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晏清的花期并不长。
晏清笑得灿烂:“项戎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有结,就算解不开,我也想帮你打成蝴蝶结。”
他眼里闪光,如碎金般夺目。
这话让项戎不禁发笑,他看向晏清的一双明眸,心里终归变得柔软。
这一回,是该彻底放下了。
“明白了,”项戎淡淡说,“那你是什么花?”
晏清毫不犹豫:“当然是向日葵了。”
项戎心里虽认同,嘴上却不饶:“我看你说个不停,是喇叭花吧。”
“你!”晏清咬牙反怼道,“那你是狗尾巴花。”
“你是油菜花。”
“你是霸王花。”
“你是食人花。”
“你是爆米花。”
项戎:“……爆米花是花吗?”
晏清:“我说是就是。”
项戎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江策和温怡快下班了,咱们过去吧。”
“好,”晏清一溜烟地冲下楼梯,“晚上吃什么呀?”
“你想吃哪家?”项戎步伐端正,三步并作两步。
“不是你请客吗?”晏清说,“你来订才对。”
项戎挑眉,走路姿势变得闲情:“请的是你,我听你的。”
晏清没推辞,摸着下巴说:“我还想吃那一家,就是看大桥那一晚吃过的。”
“没问题。”项戎应得痛快。
四人见面约在了饭店门口,人还没到齐,项戎就点了几道菜,等菜的过程中,他看晏清在一旁玩手机,他也点开屏幕一看,手机上插播了一条新闻。
“据雁山天文气象台预测,近期天琴座流星雨将迎来峰值,鹿城的最佳观测时间为明晚十点到次日凌晨两点,届时只要天色晴朗,靠山地区皆可目睹其景观。但本场流星雨的流量很小,每小时观看的数量或在三四颗上下浮动。欢迎各位关注雁山天文气象台的官方号,我们会为观众提供高清直播。”
正看到这里,项戎余光瞥见迎面走进的两人。
江策带着温怡,慢悠悠地进了饭店:“戎哥,怎么突然这么大方,要请我们吃饭?”
项戎锁住手机屏,说:“平时请的还少吗?”
“你是我认的大哥嘛,以前让兄弟我单独蹭几顿怎么了,但今天不一样,这么多人呢。”江策倒不觉得羞耻,甚至引以为荣。
项戎不想搭理他。
“温怡姐姐,江策哥哥,你们来了。”晏清站起身,打了招呼。
“坐坐坐,别那么正式,”温怡说,“最近身体怎么样?”
晏清端着水瓶回:“自从出院后还没犯过病,感觉还不错。”
“那就好,”温怡安慰说,“今晚多吃点。”
菜还没上齐,先来了几瓶酒,江策还想抽烟,被温怡和项戎制止了。
温怡:“晏清还在呢。”
项戎:“要抽去外面抽。”
晏清:“……”
江策把烟悻悻塞回烟盒:“诶,我能问问你俩是怎么和好的吗?”
晏清抿着嘴巴,别过对面好奇的目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项戎吸了口气,也有些难为情,一带而过说:“就那样和好了。”
“哪样啊?”江策把头靠近。
“跟你有什么关系?”项戎端起酒瓶,大口灌下去。
“哟,把我戎哥整害羞了,”江策拍了拍项戎的肩膀,“不问了不问了,结果比过程重要,和好了就行。”
“其实今晚喊你们吃饭,是有两件事,”项戎清了清嗓子,像是准备了很久,“第一件就是想答谢你们俩,江策一直当我桂花糕的实验品,温怡也一直帮我送饭,之前我就说过要请你们的,要不是温怡告诉我实情,我还不知道要被装护士的某人蒙骗多久。”
说着,他斜过头故意看了晏清一眼,晏清窘迫地挡住了眼睛。
温怡微笑说:“应该的,病情本来就应该告诉患者家属,我早把你当成晏清的亲哥哥了。”
“不是亲哥,”江策捂着嘴偷笑,“是表哥。”
“第二件事是……”项戎鼓足了力,正色道,“是我下周就要归队了。”
场子先是安静了两秒,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尤其是江策,他捏了捏耳朵,一脸不可置信:“我没听错吧,你、你要回来?”
项戎郑重地点头。
惊讶转为喜悦,江策愣是回不来神,目光从晏清挪到温怡:“我没做梦吧,戎哥说要回队?”
温怡满脸笑意:“你没听错。”
江策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从后一把搂住了项戎的脖子,高呼一声。阵仗很大,店内的客人都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没白认你当兄弟,”江策前摇后晃,兴奋劲儿冲出头顶,拿起酒瓶就往项戎手上塞去,“喝喝喝,今晚非得灌醉你才行。”
整场饭局欢声笑语,晏清虽然知道江策平时吊儿郎当,却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开心,一旁的温怡也连连祝贺,项戎的酒喝了不少,却没有一点醉意。
晏清看项戎笑,他也跟着笑,项戎是个有事业心的人,晏清替他高兴。
不过别人喝的都是酒,只有晏清喝的是水,喝了太多,他想去趟厕所。
项戎看他前脚刚走,立刻对江策说:“消防站的大探照灯还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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