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客厅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夏露滋被锁在床上无聊的玩着陈烛怜包里的“玩具”。
“喜欢哪个?”
陈烛怜的声音突然传来,夏露滋手一抖,手上的黑色盒子掉到了床上。
夏露滋摇摇头,“没有。”
“打开看看?”
夏露滋摇摇头,“不了吧。”
谁知道又能开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烛怜走过去,弯腰拿起盒子,当着夏露滋的面打开了盒子。
和夏露滋想的不一样。里面并没有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安安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银白色的素圈上面似乎有些蝴蝶的花纹,若隐若现的,罩上了一层神秘高冷的气息。
夏露滋有些惊讶的看着陈烛怜手中的戒指。
陈烛怜拿起戒指,拽着夏露滋的手给她带到了中指上,随后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
“那天在岛上逛的时候看见的,觉得和你挺配的,就买下来了。”
“哪天?”给我买的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陈烛怜想了想,道:“好像是你一直睡不醒的那天,然后……”
“我知道了!”夏露滋连忙说道。
她低着头,红了脸,那天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是很想回忆一遍。
陈烛怜笑了笑,把夏露滋的手解开。
夏露滋微愣,揉了揉因为一直被锁着而有些发红的手腕,看着陈烛怜。
不锁了?还是又有什么新花招?
夏露滋真的被陈烛怜层出不穷的鬼点子搞怕了。
陈烛怜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夏露滋的脑袋。
夏露滋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陈烛怜。
只听陈烛怜道:“今天晚上我要暂时离开,之后我会让宦琬假装成我留在酒店里保护你。”
“去哪儿?”
陈烛怜笑笑,没有回答夏露滋的问题,继续道:“你乖一点儿,别乱跑,宦琬管不了你,但是岛上很危险。”
夏露滋怔愣的点头,看着陈烛怜。
陈烛怜的目光移到床上的那堆东西上,“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就告诉宦琬,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离开酒店。”
“嗯。”夏露滋也并不想离开酒店,毕竟没了陈烛怜,她确实没有安全感。
“我不在就不想锁着你了,所以你听话一点,”陈烛怜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给了宦琬锁你的特权,知道吗?”
夏露滋点头,“我不会乱跑的。”
陈烛怜笑笑,“乖。”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夏露滋又问。陈烛怜的话让她心里发慌,总感觉陈烛怜不会回来了。
“这个……还不能确定,”陈烛怜犹豫着说道,“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就会回来。”
“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岛上。”
夏露滋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语气的原因,陈烛怜的话并没有让夏露滋特别安心,但夏露滋知道她除了乖乖等陈烛怜,别无他法。
陈烛怜傍晚时分就离开了,宦琬说是因为晚上岛上戒备森严,不好行动。
“你为什么不跟着?”夏露滋问。
“有其他人跟着,小姐说,你更重要。”
夏露滋一愣,问道:“她到底去干什么了?”
“查一件事情,小姐说,如果这次再查不到,可能就真的放弃了。”
“为什么?”
夏露滋后来知道陈烛怜到魅夜就是为了查一件事情,之前死的晏媚和她姐姐也是,可是查了三年,为什么会那么容易放弃?
宦琬易容成陶落双的样子,看着夏露滋,犹豫半晌,探了口气,道:“算了,反正不管成不成功,这件事都是要结束的,有些话我憋了好久了。”
“啊?”
宦琬这动作,明显是准备谈心了啊!
宦琬道:“我不是二小姐的人。”
“嗯,嗯?”
夏露滋下意识点点头,随后又意识到不对劲。
以陈烛怜那么多疑的人,身边会留其他人?
“我和简兮都是大小姐的人,简兮不会功夫,但是细心。我是从小被大小姐训练出来的,虽然不算特别厉害,但也算是用的放心。”
“所以三年前,二小姐要离开的时候,大小姐硬把我们两个人塞给了二小姐。”
“二小姐从不信任我们,所以一些机密性的事情不会让我们参与,比如这次。”
“我是意外上的岛,简兮就没有上来。”
夏露滋听明白了,宦琬也算是被陈初夏放在陈烛怜身边监视的,而陈烛怜因为疑心重,也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她们。
“所以?”
“她师兄的死,几乎成了她的一个执念,一旦触及到这件事,她通常情况下是会发疯的。”
夏露滋咽了口唾沫,脑子里想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画面,“你所指的发疯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
好吧,夏露滋并不是很想第二次回忆起那些场景。
“但是,你不一样。”
“嗯?”
