戋戋,你真好看。”
“裴边璃,你做什么?”连葵戋脸黑了。
她歪了歪脑袋,笑:“我做什么,你不知道?”
反正都变成这幅鬼样子,面子李子全丢了,她好歹也要把便宜占尽才行。
“你……”
连葵戋的声音被她的唇盖住,倏然灭在两人唇间,她蓦地睁大眼睛。
裴边璃亲亲她的唇瓣,凑近去,迷恋地舔舔她的长睫毛,手指再拨开凌乱的刘海,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乖,让我多亲亲你。”
目光柔软地快要化出水来。
一切都来的那么措手不及。
鬼知道连葵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裴边璃失控到这样的地步。
差点克制不住的想强了她。
她喜欢这个人喜欢这么久年,偏偏这次强吻她像赶死刑场一样,对方仅是蹙眉,牙齿不松,她无法进攻。
一场本该热情似火的亲吻,颓然变得索然无味,黯然失色。
心越来越凉,她知道两人真完了,亲了这么久如同嚼蜡,一点都激不起她的波动,她是天真愚蠢到一览无遗,更加不要脸到奶奶那里。
呵,终究又是她惨败。
她泄气地松开她,脸色难看至极,往后退一步,浸透汗水的背脊靠在冰冷的墙壁,长发铺散在素净的脸颊,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的鞋,唇瓣无奈地抿出一个弧度。
不情不愿地:“对不起。”
连葵戋曲起长腿,身姿拂柳般柔韧,她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从地上站起。
手指收缩又张合,她的手指雕花做成的一样,修长白皙,身材妖娆,手背因曲直的幅度,依稀可见青筋脉络。
裴边璃苦笑不得,她是有多讨厌自己,这么忍耐是担心稍不克制把她赶出去吧。
做都做的,后悔也没意思。
她就是一头硬闯进赛场,一往直前永不回头的一头蠢牛,为了她发疯。
一颗心彻底丢在她这儿。
连葵戋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拉开卧室门,金灿灿的灯光从门扉折进来,皱褶深沉分明的眼睛缓缓眯起望着还在睡觉的婴儿,没有说什么。
裴边璃轻软和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呀,不要老是拒绝我,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你,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接纳我。”
“我们结婚这么久,我还没为你做过什么,连一句情话都没有跟你说,不过你好像不需要这些,是我太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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