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玻璃柱的上面开始蔓延出上下三圈环形玻璃体,那些玻璃体看着是玻璃,却快速的将玻璃柱制造出来的笼子给快速收紧。
大家礼尚往来。
异种可以学习人类的做法,作为人类,他当然也可以向异种学习。
玻璃柱快速往里面挤压,异种对于这点攻击力,完全不放在眼里,只是随意一挥爪,所有的玻璃柱都裂开,玻璃碎片四溅。
溅开的玻璃片,瞬息间变成了许多青羽。
青羽这次不是随便纷飞,而是全部都朝着异种的眼睛位置聚集,青羽盘旋起来,形成了一个球体,猛地朝着异种面部就砸了过去。
自然的,这点攻击力完全伤不到异种。
异种不只是身体,包括它的头颅上,似乎每个地方都覆盖着坚硬的鳞片。
倒刺的鳞片,就陆覃这点攻击力,连一片鳞片都伤不了。
陆覃咳咳咳,弯腰咳嗽两声,手从嘴巴上拿开,满手的鲜血。
白色手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鲜血给染红了。
陆覃抬手将两手上的手套给取了下来。
手套下面的手指修长又纤细,美丽得如同是无价的艺术品。
异种伸手去抓陆覃的身体,陆覃站在原地没有动。
异种忽然停顿下来,地面触手猛地涌出,巨大的触手团,一出来就将上面站着的陆覃身体都给顶了起来。
陆覃被触手给缠住了下半身,他又咳嗽起来,似乎身体里面已然受损严重。
陆覃身体快速给举了起来,举到了异种的面前,他的精神力耗费得所剩无几了,异种已经感知不到多少,对方处在生命的最后阶段。
可他身上的血越是多,好像那股震撼的美更加耀眼。
深渊生物梦们或者就是为了生存生长。
除此意外,似乎它们的存在就没有的意思。
眼前这个人类,异种忽然间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杀死他之前,还可以做点别的事。
只是那种别的事,深渊生物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异种将向导手脚都给缠住,触手将对方的脖子也紧紧箍着。
杀了好了,异种不太喜欢这种未知的感觉。
触手控制着陆覃的身体,异种爪子覆盖在陆覃的头上,往下猛地一抓,直接扯掉对方漂亮的脑袋好了,身体可以摧毁,脑袋,尤其是那张脸非常漂亮,似乎可以保存下来。
异种在这个瞬间,居然有了收集藏品的念头了。
陆覃的脑袋在被摘下来之前先一步自己掉了。
从他的躯干上面掉落在地面。
一条触手马上跟上去,接住了那颗脑袋。
脑袋炸裂,裂开成无数的青羽。
又是这样,到底还要怎么挣扎,乖一点被它杀掉不好吗?
异种感到不快,它低吼出声,那股音波都让地面震动起来。
音波蔓延到另外一边的战场上面,影响到了那里的哨兵,一些哨兵忽然身体护法动弹,触手攻击过来,触手的尖端已经有了恐怖变化,变成了一把把尖锐锋利的刀刃。
那些刀刃能够轻而易举就将哨兵的身体给切断。
地面上,无数的血液中,断裂了很多人的身体,到处都是断臂残肢,甚至都分不清手是谁的,腿又是谁的。
弋阳的两条腿都被切断了,他被送到了后方,在那里接受止血和治疗。
所谓的治疗,也都不算是真正的治疗,不过就是快速止血,战场他离开不了,战斗没结束,作为哨兵,他还可以动,没有了脚,但是他的手还可以动,他还有战斗力。
精神体护在弋阳的身旁,随时准备再次进去战场。
弋阳趴在地上他的头颅高高昂着,仰望着前方的血腥地狱,已经可以算是地狱了。
时不时都有人当场死去,耳边听到的好像都是痛苦的惨叫声。
弋阳观望了片刻,目光倏然拉回来,朝着左边方向看过去,那里向导队伍中间站着他的伴侣。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就几十米,弋阳如果想要过去,可以让精神体拖着他过去,可是无论是他还是杨桉,谁都没有动弹。
哪怕比起战斗,或者他人的生死,一定程度上其实两人内心深处都不在意。
可是他们却不会走向彼此,正是因为爱着对方,视对方为生命的唯一,这个时候才更加要冷静和平静下来。
走过去聚在一起,能够做什么。
抱起来痛哭吗?还是说马上逃离战场。
逃离了之后呢,做一个逃兵。
不,那样一来,他们也不是对方会深爱的自己了。
弋阳身下鲜血将地面的泥土都染红了。
前方战斗残酷,弋阳却忽然低头无声笑了起来,他缓缓看向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上面佩戴着结婚戒指。
也许在这里他和杨桉的某种希望会得到视线。
害怕吗?
不甘吗?
绝望吗?
或者说痛苦。
都有。
他只是个普通人,哨兵只是外在的身份,本质上他就是个普通人,有着血肉之躯,自然会对眼前的死亡感到恐惧,也会痛苦的想,为什么会是他们。
是啊,为什么会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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