“二小姐几乎没对你动过手。”
夏露滋表示不理解,“你在开玩笑吗?”
“是真的,你没有见过在你之前小姐玩过的奴隶。”
“我听晏……说他们都死了?”
宦琬摇摇头,“不至于。”
夏露滋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
“但确实都比你惨。”
“所以……我应该感恩戴德?”
“不重要。”宦琬说,“反正你也跑不了。”
夏露滋:“……”
您可真是竟说大实话。
“所以你跟我说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还是你单纯把我当做一个树洞了?”
“虽然我看不懂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我知道二小姐从那件事中走出来了,逝者已矣,她已经不是很在乎真相了。”
“今晚就当做了一个了断,”宦琬说,“我挺感谢你的,要不是你,二小姐不知道还要疯多少年。”
“我?”
宦琬点头,“二小姐说,她这是最后一次查这件事了,如果查到了,就继续往下查,如果查不出来,就算了。”
“因为这件事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如果不尽快做个了断,迟早也会把你牵扯进来。”
夏露滋明白了宦琬的意思,陈烛怜做了一个选择题,今晚的行程就是题目。
如果陈烛怜一切顺利,那么,困扰她三年的难题就有了答案。
如果今晚受阻,那么陈烛怜就会选择那个最稳妥的答案,避免她牵扯进这件事情。
“小姐。”
陈烛怜点点头,与一直潜伏在岛上的人会和。
陈烛怜来岛上的目的一直都是那个害人的实验基地。
养了快半个月,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陈烛怜趁夜和这些人会和,随后从密道进入实验基地。
陈烛怜躲藏在过道暗角处,看着来来往往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陈烛怜眸子暗了暗。
即使是她的人在这里潜伏了近三个月,也是丝毫查不到关于实验基地的一丁点东西。
“小姐,”身边的人把一张地图塞到陈烛怜手里,“外围是关押的实验品,男女皆有,都是十六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再往内就是实验场所。”
说着,那人又把一个手环给了陈烛怜,“这是通行证,但是我们的人都折在里面了。”
陈烛怜接过手环,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小姐?我跟着您。”
“不用了,跟着我反而麻烦,我一个人去。”
“不行!您……”
陈烛怜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话,“听话,在外面等着。”
陈烛怜向来单打独斗,不会配合,若是跟着其他人,反而成了致命伤。
陈烛怜没有直接进去内里,而是先在外围晃悠着。
她换了一身衣服,弄乱了头发,混进了关押着女生的那个笼子。
“嘘——别说话。”
陈烛怜堵住了笼子里唯一一个女生的嘴,看了看四周。
女生点点头,陈烛怜这才放下了手。
“其实……我想说……这个笼子是马上要被送进去做实验的……”
陈烛怜:“……”
“要不你还是换一个笼子吧?”
陈烛怜看着女孩,盘腿坐下,“你多大了?”
“……十八。”
“这么小?你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实验吗?”
女孩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被送进去的女生,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是吗?”陈烛怜若有所思,很快有人过来了。
是穿着防护服的一个小队,他们打开笼子,又往里面塞了四个人。
其中一个人数了数人头,“六个?多了一个?”
陈烛怜低着头,和那个女孩挤在一起,尽量隐藏着自己。
“谁多拿了一个?”
拿?陈烛怜冷笑,真是不把人当人。
“要不放一个吧?”
正说着,对讲机里突然传出声音,“007,313号实验室供体突然发疯,子宫被毁,现在送一个供体道313.”
供体……子宫……这两个词用的真是巧妙。
“收到。”
“走吧,不多了。”007收了对讲机,对同伴说。
几个人推着笼子进到了里面。
陈烛怜有些惊讶,里面的场景与外面完全不同,白蓝色建筑,十几层高的大楼,来来往往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就像是一个斥巨资建造的大型医院。
笼子被推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随后进来一个人……
笼子被推到一个狭小的房间,陈烛怜环顾四周,除了墙还是墙。
来人穿着一袭白大褂,带着口罩,文质彬彬。
陈烛怜听见007叫她白先生。
白先生站在笼子跟前,眼睛大概从每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陈烛怜身上。
之间白先生手臂缓缓抬起,手指指向陈烛怜,“就她了。”
陈烛怜:“……”
有的时候,她的运气真的好的没话说。
笼子打开,陈烛怜被拽了出来,她易了容,看上去普普通通,却架不住身体外形的差异,毕竟被长期关在这儿的女生,很难像她一样长得这么健康。
白先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点头,“洗干净了送到313.”
