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是龙朝历史上,唯一的女性帝王。
至于是怎么当上的,过程太血腥,就不提了。
当你还是个身处冷宫的小公主时,你就对权势无比痴迷。
十岁的时候,你认识了一只小狐狸。
他看起来很惨,但很漂亮。
你非常喜欢,非常想要。于是把他也拽进了自己的夺权事业。
几年过去,你成功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而他,也成为了你身边最亲密的——
督主,姬云织。
小狐狸长成了大狐狸,漂亮得不行,诱人采撷。
你的后宫一直没几号人,仅有一只兢兢业业照顾你生活起居的大尾巴狐狸。
年岁渐长,大臣们纷纷上奏。想尽办法请求你举办选秀,充盈后宫。
你不太理解,因为你似乎天生缺了根谈恋爱的筋。别的女子在春宴上相看对象时,你提着剑在杀人。当你盯着一个男人看,只可能是你想拉那人下马,将他手中的权柄据为己有。
那天下朝,你把选宫妃的事同姬云织提了一嘴。
他那时的反应有些奇怪,狐狸尾巴都仿佛耷拉下来了。你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事。
胡说,你分明看到他差点就把手上的墨条给掰碎了。
你的视线大胆地掠过他苍白的脖颈,挺拔的脊背,劲瘦的细腰以及——微翘的臀。
你吞了吞口水,心中升腾起勃发的捕食欲。
狐狸是什么滋味,你决定尝上一尝。
于是你第一次对着可以算是青梅竹马的漂亮狐狸亮出了锐利的獠牙。
衔着他的后颈,把他拖上了龙床。
他反抗了,但无济于事。
你狠狠地把他给欺负哭了。
撕破了飞鱼纹贴里,在他苍白的肌肤上毫无章法地啃咬。
他的眸中似乎藏着你所看不懂的惊惧与哀伤。
红与白的交相辉映,挣扎不得,被动承受。
你将他按在锦被之中,分开他的双腿,从后面进入。仿佛一条斑斓森蚺,一点一点,把身下的软骨完全占有。
他先前没有意识到还有这种玩法,短暂的抗拒后,逐渐学会了顺从。
漂亮的红毛狐狸在你的亵玩下软成了一滩春水。
你很满意他在床上的表现。
自此,你们之间,除了主仆,又多了一层暧昧的关系。
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勾引你,而你也会因他的撩拨而产生欲望。
谁能拒绝一只会嘤嘤撒娇的大尾巴狐狸呢?
你们度过了一段称得上“是甜蜜”的时光。
直到某一天,你与他在床榻上相拥而眠。浓情蜜意的枕边人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朝着你的心口刺去。
当然,很可惜。
这是一场失败的刺杀。
怒火中烧的你依旧看不懂他眼底深处复杂的情绪。
同床共枕,相识多年的情谊并不能抵消一位帝王因背叛而起的猜忌与怀疑。
你当即下令,把他关进了诏狱。
亲自审讯他,想要逼他说出背后的主人。真正的执棋手。
可无论你用上多么严酷残忍的刑罚,他始终没有吐露出一个字。
铁鞭挥下,轻易剜去他一条鲜血淋漓的肉。除了闷哼,却仍旧一声不吭。
他仅仅是用一种悲凉脆弱的目光看着你。
这当然不会令你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相反,只会让你更加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受这般重的伤也要替那人保守秘密?
撬不开他严丝合缝的嘴,你只能从他的身体追本溯源。
无数次水乳交融,你知道他腰侧有块鲜红如血的图案,形状像朵盛放的海棠花。
你曾问他那是什么,他说是胎记。
现在你不相信了。
狡猾的狐狸满嘴都是谎话。
你坚定地认为那是幕后主使在他身上刻下的标志。翻遍了各个家族的纹章,却没有找到一样的。
于是你又因别人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永久的、不可磨灭的印记而恼怒。
那是你的所有物。
你想了个办法,将那处覆盖。重新打上独属你一人的标记。
他只能是你的所有物,无论何时。
那天的你温柔地将他搂在怀里,于烛火中熨烫手中银针。沾了殷红的朱砂,一笔一画,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缓缓勾勒。
耐心缱绻。
青年的身躯本就较一般男子纤细瘦弱,又经历了你的严刑拷打。此时的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你却并不顾忌,挑挑拣拣地,将针头扎进他还算完整的肌肤。
每一针刺下,都有血珠沁出。到了最后,甚至分不清那是满身的朱砂还是满身的鲜血。
他痛得颤抖呜咽,你却只当自己是个专注的绣娘。着了魔似的,只为完成血腥的创作。
你执着地刺下了最后一笔,而他因剧烈的痛苦而昏厥。
用洁白柔软的狐毛抹去他一身脏污,显出诡谲妖异的图腾。
——那是一条猩红狰狞的魔龙。尾鳞在大腿内侧盘踞,一路蜿蜒向上,最后停留于小腹。
用尖利的獠牙刺穿了那多即将凋零的血色海棠。
魔龙并不恢宏大气,只有无限的惊悚怪异。
你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失去的对他欲望的死灰复燃。
这次没有往日的旖旎温存,有的只是你单方面的掠夺侵犯。
你不再把他当成曾经亲密无间的狐狸竹马,而是一个肮脏下贱的泄欲工具。
你厌恶他在你身下承欢时,复杂凄凉的眼神。
于是每次做爱,你都会蒙上他的双眼。
日复一日,他依旧什么也不肯说。
他的身体愈发衰败,花期渐尽。
直到一个冬日,一个如你们初遇那天一样的冬日。
他死了。
死在你的怀里,死在无人问津的幻梦里。
临死前,他也没有供出背后之人。
他只是虚弱地对你道,给予你虔诚的祝福。
“惟愿吾皇,大业一统,万寿无疆。”
他是孤注一掷的信徒。
你始终听不懂他说这话地用意。
正如你始终看不懂他眼中难以诉之于口的情绪一样。
你的狐狸,皮毛灰败,死在了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