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是钟齐,燕青儿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起身理了理衣服,恢复往日的淡然,她说:“我们也不知晓,今晨起来便发现身处此处了。”
“我刚刚听见「符咒」两字,什么符咒?”
“就是……”燕青儿顿了顿,说:“冥婚在即,符咒不过是为了辟邪镇灾,图个心安。”
“啊!”钟齐神情夸张,“褥子底下垫的那堆咒原来是这个效果?我瞅着不吉利就塞衣柜里头了!”
姜应承眉角一动,“你把符收起来了?什么时候?”
“就来得第一天夜里。”
燕青儿脸色发青,“那其它人呢?”
“我跟他们每人都说了一遍,除了对门儿那俩,其他人也都把符撤了。”
白承听钟齐张口就编,说着跟实际情况完全相悖的内容来误导燕青儿两人。他大概知道钟齐的意图,便是在赌迎他们入府的老管家死前并未将所有人的真实情况相告之。
再在这个漏洞成立的情况下,利用它,结合对符咒效果的推测。
现在从燕青儿的反应看来,他们先前的推测都是对的,符咒当真有标记效果。
得知除了王仲那一屋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被符咒标记上,姜应承便不做声儿地瞥了燕青儿一眼。
全然置身事外,仿佛标记与否都同他无关。
与姜应承相比,燕青儿的态度截然相反,标记失败,她显得慌乱无措。
钟齐冷眼将其反应看在眼里,猜也猜到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男女估摸着关系也没那么牢靠。
此时,姜应承缓缓倾身,在燕青儿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成功地将她安抚下来。情绪稳定的燕青儿将鬓边发丝撩到耳后,朝他们一笑。
作者有话说:
已经存到第二个世界的稿啦!
更新也都设定为一天一更惹,mua!
第9章 逃生(修)
“你可别诬赖电视剧。”钟齐认真辩解道:“我跟小说学的。”
年芳二十的美人既年轻,又懂人事,眼角风情全是又纯又欲的媚态,任何一个男人瞧见都承不住。
白承都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句,真绝色。
难怪能「驯服」花花公子姜应承。
美人儿薄唇轻启,声音又软又细,“那几位客人现在何处呀?咱们找上他们一块去灵堂,待礼成,府里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钟齐心里想我信你个鬼。
他又不是傻子,燕青儿目的一目了然。根本是标记不成,就打算把他们直接喂到鬼新娘嘴边。
“听。”姜应承忽然开口,空气稍静,才勉强听见一阵凄凄的唢呐哀乐。
逐渐大了起来,霸道地钻进耳朵里,响彻在胸腔里。
那股震撼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一截比一截高昂的音阶撕扯胸腔,声声泣血,段段诉泪。
是渴求生,不甘死;是爱之切,恨之绝。
钟齐身子微动,看似无意地挡在白承面前,他微微侧头,趁着姜燕二人的心神忙慌的隙间,用微不可闻地音量说:“准备。”
白承所有的疑惑被燕青儿身后那位从黑暗中渐渐隐现的身形解开。
飘扬的红盖头早就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清晰可见鬼新娘脖子折成90度,无力地搭在肩上。面色是恐怖片里千篇一律的惨白,加上七窍流血,唇边血痕沿着脖子一路滑落。两颗沁血的眼珠高凸,几乎脱离眼眶,她抬起双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十指手指尽数没入燕青儿脖颈之中,刺眼的猩红色瞬间喷薄而出。
即便钟齐挡在身前,白承也仍旧被溅出的鲜血染了半身。
还留有余温,烫得人又片刻晃神。
钟齐深知燕青儿死亡已成定局,他知道自己救不了,便拽着白承头也不回地逃。
姜应承紧随其后,但常年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体力真比不上闲暇时常勤运动的白承与钟齐,没跑一阵彻底瞧不见两人身影了。
他能感觉到身后有股迫人的寒气正在逼近,甚至能用眼角瞥见猩红色的影子!
这时候脚下被蜿蜒起伏的树根一拌,栽到了路两侧的树丛里!划得姜应承满身是血,他挣扎地站起来要逃,但鬼新娘已经追至身侧。
这下完了!
血腥味儿与铺天的绝望朝他席卷而来,姜应承闭上眼,颤抖地等待死亡。
然而鬼新娘却只是匆匆略过,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追向了远方。
姜应承瘫在地上气喘吁吁,隔了好一会,才被飕凉的下裆和腥臊味唤回神来。
姜家宅院弯弯绕,这时候体现出它大的好处,白承从未想到,他打网球练出来的体力有一天能用才逃生上。
两人很快和鬼新娘拉开了距离,又跑了一会,停在某处院角休息。
“这……看着像……”白承边匀气边看四周。
钟齐没白承喘得那么急,一只手撑着墙,顺着白承目光扫了一眼院内的模样,接过话说:“这应该是姜应翎的院子。”
他跟踪过姜应承和燕青儿,姜应承不用说,燕青儿作为夫人,自然是同姜老爷住在一个院里,撇去他们,能住在这样规模的庭院中,只有姜应翎符合条件。
昨夜碍于人多,很多事情他都没有说出来,现在总算是找着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钟齐便将自己捋顺的剧情拖出来同白承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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