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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盼盼瞪他,你别说话,夺闺蜜之仇还没找你算呢!
    邹行光:
    邹医生挑了挑眉,施施然问道:那你打算怎么算?
    邹盼盼脱口而出:我还没想好。
    邹行光:
    这样吧,为了我们家阿词,我也拿出点诚意来。盼盼,只要你不再追究这件事,我保证爸妈永远都不会见到你的信用卡账单。
    邹盼盼瞬间炸毛,就知道拿这套来拿捏我。我是那种为钱低头的人吗?
    邹行光:既然邹小姐这么有骨气,那我这就把账单发给咱爸妈。
    邹盼盼瞬间变脸,谄媚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嘛!我宣布阿词就是我亲嫂子。为了她,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秋词:
    她晕死,倒也不必这么壮烈吧?
    这事儿完美解决。邹盼盼拿来手机,和秋词坐在一起拍照。
    阿词,你笑一笑嘛!我要发朋友圈。
    秋词被迫营业,努力扯开嘴角甜甜地笑。
    邹盼盼美美地拍了一张照片。低头鼓捣照片。
    阿词,我也给你P了,不用谢我!
    秋词:
    好感动哦!
    邹小姐美美地发了条朋友圈。
    邹盼盼:【《关于我闺蜜成为我嫂子这件事》】
    阿词,记得点赞哦!
    秋词坐在灯下微笑,没问题!
    邹小姐非常有眼力劲儿,从海底捞出来。她就麻溜滚回了堰山老宅。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解决了一件大事,秋词的心情格外舒畅。
    两人走路回精言公寓。
    这会儿雨早就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无数水汽,湿哒哒的。
    路面还未干透,一些低洼的地方还有积水,不断反射出路灯的亮色。
    秋词站在路灯下,微小的颗粒尘埃在光线里上下漂浮,掉在在她的发顶和几近透明的耳垂上,像是有人故意撒了一把糖粉。
    暖橘光束淌满衣裳,让人感受到一股不可思议的温暖,是指尖碰到就会贪婪的温度。
    她脸上的笑容明艳又动人,盼盼真是我见过最好哄的女孩子。
    邹行光喜欢看她发自心底的笑容,温暖,且有力量。
    那是因为盼盼根本就没生我们气。她要是真生气了,光靠你我根本就哄不好她。
    秋词天真地问:那谁能哄好她?
    邹行光说:我妈可以。
    她神色好奇,那阿姨会怎么哄盼盼呀?
    男人悠悠回答:我妈轻易不动手,打一顿就乖了。
    秋词:
    原谅秋词实在想象不出来蒋女士打人的样子。那样温婉贤淑,气质温柔的女人,她还会动手打女儿吗?
    看出她的困惑,邹行光适时说:别看我妈看着那么温柔,她打人贼狠。盼盼小时候调皮,经常挨打。
    秋词:那你呢?你挨过打吗?
    邹行光:我妈就打过我一次。
    什么时候?
    我实习的第一年。我亲眼目睹了我的老师被病人家属捅死。整整十刀,刀刀正中要害,他就那么倒在了血泊里。这个老师还是我爸的好朋友,我从小喊到大的叔叔。这件事给我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见到刀和血。心理干预都没用。我越来越厌恶自己,厌弃医生这个职业。整整半年我都处在自暴自弃的状态,一直在摆烂。后面直接产生了改行的念头。我甚至向医院递交了辞职报告。医务处通知了我爸妈。然后我妈第一次打了我,用我爷爷的手杖打的,手杖都打断了。
    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也差点行差踏错过。指的就是这件事。我老师出事以后的那半年,我整宿整宿失眠。即使勉强睡着了,也会做噩梦。噩梦惊醒后,我就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喝很多很多的酒。所以我太理解你想要放纵自己的心情了。那晚你突然给我发体检报告,我就猜到你应该是遇到事了。怕你出事,我去见了你。
    那晚在堰山,怕你难受,我只举了那个小男孩的例子,其实我的老师才是我直面死亡的第一课。只有真正感受过死亡的人,他才能握好那把手术刀。
    邹行光明明是用最平静的语气诉说这段过往。可秋词却很心疼他。他一定是经历了无数个难眠的夜晚,身心饱受折磨,不断和自我和解,最终才彻底走出来了。
    那晚在堰山,他教给她一堂有关死亡的课。原来他也曾真正目睹过死亡,和自己的恩师道别。
    他在用自己的经历教会她成长。
    秋词一把抱住他,脑袋埋在他胸口,瓮声瓮气地说:zou先生,谢谢你!
    邹行光伸手抚摸她的长发,是我应该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告诉你这些。
    这一直都是他深埋心底的秘密,轻易不敢想起,更不愿意向任何人提及。可是今天,他却可以心平气和地告诉秋词。因为他认定了这个女孩。他希望她能够参与他的余生。所以她有权利知晓他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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