陈烛怜:“……”
这糟糕的用词。
随后,陈烛怜被套上了项圈,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腕也被套上了沉重的脚铐。
随着链条的哗啦作响,陈烛怜被带到了一个“洗浴间”。
陈烛怜刚一进去,就看见等在里面的三个人。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女人,另外两个看穿着没有那么正式,应该是助理之类的。
“何医生,她就交给你们了,白先生在313等着。”
女人点点头,随后示意两个助理上前从007等人手里接过陈烛怜。
陈烛怜被固定在一个刑架上,门被关上,何医生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陈烛怜,遗憾的摇摇头,“长得不行。”
陈烛怜全程都很安静,由着两个助理固定住手腕、脚腕,甚至连脖子也不放过。
令陈烛怜惊讶地是,这玩意儿竟然还会放电!
只要陈烛怜有挣扎的动静,束缚住她的这些东西就会放电。
陈烛怜大概感受了一下被电的滋味,无奈的摇摇头,就这点程度,夏露滋也好意思跟她求饶?
陈烛怜当然不明白夏露滋为什么害怕,当然,她也无需明白。
何医生对陈烛怜的表现似乎很满意,“倒是不吵,听话。”
陈烛怜笑笑,“我吵闹的话,你会放了我吗?”
何医生摇摇头,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过头去对两个助手道,“衣服脱了,洗一洗。”
衣服脱了陈烛怜可以理解,关于这个洗一洗?是个什么指令?
紧接着,两个助手上手了。
她们剪开陈烛怜的衣服,陈烛怜看着掉在地上的衣服碎步,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衣服不难脱吧,为什么要剪呢?”
助手没有理她,很快,陈烛怜就明白了这个洗一洗是如何洗了?
两个助手拿来两个高压水枪,对准陈烛怜,陈烛怜皱眉,“没必要吧,我来的时候洗的挺干净的。”
说话间,两股强压水流直冲陈烛怜而来,极大地冲击力撞在陈烛怜身上,陈烛怜有一瞬间感觉自己难以呼吸,刺骨的水流冰冻着陈烛怜身上的每一块骨头。
操!
陈烛怜忍不住骂了一句,真他妈真不是人干的事!
好在高压水枪效率高,陈烛怜很快便湿了全身。
两个助理收了水枪,退到一边,何医生也已经准备好了。
她带着手套走到陈烛怜跟前,很是意外的看着陈烛怜的身体。
陈烛怜的身上还挂着水珠,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留下几道水痕。
陈烛怜微微抬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何医生,明明还是那个人,样貌也没有变化,何医生就是感觉此时的陈烛怜更加诱人。
何医生的视线移到了陈烛怜身上,白皙的皮肤,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时有时无的陈年旧疤。
看着陈烛怜的身子,何医生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指缓缓划过陈烛怜的腹部,“真是可惜了。”
陈烛怜笑了一声,“可惜什么?”
“可惜……”何医生抬眼看着陈烛怜,“可惜你落到了我手里。”
何医生有笑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会给你留条命的。”
陈烛怜笑了笑,“你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吗?”
“没什么,不过是从你身上取一些东西,然后……好好开发一下你的身体。”
陈烛怜这边冰火两重天,夏露滋那边也不好受。
几乎是陈烛怜刚离开,就有人上门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烛怜的姐姐——陈初夏。
开门的瞬间,宦琬明显身子一僵,随后夏露滋就看着她拘谨的把陈初夏请进了房间。
夏露滋谨慎的站了起来,看着陈初夏走进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后坐在沙发上。
夏露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小心的看着陈初夏。
陈初夏似乎心情很好,不想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坐吧。”她朝夏露滋点点头。
夏露滋谨慎的坐在离陈初夏比较远的沙发上,便听陈初夏不急不缓的道:“找你呢,也不为什么事,主要就是我妹妹。”
夏露滋当然知道陈初夏是为了陈烛怜来的,毕竟他们两个之间除了陈烛怜,似乎也没有别的话题了。
陈初夏故作惋惜的说,“你看看,我的妹妹为了你,抛下了陈家,欺骗她的姐姐,偷偷跑到了这个岛上。”
怎么就是为了我了?夏露滋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在默默吐槽。
“我知道你们夏家原先也算是个大家,被陈烛怜变成这样你也一定心有不甘。”
我有吗?没有吧。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离开我妹妹。”陈初夏接着道。
“呃……哪个……”夏露滋开口了,“我也走不了啊。”
陈初夏笑了一下,“现在陈烛怜不在,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这……不太可能,就算我走了,也会被抓回来。”
“不会。”陈初夏就肯定的道:“我会给她找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不会再扔让她乱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喜欢男生?”
