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眼眸澄澈,又纯又乖,看得人心痒。
以至于祁岸回搂住她的第一件事,就要俯身亲她。
只是还没亲到今天的“第三次”,身后就想起一道没什么底气的男嗓,“那个……打扰一下。”
被这声音一打扰。
宋枝蒽双颊顿时爬上一抹红晕。
好在祁岸搂着她的姿势能挡住她一半的羞怯,从她的角度,只稍稍觑着,就能看到郑威那张慌乱的脸。
倒是没想过他还没走。
宋枝蒽脸色淡下来,颇有些敌意地看着他。
祁岸更是眸色沉如寒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郑威被这两口子看得心慌,他咽了咽嗓,干巴巴道,“我、我就是想道个歉……当年是我不懂事,对宋枝蒽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也不知道尊重别人,现在我知道错了,也后悔了,希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再和我计较了。”
说到这里,他无奈又祈求地看向祁岸,“而且当时咱不都说好了吗……”
宋枝蒽眉心一蹙,抬眸看向祁岸。
祁岸悠然挑眉,“说好什么?”
郑威眉毛拧得都打架了,表情更是冤,“你怎么还耍赖呢。”
“就你上次找人揍我的时候那群人跟我说的啊。”
“他们说这次揍狠点儿,这恩怨就算过去。”
“都是老同学,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个和上章应该是一起的,但是我写不完,就今天发啦
第六十四章
郑威那几句, 无疑成了当晚大家吃饭的笑料谈资。
原本陈小蕾以为帮宋枝蒽取出行李后,这群人也就散了,不想钱向东热情, 硬拉着这姑娘出来一起吃。
说是祁岸的意思。
宋枝蒽也觉得这两天受了她的照顾, 邀请她一起出来。
那会儿宋枝蒽和祁岸两人不在, 去买手机了,陈小蕾犹豫了下,倒也图个新鲜, 跟着一起出来吃晚饭。
选的地儿是个顶金贵的特色中餐厅, 菜上齐后, 大家难得松快地谈笑风生, 必不可免地聊到今天这事。
宋枝蒽酒足饭饱, 支着头安静听着,然后就听到钱向东说祁岸安排人去找李思甜这事儿。
说因为知道她不会跟自己说出是到底谁欺负自己,祁岸就用这种办法, 找出当年那些作恶的那几个人。
算账的第一个就是郑威。
钱向东找的几个在平城的兄弟,说简单教训他一下,至于怎么教训, 祁岸的意思是,让他知错能改。
这几个字就很微妙了。
宋枝蒽困意消散几分,微微坐直身子, 看了眼身边空着的座位——祁岸出去接电话还没回来。
视线茫然扫到祁颂脸上, 这家伙就在这时接话,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话越少事事儿越大。”
钱向东用筷子敲了下碗筷, “可不是嘛, 我当时就是这么品的, 然后就让那几个兄弟看着来。”
罗贝贝撸着串儿,眨眼问,“那后来怎么收拾的啊。”
“还能怎么收拾啊。”
“围起来揍了一顿呗。”
“那郑威也不傻,问两句就知道自己得罪谁了。”
“不过也没深揍,就是浅浅地——”
钱向东正说着,身后包间门被推开,祁岸回到宋枝蒽身边,把手机扔到桌上,哼笑了声,“我特么可没让你揍人。”
一听他的声音。
宋枝蒽从迷糊里醒过神来,扭头还没对上祁岸的视线,椅子就被他勾着捞到身边。
祁岸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畔低声,“困了?”
