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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适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我也没那么好。”
    “那可能是我瞎?”许清竹尾音上挑。
    “也倒没有。”梁适说:“昨天赵叙宁一步一叩上三千阶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有朝一日我们也这样了,我会不会这样做。”
    许清竹问:“那你想到了没?”
    梁适摇头:“没有。”
    没有逼到那个境地,说会做或不会做都是假的。
    梁适将勺子放在料理台上,转身抱住许清竹:“我决定还是一直好好爱你就好了,不管你怎么赶我走我都不走,我有什么事都跟你说,然后我就不用一步一叩上三千阶了。”
    许清竹:“……”
    “你之前还瞒着我离开。”许清竹揭她的短。
    梁适感觉心口中了一箭,立刻解释道:“我那时是迫不得已。”
    “这世上谁又没几次迫不得已。”许清竹倒是想得很清楚,“相爱的人分开都是迫不得已,为了面子,为了对方好,偶尔想逃避,世俗压力,经济压力,所有相爱的人每天都在面对着不同的迫不得已,但还有人在相爱,为什么呢?”
    梁适:“……”
    “我说不过你。”梁适无奈:“我投降。那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我认罚。”
    许清竹仰头看她,在她脖颈间轻咬了一下,“嗯,得罚你好久。”
    “不过是为什么啊?”梁适又问:“那么多人都迫不得已,却还依旧在相爱,为什么?”
    许清竹轻呼出一口气,手指往下滑跟她十指相扣,“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什么?”
    梁适思考后回答:“开心,看见你就感觉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那种心满意足的感受跟平常去逛街买东西,或是吃到了让人惊艳的美食,亦或是看到了赏心悦目的风景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颗心酸酸麻麻,又热又胀。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总有一刻是能感受到心脏在美好又热烈跳动着的。
    那好像是活着的意义。
    哪怕在外边很苦很累,遇到了让人很难受的事情。
    可只要一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人,就会觉得什么事都不是事儿。
    永远有动力支撑下去。
    在创造羁绊,羁绊让人愉悦。
    许清竹点头:“所以啊,大家相爱是为了填满心脏。”
    //
    许清竹和梁适去医院给赵叙宁送了汤,赵叙宁醒来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赵家人在外边看着。
    许清竹还去看了沈茴。
    沈风荷去了公司,只留下沈思妍在病房里陪沈茴。
    许清竹去跟沈茴聊了一会儿,但沈茴看上去神情恹恹,满腹心事。
    后来沈思妍进来给两人递水果,沈茴问他:“查到了没?”
    沈思妍欲言又止,最终托词:“没有。”
    沈茴眉头微皱,“大姐呢?也没查到什么?”
    “没有。”沈思妍不擅长说谎,一说谎眼珠子就滴溜溜地乱转,声音也显得有些虚:“反正你也决定要跟赵叙宁复合了,那就别查了。”
    “总归是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沈茴说。
    得知道是因为什么,才让赵叙宁如此义无反顾地、不顾一切地来到她身边。
    “那你就等她醒来亲自跟你说呗。”沈思妍捏了捏耳朵,匆匆走了。
    许清竹坐在那儿看沈思妍,发现他刚刚捏耳朵的动作和梁适很像。
    一紧张的时候就喜欢捏耳朵。
    两根手指轻轻地搓一下,然后着急忙慌地撤开,面上又有点不好意思。
    许清竹盯着沈思妍的背影看了会儿,等沈茴喊她才回过神。
    沈茴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许清竹摇头。
    她总能隐隐约约地从沈茴她们身上看到梁适的影子。
    很奇怪。
    但如果加上她们之前的推测,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不过现在沈茴还在住院,沈风荷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沈家父母大抵还不知道这些事,许清竹还是打算要等跟梁适商量过以后再做决定。
    很快,她告辞回公司。
    而梁适在傍晚,接到了陈眠的电话。
    彼时的梁适刚结束拍摄,一场大情绪戏结束后,她整个人的思绪都有些游离,还未能完全出戏。
    接到陈眠电话时还带着哭腔,陈眠微顿:“什么事?”
    “啊……没事。”梁适的语调都有些缓慢,“你找我什么事啊?”
    陈眠那头有纸张翻过的声音,而后安静下来:“你认识邱姿敏吗?”
    梁适:“……”
    “认识。”梁适问:“怎么了?”
    陈眠说:“她出五千万买我手里的一副藏品。”
    “呃。”梁适迟钝,不知道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陈眠继续道:“这幅画是一个名为沈池的女人画的,画上是三个女人泛舟湖上,沈池、朱明绮、邱姿敏。这幅图的小字上有名字。”
    梁适眉头微皱,总算从之前大开大合的情绪里走出来一些,脑子也动起来:“然后呢?朱明绮和邱姿敏是认识的?”
    “应该。”陈眠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朱明绮也曾想买我的画,说我的画跟一位故人的作品有五分相似。”
    梁适:“……”
    “那应该就是沈池?”梁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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