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蒽坐在桌前难得化起妆。
“之前那个商务日语翻译?”
蔡暄想起来,“那人又叫你了?”
“嗯,合作好几次,比较合拍。”
宋枝蒽铺好妆面,把长发扎成低马尾,看起来比平时干练,“反正你就别管了,我今天什么时候能完事都不一定。”
听她这么说,蔡暄可算放心。
却又忽然想起什么,提醒她一句,“岸哥的外套,你走之前别忘送去干洗店啊,那家店贼懒,下午两点就关门。”
被她这么一说,宋枝蒽留了个心眼儿。
从宿舍楼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学校干洗店。
老板拿到衣服摸了摸,提了句这衣服不便宜,但也没多要她钱,只说三天后来取。
宋枝蒽微笑谢过,不想刚要离开,就被叫住。
“小同学啊,你这衣服里有东西。”
宋枝蒽怔了下,走过去,“我看看。”
拿起祁岸的外套,她在衣服的几个口袋里翻了翻,果然翻到一枚做工精良价格不菲的玉佛吊坠,和一个身份证。
巴掌大的长方形卡片,印着祁岸意气风发面容俊朗的寸照,还有他的出生地户籍身份证号。
“……”
宋枝蒽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会落在自己手里,一时手心有些发烫。
本想等衣服干洗好再一起给他,现在看来不太可能。
宋枝蒽看了眼手表,马上要到兼职时间,权衡之下,她只能给祁岸发信息:
【把你的衣服送去干洗,发现里面装了你的身份证和玉佛,怕东西丢,我就先放在自己这了,你有空的时候,记得来拿一下吧】
顿了顿,她又补充。
+159xxxxxx87:【我是宋枝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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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送完宋枝蒽,祁岸刚往回返就就接到钟点工阿姨的电话,说家里的狗子不太舒服,吐了两三次,让他尽快回去。
狗子叫绣绣,是只雌性金毛,跟了他十年,无论去哪儿他都会带着。
许是上了年纪,绣绣最近常不舒服,还厌食。
祁岸带它去看过,说胃不太好,开了些药。
恰逢换校区,祁岸好阵子没回去,就把绣绣交给阿姨和金煌俱乐部的小经理罗贝贝照顾。
没想到就这么不到一周的时间,绣绣情况恶化了。
罗贝贝接到祁岸电话,吓得直接从俱乐部跑来宠物医院。
医生检查后才知道绣绣是胃穿孔,需要做手术。
罗贝贝一头浅金毛没了往日妖里妖气,像个小媳妇似的跟祁岸道歉,说是她不好,这阵子光忙着比赛,照顾绣绣粗心了。
祁岸不冷不热地靠在门口抽烟。
那点火气就着白色烟雾吸肺吐纳,眸色懒懒,看不出情绪。
罗贝贝没由来地慌。
毕竟俱乐部上下都知道,祁老板这生冷勿近的破烂儿脾气只对两个雌性生物有过耐心,一个是传说中的初恋,另一个就是绣绣。
想着要不要喊个人来救命,却见祁岸修长骨感的手把烟捻灭烟,嗓音浑然,“行了,回去吧。”
罗贝贝不敢相信。
祁岸闷了声谑笑,“怎么,想替绣绣挨刀?”
罗贝贝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既然老板都发话,她也没什么好说,只是走之前再三劝他,“其实不用守夜的,医院这边有护理。”
祁岸啧了声,“走不走,不走一起留。”
“走走走!”
罗贝贝赶忙撤退,“那我明早儿来看你啊。”
祁岸没搭理她。
倚在门边朝手术室那头望了眼,心思在狗身上绕了几圈,莫名回到宋枝蒽身上。
浓黑睫毛垂下,视线在手机界面上定格几秒。
然而。
太多然而。
祁岸唇畔勾起淡淡嘲意,到底什么都没发,熄了屏。
……
绣绣情况比想象好很多。
两个多小时后,手术顺利做完,绣绣状态也很好。
只是目前要留院护理,医生建议祁岸这两天尽量多来陪陪。
然而他远低估了祁岸的上心,他一直在医院留到凌晨三点,见绣绣状态稳定下来才回家。
第二天也是起早就来了医院。
出于内疚和关心,罗贝贝在不久后带着热乎乎的早餐来看他,还提出和他换班照看绣绣。
祁岸咬着个烟倚在门口老位置,斜眼看她,不羁的神情似乎在想她值不值得托付。
就这会儿,宋枝蒽的短信来了。
嘀嘀两声。
夹在罗贝贝叽叽喳喳的毛遂自荐里。
祁岸摘下烟,低垂眼帘,定睛看着屏幕上的两行信息。
礼貌客气的话,生怕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特意报上自己的名字。
就在罗贝贝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时,祁岸轻声一笑。
肃然冷寂了一晚上的神容,也仿佛染上少见的和煦光彩。
罗贝贝哽住,“你到底听没听我说。”
祁岸这才轻描淡写地撇她一眼,开口的话却是闲散的,“等会儿,打个电话。”
心情比昨晚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说完走到一边给宋枝蒽回拨过去。
电话嘟嘟好半天都没接通。
也不知压着的哪股劲儿冒出来,祁岸理直气壮地再打。
直到第五遍,宋枝蒽才接。
祁岸不满地眯起眼,听到那头经过克制的气音,“抱歉……我刚刚在忙。”
弱弱又可怜的调调,仿佛趴在耳畔求饶。
喉咙泛上一股痒意。
视线望向远方,祁岸不紧不慢地应声,“在哪儿,我去取。”
磁嗓如上好的黑胶唱片,沉朗悦耳。
那边安静几秒,再开口时声音明显大了些,“我现在不在学校,在外面兼职。”
“巧了。”
祁岸挑眉,“我也不在。”
似乎很匆忙,她语速变快,“你现在着急用身份证吗?如果不急,等我回学校让蔡暄找陈志昂帮忙转交——”
话刚说一半。
就被祁岸毫不客气地打断,“谁说我不急。”
反问的语气,透着他惯有的强势和不容反抗的笃定。
宋枝蒽堪堪哽住,一下收了声。
祁岸腔调却蓦地转缓,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如果急该怎么办?”
“……”
“如果急的话——”
似乎在思考怎么解决,须臾后宋枝蒽才有些愧疚地开口,“那就只能麻烦你过来找我,如果运气不好,可能还要等等。”
“那就等。”
祁岸的回应远比想象中痛快。
宋枝蒽略微怔忡。
旋即听到祁岸自相矛盾,又直接了当的话,“反正爷时间多的是。”
作者有话说:
没什么说的就要评论!要收藏!!不要看完我又不收藏我!会很伤心qaq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