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种破碎感,改变了她的想法。
客厅沙发上,单新一捧着装有热牛奶的马克杯,表情呆呆的,又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林挽晴也不急,坐在旁边等了一会,等到马克杯里的牛奶不再冒出热气,她才冷着语调对他说:“还是叫你爸妈过来接你回去吧。”
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不要!”单新一慌忙起身,由于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打翻了马克杯里的牛奶。
奶白色的液体全洒在了睡裤上,好巧不巧还是最尴尬的裆部。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惊慌失措的用手擦拭难以言齿的部位,一张青涩俊朗的面孔迅速泛红。
林挽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如果她没有记错,她只给了他一套陈卫东落下的睡衣套装,没有干净的内裤,他里面……应该什么都没有穿吧?
好似要验证她的猜测,林挽晴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的手,越擦越湿的裤裆洇出一大团水渍,在这水渍当中就隐隐凸显出一根棍状轮廓的东西。
他那玩意,还不小呢。
单新一察觉到了她一直盯着他那里看,羞涩的声音都含在喉咙里。
“麻烦林老师再拿一套睡衣……”
“这可难办了,我前夫就留下这一套,你现在把它弄湿了,我上哪给你找第二套?要不然,你委屈一点,穿我的睡裙?”
林挽晴心情大好,忍不住想逗逗他。
“这、这不太合适,我、我还是穿我自己的衣服吧。”
单新一的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他开始四处搜寻他的湿衣服,可目及之处皆是整齐有序的家具摆设,青灰色的大理石地面也干净的不染尘埃。
他找不到他的湿衣服。
林挽晴看他满脸窘迫的捂着裤裆,突发善心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逗你了,家里还有一套睡衣,我去给你拿。”
十分钟后,单新一换上另一套男士睡衣出现在林挽晴面前。
林挽晴上下打量他,满意地点点头:“坐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经历过社死现场的单新一终于表现出了一丝人气,他的面颊还烫着诱人的红,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着,宛如蝴蝶的两片翅膀在下眼睑上投下半弧形阴影。
“林老师,你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吗?”
林挽晴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当然,我没必要和别人说起你的事。”
“我……我被确诊了。”单新一深吸一口气,似乎拿出了所有勇气在告诉她:“是急性脑瘤,医生说治愈的可能性不高,加上发现的时间太晚,就算动手术也有超60%的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但如果不动手术,我还能再活半年。”
林挽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退,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和她有一样的遭遇。
不同的是,他还有半年可以活,而她,只剩下叁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