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成绩还很好,有些疑难杂症,她作为学生,甚至还能和导师探讨交流个一二。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迟晚岔开话题,你睡眠怎么个不好法?手伸出来我把个脉,回头给你扎几针。
就是写论文老写不出来,写出来还反覆改,第一遍读着像是神作,第二遍又猛然觉得写得一坨屎都不如苏柠疯狂跟好友倒苦水,你学医是苦,可是我们这种学语言的也不容易的啊!拉美文学多难多晦涩难懂你知道么,就跟让一个老外去读鲁迅一样!
迟晚搭着苏柠的脉,摇摇头,揶揄她:你这症状怕是扎针也不好使,压根不属于中医医治范畴,论文的问题,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导师谈谈人生比较合适。
苏柠:
和苏柠斗了几句嘴之后,看到程睦南朝这边走来,迟晚没了刚才的松弛,她敛去笑容,攥紧手心,站在原地静静等着他。
只见他步履翩翩,一边走,一边流畅地和刚才那位海关工作人员交谈着什么,举手投足间那种从容,和眉眼间独属于他的俊朗,真的很难让人移开眼。
可以从他们时不时露出的笑容推测,交谈应该比较愉快,所以这是有戏的信号?中药小香包能拿回来了?
迟晚正想着这一茬,就接收到了程睦南投过来的一个眼神,他不经意间望向她的时候轻轻佻了下眉,随后微微点头又冲她眨了下眼。
这是肯定和积极的讯号东西应该能拿回来。
他乌黑的瞳孔似有熠熠星辰,嘴角和眉梢的笑容带着无尽的柔和与暖意,这个眨眼略带诙谐和活泼,好似他们是很熟悉与默契的朋友那般,总之,透着一股她不敢奢望的亲切感。
迟晚不由得想起,曾经在开南大学和津天大学的共同论坛上,有人这样评价过这位清贫校草:程睦南虽然长相属于清冷男神那一挂的,专注严肃的时候周遭自带生人勿进气场,但是如果你见到他笑起来的样子,大概一连几天的坏心情都会变好,什么烦恼,通通都忘掉,心也会立刻化掉。
今天,迟晚再次亲身验证和体会,那条评价有多么的到位。至少她,从内心来讲,抵挡不住这样的眼神杀。不过,总归好几年过去了,她面上还是能保持一切如常、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是海关的洛佩斯先生,听说你是学中医的,他对此非常感兴趣,希望可以请你帮他号一号脉。程睦南充当了翻译角色,向迟晚介绍完海关小哥后,补充道,为表示感谢,他会把那个中药小香包作物品特别登记,然后还给你。
还能这样的?迟晚闻言瞪大眼睛,十分意外,这种场合还能做这样的交换?在她的认知里,最后无非就是这东西能还给她和不能还给她两种结果二选一,她还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附条件的第三种可能。
淡定淡定苏柠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刚来这儿也有点不适应,但是确实就是这样的,他们这儿的人有时候非常随性,不会像我们那样一板一眼。你能想像这里的车站都没那种自动检票的闸口么?全凭自觉,上车后乘务员挨个再查票。还有我那时候和一个同学一起去一家银行办本地银行卡,带的东西和证件完全相同,她在一个窗口能办,我在另一个窗口就没办成。第二天换了个人,可能心情好,又给我办好了东西还是原来的东西。
迟晚:
洛佩斯看迟晚一副疑惑的表情,低声询问程睦南,是否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合适。
程睦南笑笑,示意他多想了,随后准确地向迟晚转达洛佩斯的意思,继而问她是不是也有什么顾虑和担心。
迟晚闻言连忙摇手:没有不合适。我很乐意为洛佩斯先生诊脉,感谢他对中医的信任。
于是乎,迟晚迅速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一直跟随她的脉枕,往办公桌上一放,然后示意洛佩斯先生将手腕放上去,简易的问诊便开始了。不像西医那样需要借助很多的仪器辅助,中医一切凭指标与数据说话,更多讲究的是望闻问切,经验为王,迟晚熟练地用三指定位法切住病人的脉搏,凝神静气观察着他的脉象。
虽然穿着打扮像是个游客,还戴着鸭舌帽,但是此刻的迟晚,无论是全神贯注的神情,还是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笃定和自信,都散发着一种超出她年龄的老练感,一点儿也不输穿白大褂的主治医生级别。
嘴张开,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迟晚说完后,看向程睦南,抿着嘴唇问他:我待会需不需要把一些术语转换成通俗一点的话解释出来?这样你是不是好翻译一些?
她在为他着想和考虑,毕竟中医的那些个阴阳五行、气血经脉的理论,她觉得应该不太好翻译。
不用,你正常讲即可。程睦南看她有些迟疑,笑着示意她继续,不用担心他这边,俨然一副游刃有余可以轻松应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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