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文一看乐了,喊道:小石头,你这大白天烧什么火把,看不见路啊?
张振勇朝他看了一眼,然后扭头,表示不想搭理这个老是损他的二哥。
张振文也不恼,一个人乐呵呵的笑,张启灿在张振宗的腿上动了一下,张振宗用手拍着他的背,边哄他边对张振文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东西卖出去就回来了呗。张振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然后又突然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们猜我今天儿在镇上看见了谁?
谁呀?张振宗不吃他这一套,只有张武亮给他个面子接着问了句。
「嘿嘿」张振文嘿嘿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丢下了:我遇到张猴儿了。
陈茂听了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谁?
不光是他,连张振宗都猛地要站起来,把坐在他腿上的张启灿吓了一大跳,张振宗连忙抱住他坐好,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张振文。
张振文这下满意了,也不卖关子,带着点得意的说道:张振林,张猴儿,咱们的举人老爷。
张武亮被两个大哥的动静弄得吓了一跳。
然后努力的想从记忆里翻出这个张猴儿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一翻可不得了了。
之前他就一直觉得张家这几个兄弟的名字奇怪,一看就不像是农村没读过书的人取的,现在一翻记忆可不就是张家的一个秀才公给取的嘛。
而这个秀才公就是张猴儿的父亲张秀才。
张家的祖上虽不是那种大世家但也算得上是名门,可惜前朝动荡,张家遭人陷害主家几乎死绝,就剩下些旁系又为了避战乱躲到了桃河村,经历了这些再大的名门世家又能剩下什么。
几年动荡等时局终于安定下来后,几代下来张家人才慢慢的恢复生机,被世事磋磨,有的人止步如此,宁愿在乡下种地种田安稳一生,有的人却踌躇满志想恢复张家往日荣光。
张猴儿的祖上就是后面这一种,可惜时局已定想要挣军功是不可能的了,在太平时期想要光耀门楣最合适的莫过如科举。
可是要考科举谈何容易,张猴儿的爷爷是个有魄力的,毅然决然的将孩子送进了学堂,一年三四两的束脩再加上笔墨纸砚的钱就算张猴儿的爷爷在怎么会赚钱也是不够的。
好在族里人虽然没有把孩子送进学堂的魄力。却愿意帮张老爷子搭把手,平时多照顾一点。
毕竟如果族里真能出个当官的老爷对大家都是好事。
好在张秀才争气二十四岁的时候得中秀才。
可惜张家避世已久,没有好的师资没有一手的资料,张猴儿的父亲最终也只能止步于秀才。
张秀才也不是那种非要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在三十多岁最后一次没有考中之后,就回乡专心教导孩子了,张秀才二十六岁才有的张猴儿,之前在考科举闲暇时就有帮他启蒙,那时候都在村里。
张猴儿跟张振文张武亮都是差不多岁数,还能在一起玩,后来张秀才回来专门教导张猴儿的时候,就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甚至张武亮他们还沾了张猴儿的光识得几个字。
不过后来张猴儿也考上了秀才,张秀才觉得自己已经无力教导的时候,为了张猴儿能上个好私塾,他们家就搬到了镇上,他们来往也就不那么密切了。
不过他家跟族里的联系还在,可是之前不是来信说张猴儿,哦,现在应该叫张举人了,说张举人进京赶考去了,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第9章
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张武亮还在想,张振宗已经把他疑惑问出来了:也没给族里递个消息,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张振文又对他哥翻了个白眼:他可是我们村里头一份的举人老爷,我看错谁也不会看错他呀。
张振宗想想也是,又问道:咱爹知道吗?
「知道啊,我一回来就告诉他了」张振文翘着个二郎腿,悬着的脚还抖了抖:咱爹一听就去找族长了。
张振宗一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这种事还是交给族长去处理吧,左右张振林既然人都回来了,过几天总要到族里来一趟,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
倒是张振文的八卦之心不歇:欸,你们说这他这时候回来干嘛?殿试不是在明年的三月份吗?他这可是还没考就回来了。
我怎么知道?张振宗把在他腿上折腾着要下去的张启灿抱到了地上,他现在已经回复了过来,不想回答张振文这么无聊的问题,张振文又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两个人,可惜在场没有一个愿意和他八卦的。
张启灿往火堆那走,张振宗不放心跟着他后面去了,张武亮站起来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然后也往那走,他想到了他的地瓜;
陈茂也跟了过去,他更不可能跟张振文聊这个话题了,张振文见他们都不说话往火堆那走,他也只好跟着去了。
张振勇将手上的玉米杆给了张启灿一个,一群孩子看到张武亮在火堆旁蹲下连忙围了过去,陈宝儿激动的手上的「火把」都顾不得了,直接扔到了火堆里:哥夫哥夫,好了吗?好了吗?
张武亮正好从灰里巴拉出来了一个烧的灰灰的长地瓜,摁了几下,嗯「好了」把地瓜分成两半,一半给了陈宝儿,一半递给了陈奇,陈奇一只手被陈小年牵着另一只手还拿着「火把」,他看了看地瓜又看了看「火把」,最终学他小叔直接把「火把」扔到了火里,接过了张武亮递给他的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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