陈初夏冷笑一声,“我说一定是男生了吗?”
好吧,陈初夏的每句话都把两人之间的纽带给扯断了。
就算是顾忌这联姻家族,陈烛怜也不会在乱来,只要陈烛怜不管她,她夏露滋往哪儿走都没人在乎。
突然感觉很可悲,到头来,这世上真正在乎、关心夏露滋的,竟然只有她陈烛怜一个人。
看夏露滋不说话,陈初夏又道:“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把你们夏家的资产弄回来,只要你能保证不再回S洲,一切都好说。”
“如果……”夏露滋抬头看着陈初夏,“如果我不走呢?”
为什么要逃?夏露滋突然想清楚了,只要她在陈烛怜身边乖乖的,那陈烛怜对她真的好的没话说,管吃管住的。
如果离开陈家,那她就要一个人单打独斗,以她在校十几年的经历,自己能活下去?
“不走?”陈初夏笑笑,“好办,云信。”
夏露滋抬头看向陈初夏身边一直不说话的云信,云信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一个药瓶,放在夏露滋跟前。
“你主人做的,送你最后一程。”陈初夏道。
夏露滋和宦琬同时一惊,“小姐!”宦琬上前一步刚想要求情,就被云信拦住。
云信摇摇头,示意她退下。
宦琬不知道陈初夏要搞什么,反正有云信在身边,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低着头退后一步,心里确是怨声载道,怎么总是让她遇上这些事?
简兮看着夏露滋的时候怎么就顺风顺水的?轮到她了就总有大小姐出来捣乱。
夏露滋眼眸微垂,看着前面桌子上放着的药瓶,他没想到陈初夏竟真的做的这样绝。
不过……
陈初夏应该不会真的要杀她吧,毕竟在陈烛怜那里真的没法交代,哪怕她们是亲姐妹。
“如果我离开了,陈家能保证我不会出事吗?”
陈初夏笑笑,“自然。”
“我的意思是,您的妹妹。”夏露滋又道:“如果您再看不住您的妹妹,然后我被她找到,到时候,您能保证我不会被她抓回去?”
挑衅!活脱脱的挑衅!
陈初夏眸子暗了下去,一言不发的看着夏露滋。
“其实您在这恐吓我,原因不就是您管不住您的妹妹。”夏露滋眼睛盯着那瓶药,“如果我喝了药,没有死,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留下来,留在她身边。”
夏露滋的话令几人都是一惊,话里话外明示着夏露滋宁愿死也不愿意离开的意思。
“既然您来了,想必她是没事的。”夏露滋说着看向宦琬,“麻烦你,我喝下药后,带我去见她。”
陈初夏冷笑,“没有我的命令,你觉得宦琬敢带你去见她?”
夏露滋笑笑,“她敢的。”
此话一出,宦琬当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陈初夏,这丫头忒坏了!
陈初夏也正看着她,不屑的笑笑,“是吗?”
宦琬两面为难,当即朝着陈初夏跪下,“绝无此事。”
陈初夏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转向夏露滋,“别犹豫了,我要你死,没人救得了你。”
夏露滋耸耸肩,“好吧,云总管,拜托你了。”
云信有些懵的看着夏露滋,又看到陈初夏生气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再找人怕是要找到杀你的人头上了。”
“云信。”陈初夏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云信识趣的闭上了嘴。
夏露滋拿起药瓶,打开,里面盛放着蓝色的液体。
没有什么味道,但是看着确实没什么食欲,夏露滋虽然在赌这个没有毒,但是……
她犹豫着抬头,陈初夏挑眉,“变了?”
