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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雪音却浑不在意,她一双美目盯了宁徽一会儿,一寸一寸将他的眉目长相描摹了个遍,那双眼睛锐得好似一对钩子,想到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她浑身都起了一股精神,再次于心中确定想要他。
    她光是看了他一眼,就忘不掉他的模样了,好喜欢,好想要。
    文雪音手指微微聚拢,像是想抓住什么一般,真想把他关起来。
    秋棠暗惊,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可是姑娘好似是魔怔了一般,唇边竟生着一丝令人望而生寒的笑意。
    突然,席上的宁徽察觉到什么,犀利的目光如利刃一般扫过花丛,什么也没瞧见,只捕捉到一个雪白娇柔的背影。
    回去的路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片喝彩,大约是什么人又夺得头魁,年年文会都会有人夺得头魁,文雪音不知去年是谁,便也不在意今年是谁,只是有几个女孩路过她时,听见一句:今年又是宋公子!他好厉害!
    你们听见他方才说什么吗?这还是我阿弟偷偷来告诉我的!一个姑娘神秘道。
    什么?
    什么呀!阿紫你快说!
    名唤阿紫的贵女笑道:和大人问他以后的打算,宋公子说自己想成亲了!
    真的??
    远远的,文雪音听见女孩子们的笑声,那些笑声清澈又悦耳,叫她心中生出几分羡慕。
    可是今日她心里不再空落落的,而是被什么填满了似的,一步回头,又望了眼自己方才站过的位置。
    原来那就是宁徽,听说是从疆场厮杀回来的煞神,她听见官小姐们说他长得凶,可文雪音觉得他长得刚刚好,一点也不凶,一双眼睛深邃得仿佛暗藏诱惑,像是生来就停在她心尖上一样。
    一路上,秋棠几次三番观察着姑娘的表情,可是除了方才那句不合时宜的怪话,姑娘的神色似乎都很平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两人听见女眷席那边还有欢笑阵阵,便特地留在小花园转了转才回,时候还算早,正轨说来人都是要留在和府吃了饭再走的。
    是以二人没想到,等她们再回女眷席时,却早就不见了孙知许和文妙儿的影子。
    啊,丞相夫人头风忽然犯了,带着相府千金回去了。和府的丫鬟答了句,惑道,不知贵人是谁家的千金,婢子面生。
    文雪音得了答案,轻轻摇了摇头。
    待丫鬟走远,秋棠冷声道:看来这个贱妇今日是存心要欺负姑娘了。
    不碍事。文雪音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这会儿子太阳落到山那边去了,她们站着的地方阴了些,有些冷。
    秋棠自己穿着一件春衫尚觉得热了些,察觉到文雪音的动作鼻尖有些酸,温声道:马车总不能带走,她要真做到这个份上,回去老爷也饶不了她。
    二人便顺着小路默然离开了和府,今日走了这么多的路,比之前文雪音几日下来走的路还要多,好不容易撑到门口,她小腿已然有些发颤了。
    秋棠尽可能地扶着她,让她将自己一身力气倚重在自己身上,两人才算是挪到了和府门口。
    还是原来的地方,马车倒是还停着,只是车夫不知所踪了。
    秋棠是内院里的丫鬟,洗衣服洒扫做饭针线样样精通,可是驾车,确实不会。
    秋棠气得直咬牙,平日在府里,孙知许一副慈母形象,只知道暗地里给她们下绊子,也不知今日是不是仗着出了府,竟然敢明着对她们!
    这是看着我快死了,愈发不知收敛了。文雪音淡评一句,眼神微恹。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秋棠急道,她们才是黑心的人,咱们犯不着这样咒自己!
    说完话,秋棠正想去和府借个马车过来,走了几步却住了脚。
    文雪音察觉到她的怔愣,侧过身子想瞧瞧是怎么了,余光便瞥见一个如山的身形朝这边压了过来。
    然后她飞快地转过了身,甚至迅速从袖子里透出丝巾蒙在了脸上,连呼吸都紧张起来。
    这边是条较为隐秘的小路,从一个小山坡上下来,两侧都是花树,两个人势必会撞上的。
    秋棠眨了下眼,正想开口行礼,收到文雪音的一个眼神,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话没出口,秋棠却觉得自己头顶一沉,好似有一道极为压迫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本是嫌吵独自出来逛逛的宁徽看着眼前两道人影,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文雪音站着没动,默了一会儿,她听见身后的男人挪动了脚步,像是要离去。
    这才侧过身子,俏丽的乌目落于那道身影上。
    我回不了家了。
    这一声声音柔悦,偏生还藏了三分委屈进去,好似是在撒娇,但却又不像有什么情绪。
    文雪音见宁徽身形微滞,眸中闪过一瞬狡黠。
    待宁徽回头时,她目中静静的,好似一只等待救援的小鹿,目光纯澈无比。
    他没有开口,文雪音也不催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只是这时间有一点长,文雪音暗想,不会是个木头罢?
    你家人呢?男人开了口,他的嗓音和京城很多贵公子的嗓音不一样,没有刻意为之的油腔滑调、没有刻意柔和着调子、也没有下意识捎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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