宋枝蒽点点头,“还行。”
祁岸从她唇边闻到若有似无的酒气,混着她身上的清甜,又扫了眼桌上的杯子,里面不知道谁给倒的那杯白葡萄酒见了底。
祁岸刚想找祁颂算账,祁颂就呦呦呦挤兑起来,“才刚说清误会就腻歪升级,我说我滴哥,您能不能在意一下我们这群单身狗。”
这话顿时惹笑众人。
宋枝蒽思维虽然有点混沌,但本能上还是矜持的,一听这话便轻轻推开祁岸,老实巴交地坐直身子,像个电量欠佳的ai人。
祁岸都无奈了。
扶着她的腰对祁颂笑骂了声滚,“挨收拾没够是吧。”
祁颂撇着嘴哼了声。
不过想起今早那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还是心有戚戚。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俩人之间的误会能把他当初干的那点儿缺德事儿给扯出来。
祁岸知道他趁自己不在学校,偷偷装成他的样子去和别的女生谈恋爱,还正好让宋枝蒽知道,当时上来那股狠劲儿差点把他胳膊给卸了。
还是钱向东跟罗贝贝拦着,他才幸免于难。
好在结果是好的。
何恺这事儿处理的圆满,宋枝蒽跟祁岸当初的误会也彻底解开。
他这中间“一环”也算没摊上大事。
不过祁岸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直到一行人去酒店的路上,祁岸都懒得搭理祁颂。
倒是在照顾宋枝蒽上尽心尽力。
宋枝蒽也没想到那瓶甜滋滋的白葡萄酒后劲儿能那么大,没忍住多喝了两杯,等回去的时候,行为和意识都已经迟缓了,上了车就不自觉地睡过去。
祁岸和她一起坐在后排,怕她不舒服,就揽着她让她枕在自己肩膀上。
罗贝贝坐在副驾打着电话,努力跟酒店协调能不能再多定到一套房间。
然而订酒店的时间太晚,要求又不低,到最后也没争取出来。
挂断电话,罗贝贝非常头疼。
祁岸看她欲言又止的,问了句,“怎么?”
罗贝贝支支吾吾,“房间没订好,就剩下两间普通的了。”
说话间,她扭头看向祁岸,“其中一间是大床房,另外一间是双床房,酒店素质倒是不错,就是这个床位……有点儿难分配。”
毕竟他们五个人。
还两个女生。
那个双床房还是并排的,总不能让她一个女生跟两个男生一起睡吧。
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罗贝贝明明白白地写着“老板可不是我想耽误你好事儿的啊”。
祁岸挑了挑眉,想看不懂也难。
或许是罗贝贝忽然转过来。
又或许是两人聊的话题有点点“敏感”,宋枝蒽在这会儿非常准时地醒来。
明明睡眼还惺忪着,人也懵懵懂懂的,却忙坐起身,“我、我跟你睡大床房。”
这话明显是对罗贝贝说的。
罗贝贝也意想不到地睁大眼。
祁岸煞有介事地觑着宋枝蒽。
他似笑非笑,眼神透着一丝暗戳戳的促狭,“你确定?”
宋枝蒽对上他眸色晦暗的目光,喉咙哽了下。
罗贝贝抢先一步打岔,“哈哈哈我那个、那个也不是不可以和他们将就的。”
“不用将就的……”
宋枝蒽弱弱接话,眼神却毫不避讳地迎着祁岸的目光,“男女混住在一起肯定不行。”
她话说得很笃定。
像是生怕把她跟祁岸安排到一起住似的。
毕竟两人现在这关系,住在一起很正常。
但宋枝蒽比较老实,她又不是小孩儿,自然知道两人凑在一起,会免不了发生什么。
所以一着急就把话说了。
只是这话当着第三个人说出来,确实不太给祁岸面子。
罗贝贝一头两个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丢下一句“你们决定哈,我都行,大不了打地铺”。
说完立马回头装作玩手机的样子。
这边,祁岸眼梢慵懒地和宋枝蒽安静地对视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
就这么他这么赤.裸.裸地看了几秒,宋枝蒽浸着车窗外昏黄的夜景霓虹,抿唇默默红了脸。
祁岸没忍住一乐,浪荡浑球劲儿犯了,也不顾着车上有没有司机,“原来没醉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