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沛城开始每晚有烟花放了,政府特批江边一带每晚八点会有烟火活动,不少民众闻讯来看,一时热闹非凡,江景夜游也火爆异常,艘艘轮渡客满。
烟花离星月湾不近不远,而林满满家的阳台是观景最佳的位置,能清晰地看见烟花盛开的场景,仿佛这每晚的烟花都是为她而放的。
林满满已经回家一个月了,她原先以回家一天为由让何谨谦放她回来,但她没有兑现诺言,她不想回去。
她已经辞职了,恢复到以前想上班就上班的日子。
还有一件事,何谨谦也辞职了。他如今在政府单位上班。这是林满满意料之内的事。
“你今晚到了吗?”她的电话响了,林佩涵催促她,“化妆师造型师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啊,还有礼服,礼服你准备了吗?”
“没有。”
“……”她的语气暴躁起来,“没有能不能麻烦你积极点,还这么理直气壮,快点滚过来自己挑!”
今天是林建宏的生日,以他的名义举办了一场慈善晚宴,其实就是一场酒会,主角是林家。
林满满答应了参加,这个举动就意味着林建宏将会公开介绍她的身份。
她再看了眼远处的烟花,簇簇升飞时烟花光影从林满满的脸庞上划过。
她记得从前跟何谨谦说过,她生气了很好哄的,给她放烟花她就开心了。何谨谦当时半信半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跟她说沛城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林满满当时就不高兴了,说不放就不放。
林氏集团于昨晚七时发布公告称,集团董事长林建宏先生将在今日晚宴上公开对外宣布林家长女。隐匿了二十多年的大女儿突然公开亮相,引起外界的纷纷猜测。这一举动让其他人不禁揣测起林建宏的意图。
大堂里每一束灯光都聚焦到林满满的身上,她戴了一顶皇冠,满是璀璨的钻石,华彩夺目,众人一眼就看到了,听说这顶皇冠造价千万。
她身上的裙子是泛着金调的月牙白,前短后长,脖子上的项链又是一条价值不菲的珠宝,在场宾客非富即贵,他们瞬间了然林满满的地位。
温意梅长袖善舞,带着一对女儿迎宾敬酒,觥筹交错间她自信娴熟,温柔健谈,说话让人很舒服。
林满满跟在她身后默默看着,每长一岁,她似乎看得更透彻一分,将她父母的婚姻看得更透彻。黎孟兰是满足于温馨小家的,在她的认知里,一个普通的小康家庭就能给她带来莫大的幸福。
但林建宏永远不可能止步在温馨小家的。他有野心,有能力,他的目光长远,眼界也开阔。对他来说,事业永远不能偏安一隅,他不可能囿于一小方天地。
当两人的能力和思想已然出现了不对等,这段婚姻也早已名存实亡。他们都不是彼此对的人。
“林夫人你好福气啊,满满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了。”一位某富豪太太拉着林满满称赞道,她回头看了眼林佩涵,笑着眨眼:“我这么说,佩涵应该不会生气吧?”
“要是平常她早就闹脾气了,是张太太这么说,她才认同。您不知道,佩涵逢人就夸张太太眼光好,也只有你这么说才能让人心悦诚服。”
温意梅妙语如珠,一番话说得张太太笑不拢嘴,既夸了别人,也夸了自家。
林佩涵也适当地附和了几句,林满满只有低下头,假装害羞。
“满满谈了男朋友没有啊?”
林佩涵微愣了一下,她给母亲使了个眼色,温意梅正要开口,林满满却摇了摇头。
整个会场她从一进门就知道大部分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她走哪,那些目光就跟哪,所以林满满根本看不清那些目光都来自谁。她身上所有的珠宝还有礼服,本就有些阻碍她走路,她无心去看旁人。
她只是觉得这些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更炽热,林满满有种熟悉的感觉。
而正是她这一摇头,当夜林氏集团的股票大涨。第二天开盘价创新高。
张太太笑道:“我儿子年龄与你家姑娘相仿,年轻人嘛,总归聊天会比陪我们自在些,林夫人,不如我们自己去叙叙话?”
在场的还有其他高官阔太,她确实不能一直带着她们。温意梅看向自己女儿,林佩涵把手放在了林满满腰后一寸的位置,她这才放心离去。
她们去了会场二楼,这里年轻人更多些,有许多人都来跟她们搭讪,男女都有,每来一个,林佩涵就在她旁边小声为她解释他们的身份,人太多了,林佩涵索性就给这些客人分类,分成需要搭理的,可以搭理的,无所谓搭理不搭理的这叁类。
她还特别守规矩地始终走得比林满满慢半步,林满满其实特别不习惯她今天的退让,林佩涵却说:“你是长姐,我不能走在你前面。”
林满满很想笑,她一米七的大高个,就这么配合她的脚步,走起路来显得有些委屈。
“你笑什么?”
“我觉得像灰姑娘。”
“你像灰姑娘?”
“不是,我是说我们跟在梅姨后面那个场面,像灰姑娘的继母和姐姐们。”
她今晚笑得很漂亮,万众瞩目,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时聚焦。
有一个人走到她面前,男人谈笑得体,是刚刚那个张太太的儿子。
“林大小姐,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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