夏露滋摇头,她知道就算她选了第一个,陈烛怜也不会怪她,甚至还会用尽各种办法让自己回到她的身边,但是,她还是想主动一次。
毕竟陈烛怜连戒指都送了,自己没有说出口的话,就用这个代替吧。
她赌这瓶药没毒,用自己的生命。
夏露滋不再犹豫,仰头喝了下去。
蓝色的液体顺着夏露滋嘴角留流了下来,夏露滋皱眉,入了口她也不确定有没有毒了,因为太难喝了。
夏露滋的果断确实惊到了陈初夏,陈初夏和云信对视一眼,云信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陈初夏叹了口气,用口型道:好吧。
云信点点头,走了出去。
陈初夏看向宦琬,“给她倒杯水。”
宦琬这才反应过来里面没有毒,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倒了杯水递给了夏露滋。
夏露滋用水把嘴里的苦腥之气压了下去,这才看向陈初夏。
“好喝吗?”陈初夏问。
夏露滋摇摇头。
陈初夏笑笑,“挺宝贵的,用的全是你主人药房里的药。”
“什么药?”
陈初夏耸耸肩,“不知道,随便拿的。”
夏露滋:“……”
其实她想告诉陈初夏,陈烛怜的药房里不全是补药,还有毒草,而且占百分之七十!
陈初夏似乎看懂了陈烛怜的意思,笑道:“没毒,都是大、补的药。”
陈初夏故意加重了“大补”两个字,似乎是为了验证什么,
正说着,夏露滋感觉一道温热的液体滑了下来,不用猜也知道,夏露滋流鼻血了!
宦琬连忙帮夏露滋拿纸堵住,陈初夏笑笑,看向宦琬,“把你这伪装也卸了去,难看死了。”
宦琬:“……”
“是。”
宦琬识趣的离开了,陈初夏看着夏露滋,“有些话,我必须现在跟你说。”
“啊……”
“六岁那年,我母亲和小怜去K区参加一个活动,回来的路上,被人追杀,为了保护小怜,我的母亲和那些人同归于尽,坠下悬崖,而小怜也是那个时候,被人下了毒。”
“下毒?!”
陈初夏看着夏露滋,冷笑,“你下的那些毒正常情况下对她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因为更厉害的在她体内,但是一旦到了危急时刻,哪怕一丁点寻常人根本不致死的小毒都可能要了她的命,你知道吗?”
“我……”夏露滋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对不起……”
陈初夏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三年后,她从药宗回到陈家,偏又逢陈家被人陷害,大难之际,为了救我,她的手受了伤。”
夏露滋惊讶地看着陈初夏,她从来不知道陈烛怜的手受过伤,她手有伤那她之前还……
“也就是那一年,我们的父亲死了,然后她被迫接管了陈家的训练营,你知道那年她多大吗?”
“多大……”
“12岁。”陈初夏道,“当年她体内的毒不仅没有彻底清除掉,手还受了伤,又遭逢陈家大乱之际她必须能够服人,才能接管训练营。”
“那她……”夏露滋不知道训练营是做什么的,但她知道陈烛怜那个时候一定很难。
“她单手挑了整个训练营。”
夏露滋的惊讶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单手挑整个训练营,这怎么可能。
“她本可以等伤好之后在接管训练营,或者完全可以不管这个烫手山芋,但是她当时说:
‘自古以来,家主与营主便不可一人,而且……除了你,我不信任何人。’”
陈初夏垂下眼眸,道:“除了我,她没有可信的人,所以她宁愿单挑整个训练营,就算死在哪里,也不愿意让旁人,哪怕暂时接管训练营。”
“所以,”说着,陈初夏又抬眼看向夏露滋,“她能把命都给了你,足见她信你。”
“我的妹妹,从小多灾,父母早亡,所以我并不希望她会受到任何一丁点危险,你懂我的意思吗?”陈初夏看着夏露滋,说。
夏露滋点点头,“我……是那个危险?”
陈初夏冷笑一声,“你不够格。”
“呃……”
好吧,夏露滋也并不是很想担上这么个名号。
“我会帮她摆平这里的事情,此间事情了结之后,你们就回去领证结婚,然后你俩安安分分的,别在给我搞事了。”
“咳、咳咳……”夏露滋一口水呛在了嗓子眼里,“您……您说什么?!结婚!”
陈初夏看向夏露滋,“怎么?是你看不起她,还是她配不上你?”
“没!没有……我哪敢啊……”夏露滋委屈的低下头,你这两句话不是一个意思吗?
“就是这件事不要跟她商量吗?”
