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我们那么努力地在活着了,为什么生活总是喜欢开玩笑。老天爷已经带走了妈妈和银阿姨,现在连银华也要从她身边夺走吗?
记不清和银华认识了多久,从小到大她和银华基本没有分开过,小时候的银华个子不高,脸上有婴儿肥,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喊她姐姐,像赶不走的小狗一样。上初中后,银华的叛逆期正好到来,瘦高的少年不好好穿校服,背地里和找茬的混混打群架,转头跟没事人一样踩着自行车载她回家。到后来,那些张牙舞爪的尖锐突然收敛,变成了现在的温和模样。
她已经习惯了银华的存在,如与生俱来的本能。
将宣传单抱在怀里,成梦云紧抓着那几张救命稻草。她可以的,她当年对妈妈和银阿姨的死无能为力,但是她可以救下银华。
她肯定可以的。
将泪水抹掉,成梦云把宣传单好好收起来,把银华的座位往后倾斜,以便他躺得更舒适。她背靠着座椅浅眠。
朦朦胧胧间,拍打声猛烈响起。
成梦云从一片噩梦中惊醒,拍打声是从副驾驶那边的窗户外传来的。那声音急促,像是身子没有知觉地撞到窗户上。
一股无法言明的恐慌抓住心脏。她小心地摸出打火机,从摇曳暗沉的光里,依稀看出那是有着两个脑袋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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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很简单嘛,我养你就好啦!
打火机微弱的光中,映出窗外人的长相。
那是一个身体畸形,瘦弱的脖子上挤着两个头的人,左边的头双眼没有眼白,嘴巴紧紧闭合;右边的眼睛处只有两个空洞,鲜红的血液从里头滚出,白糯的蛆虫在残碎的肌肤里翻爬。
它正不知疲倦地撞着副驾驶的门。
紧张得吞咽,成梦云感觉那双眼睛在紧盯着她,她慢慢地将放在一边的甩棍握在手上。
丧尸在进化。她的脑袋里浮现出大叔临走之前的话,联想到那只能攀爬墙壁的丧尸被称作二阶种,这一只突然出现在车外的双头怪物很可能就是区别于普通丧尸的二阶种。
咔嚓,车窗玻璃被撞得出现一丝裂痕。
借着打火机,她看了眼手中佩戴的卡通手表,那是从超市里头翻到的实用玩意,上面显示着时间:10:43。
不能再犹豫了,不能让它将车门撞破。将打火机收好,成梦云心一狠,推开和关上车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她提着甩棍就往双头丧尸处冲去。
似乎是感应到声音,双头怪物动作灵敏地往后一跳,避开了成梦云的袭击。它歪歪头,像是嗅到什么美味,左边头紧闭的嘴巴大张,伸出一米长的舌头。
那舌头速度快到在空中留下残影,朝成梦云所在的位置舔来。
今晚是个圆月夜,月光皎皎,能见度尚好。成梦云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用甩棍一拦,下一秒腕子传来剧烈地疼痛,仿若被腐蚀性的液体浸泡,传来火烧火燎的灼伤。
啊......她从嘴里溢出的痛呼被她硬生生压下。
不可以发出太大声音,夜晚是丧尸的主场。她不能够发出太大声音将可能存在的丧尸引来。
她反手握住那缠在她手腕上的长舌,用力一拽,手心被刀割般向神经传递极致的痛楚。
丧尸被拉得踉跄,成梦云抓住机会拉近与它的距离,一甩棍砸在它的左脑袋上,后者没有眼白的双眼微微瞪大,眼眶用力到要裂开,缠住成梦云手腕的舌头继续收紧。
鲜血从成梦云手中涌出,被长舌勒紧的皮肤泛出黑青色,血肉被吸食般迅速剥离。
她的汗水浸透后背,她死咬着嘴唇不肯泄露一点声音,把唇咬得皮破血流,手中的甩棍不停地朝丧尸后脑上砸。
右边的脑袋歪歪头,张开露出尖牙的嘴,蠕动的虫子从上颚掉落:妈妈,我好想你啊......声音是稚子般清澈,带着一点懵懂无知,让人联想到纯净的孩童呼唤着自己挚爱的母亲。
动作一滞,带着力道的甩棍停顿在空中。
成梦云模模糊糊间看到了穿着围裙的母亲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桌子上是丰盛的三菜一汤,酝酿出馥郁的清香,母亲在温柔地呼喊着她一块吃饭。
舔了一口唇上的血,成梦云迅速回过神,甩棍继续朝着两个脑袋锤去,她终于忍不住说话:你骗鬼呢,我妈压根不是温柔那挂!
也不可能只有两个人吃饭!银华和银阿姨必定也在。
左脑袋被砸出一个凹洞,丧尸忍无可忍地发出一阵鸣啸,刺耳尖利到让成梦云眼前一黑,她感觉耳朵都要被震聋。
当啷。
手中的甩棍跌落在地,成梦云用手堵住耳朵,想要阻止那种啸叫的侵入,然而毫无用处。
那尖利的声音宛若指甲在黑板上兹拉划过,汗水从额头滑下,成梦云的心脏仿若被狠狠揪住揉捏,眼前的情景摇晃出重影,她模模糊糊间看到那个双头丧尸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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