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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有同样的身份,我相信你拥有劝诫他的资本。
    如果能拯救我的妈妈,我会报答你的。
    *
    哈也太高了吧。
    王宫西面的塔楼足足有二十层高,灰棕色的建筑腹腔之内仅有一条狭窄的螺旋楼梯。塔楼和王宫的主体建筑相差很远,之间仅用一道廊桥相连。因为塔楼古老又陈旧,看起来带着几分阴森,王宫中没有人喜欢往这个角落跑,就使得这个偏僻的角落更加沉寂诡异了。
    终、于、到、顶、了,可累死我了。吴卿擦掉了额角的汗,扶着门框,半眯着眼睛往前看去。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落日将整片天幕渲染成了橘金色。一个身着纯白色丝缎长袍的青年悄无声息地站在栏杆之前,安静地看向远处。
    余晖洒在他瘦削的双肩上,为他增添了几分圣洁感。
    从背后看,他的确像一个侍奉光明的祭司一般神圣。就像大公主形容的那样贫穷的躯壳之下流淌着被祝福过的血液,他身上竟然带着天神一样的慈悲。
    但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又完全是另外的一回事了。他如同一个称职的看客一样,冷眼旁观她的死亡。
    甚至,恶趣味地为她献上了濒死的倒计时。
    啵。
    吴卿仿佛又听见了被剖心的时候皮肉爆裂的声音。
    她皱了一下眉,将不适感从心头驱逐。
    吴卿十分赞同大公主对青年祭司的看法。隐藏在这位过分年轻的祭司的绝佳皮囊之下的,是一个长着獠牙利爪的恶魔。如果给他机会,他会亲手撕开王后的喉管。
    因为他,大公主的目光冷淡,是一个被国王从贫困的外城赏识,却完全不懂得感恩的人,一个内心燃烧着厌世火焰的邪恶分子。
    吴卿深吸了一口气,从楼道口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纯白色的身影忽然探出了单薄的护栏,半身沉浸在了金色的黄昏之中。他松开了放在护栏上的手,整个人向墙外倾斜。高楼的风呼啦啦地卷起他的衣摆和碎发,他低垂着头,安静地阖上了双眼。
    不可以!吴卿的身体速度快过了思维,冲上前去一把将对方捞了回来。
    往建筑内退的时候,她左脚绊倒了右脚,狠狠跌坐在了地上。被她紧紧捞着的青年也没有反应过来,被她带倒在地。
    两人一上一下,形成了一个电视剧里才有的老套姿势。两人抱着摔倒在地,不过并没有精准到亲在一起。
    青年双手撑在吴卿的两侧,晦暗不明地看了吴卿一眼。随后,他收回了撑在地上的左手,抓住了吴卿的手腕。
    吴卿瞪着大眼睛,尾椎骨的疼痛都没让她立刻反应过来。她的双手仍旧牢牢的禁锢在对方的腰上,一寸未挪。
    青年的手指收紧了两分,他试探地将吴卿的手拽下来。哪里知道吴卿却下意识地将他越抱越紧。
    他眉心不悦地下压了一分,随即很快松开了:这又是什么把戏?
    啊?吴卿眨了一下眼,忽然反应过来。血液腾地一下窜上了她的脑袋,她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吴卿连忙松开手,投降一般举在头顶:意外,哈哈意外。
    见青年准备起身,她又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年轻的祭司意味不明地看了过来。
    吴卿抿了一下嘴唇,脸上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珍爱生命,不要寻
    你觉得我刚刚准备跳楼?青年地眼睛眯了一下,打断了吴卿。
    虽然没办法承认,但是当吴卿看见对方的身子完全探出了护栏的那一刻,她的确是这样想的。祭司为什么没能救治王后,或许不是像大公主说的那样,他怀揣着对所有人的不可告人的恶意,而是因为他死了。
    青年自杀了,王后失去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也死了。十分合理。
    然后,她的任务失败,也彻底死了。
    所以,她的动作才会那么迅速,一把将对方从围栏旁边拉了回来。
    啊,这个她干笑两声。
    又听见对方轻轻笑了一声:你知道么?比起我自己跳下去,我现在更想把你丢下去。
    吴卿的表情呆住。
    青年好像被吴卿的表情取悦了。他翻身坐在了吴卿的旁边,侧过脸看吴卿:你当真了?
    吴卿松了一口气,强行挽尊:我没有!
    青年的嘴角为不可察地勾了一下:看来你是觉得摸了我的腰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
    ?吴卿举起手,露出白皙的手腕,有来有往,扯平。
    青年的表情冷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吴卿。
    吴卿刚升起的那一点讨价还价的心思又歇了,她双目无神地凝望着天花板,用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无波无澜的语气说道:好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反正都死三回了,熟门熟路。
    在内心深处,吴卿还是相信了大公主的观点,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冷血的大坏蛋。
    青年却没有立刻接话。
    过了好一会,吴卿才听见对方问道:为什么想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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