“商量个屁!”陈初夏道,“都给你挡枪了,她要还跟我说是玩玩,我先宰了她!”
夏露滋:“……”
你舍得吗?
.
陈烛怜看着何医生推着一套实验用具走到自己身边,挑挑眉,问道:“这是做什么?”
何医生没有说话,拿着一个针管朝陈烛怜逼近。
陈烛怜眼眸暗了暗,在何医生的针即将扎到自己脖子里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随后顺势将针尖对准了她,将她的两条胳膊反剪在身后。
何医生看着双手已经脱离束缚的陈烛怜,再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地身亡的两个助手,脸色变了,“你……”
“缩骨功,没什么的。”
说着,陈烛怜将针缓缓扎进何医生脖子里,“你这麻醉剂应该挺好用的吧,你试过吗?”
陈烛怜针扎的极狠,又推得极慢,待一针药剂全部推完,何医生已经完全不能动了。
陈烛怜双手一推,“砰!”的一声,女人面朝下到了下去,陈烛怜耸耸肩,“真可怜啊。”
随后,她开始研究脖子上的项圈,这些项圈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陈烛怜很快解开了项圈,扒了何医生的衣服穿上。
正要想办法出去,便听得外面有一些动静,陈烛怜偷偷开门看了一眼,眼前所见令她瞠目结舌。
走廊里全是尸体,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墙壁,穿着黑色统一服装的人正压着一些侍卫医生蹲在墙角,重要的是,那些黑衣服的人她认识,那是训练营的统一着装!
陈烛怜垂下眼眸想了些什么,眼里情绪立马转换,整个人身上带着一种肃杀之气。
她撕下脸上的伪装,推开门走了出去,走廊里守着的人在看到门开的瞬间,立马举起了枪。
直到陈烛怜整个人露面,那些人才放下了枪。
“营主?”
陈烛怜看着走上前来的A营营长霍双,沉声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霍双诧异的看着陈烛怜,“我们接到您的命令,说是要来纳比岛,控制住整个岛……”
霍双看着陈烛怜,越说越感觉不对劲。
“命令呢?”
整个训练营,只听陈烛怜一个人的命令,这也是为什么说家主和营主不能是同一人对1原因。
训练营挑选精锐,训练精兵,虽然都是为陈家服务,但是若是全握在家主手里,难保不会出现一权独大,谋杀族亲的事情。
而营主服从于家主,但是出兵之事,整个训练营只听从营主调遣,不论官职。
霍双立马拿出调令,白纸黑字,上面盖的是陈烛怜的章,时间是她为了救夏露滋受伤那天。
陈烛怜深吸气一口气,这一看就知道是陈初夏干的。
她一直单打独斗也是有一部分原因在里面,训练营虽然归属于她,但本质上还是陈家的,而她与这个实验基地的事情其实属于私事,若是直接动用训练营,难免不会被人诟病,又生出许多事端来。
陈烛怜把调令还给霍双,抬眼看他,“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既然陈初夏都大方的把训练营给她用了,她也就不扭捏了。
“岛上的娱乐城所已经控制住了,实验基地也差不多了,我们在后山的禁地发现两具尸体,还有……”霍双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关于双性人实验的所有资料。”
陈烛怜皱眉,正要说什么,云信走了过来,“二小姐。”
云信将收集到的资料全部交给了陈烛怜,看着手上的资料,陈烛怜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些人一直在岛上,她就不以身犯险了。
陈烛怜不愿意看那些东西,抬头看向云信,“你给我说说。”
云信点头道:“根据一些人的口供和资料显示,这项实验的创始人早就死了,就是在后山发现的那两句尸体,后来,这个岛就一直被别有用心的人控制着赚钱。”
“谁?”
“几个煤老板,偶然间到了这个岛上,发现了商机,找人做了老板和一些核心人员,后来他们也没有进行实验了,这个实验基地也早就换了内核,变成了专门调教奴隶的地方。”
“那个实验呢?”
云信摇摇头,“关于实验的知情人都死了,根据现有的资料显示,就是将女人的子宫移到男人身上,变成一个双性人。”
陈烛怜听得频频皱眉,这是人的脑子里能想出来的实验?!
“反正后来几年,岛上就做着贩卖人口和性事的交易,倒也赚了不少钱。”
陈烛怜叹气,饶是她也没想到,轰轰烈烈的开始换来的竟是如此草率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