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桑桑呢,在谢家人眼里,她在不入流的美院上学,读的不是也什么正经的专业,家里也和官场没什么交集,提供不了谢北行对等的资源,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
没一点心机,也不会防备。外人随便挖一个坑给她,她都会跳进去。
这样的性格,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谢北行都是会产生致命危险的。
她绝不是谢家长辈心仪的儿媳人选。
流言蜚语全是说得也不尽全是假的,程桑桑一直都知道。
不然,程桑桑也一直想不明白谢北行为什么当时要坚持娶她。
明明见面次数只有一两次,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在她最狼狈、最不堪的时间里。
而且她才十七八岁,就怀孕了。
谢北行并不是谢父谢母的独生子,他下面还有一个小他几岁的亲弟弟,谢南林。
与谢北行截然相反的是,谢南林绝不算得上是什么正人君子,实在是霸道可恶。前几年犯浑的时候,硬是强占了当时还没成年的程桑桑。
程桑桑的肚子一天天鼓起来的时候,最后娶她的人,却是谢北行。
程桑桑想,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谢北行忍受不住弟弟不负责任的做派,所以亲自帮弟弟解决掉她这个麻烦。
好在,谢北行对她很好。
程桑桑居住的公寓里美术馆并不远,甚至不到一公里的距离,走下大理石台阶,程桑桑向上撑起雨伞,两人并肩行走。
回去的路没有路灯,路面坑坑洼洼的,有大小不一的水坑。
程桑桑一时不慎,险些滑倒跌入水坑。
幸好,一只有力结实的手臂,把她扶住。
她侧头,看向谢北行。
他把欢爱时摘下的银框眼镜又重新戴上了,镜架遮住了他眼睛本身形状的深邃和凌厉,更显温和。
程桑桑记得,很多年以前,也是这样冰冷的瓢泼大雨,她跌倒在雨水里,放声大哭,谢北行也是这样的,把她从泥泞中拉起来。
“看这样入神,是想在这里做吗。”
谢北行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到路边小摊的屋檐下。
雨水顺着屋檐滑落,滴在程桑桑的头顶上。
程桑桑才发现,她的视线,已经停留在谢北行的嘴唇很久了。
雨伞掉落在地面,溅起混合着泥土的雨水。
随之而来的,是两人肢体相接,混杂着雨水味道的、湿漉漉的吻普天盖地。
还有,涌动在他和她之间的,赤裸欲望。
她几乎全身依赖在谢北行的怀里,动弹不得。脸贴上他的胸膛的时候,才感受到他的衬衫几乎完全湿透了,布料变得透明,程桑桑把在画室没看到的部位,现在基本看得干净。
他很少完全暴露自己的身体给她,即便是在床上,也只有程桑桑被脱的干净。
这样被雨水浸透的、隐秘的赤裸,反倒比直白的袒露更加动人心魄。
程桑桑抬手去触碰他不自觉滚动的喉结,又被他的手掌攥住。
他手心的温度很高,几乎将她融化。
“好了。” 谢北行制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就那么想要吗。”
程桑桑微微脸红。
谢北行就这样低头看着程桑桑泛着潮红的面颊。
她在极少有这样的时刻,只是因为喜欢。
黑夜浓稠,墙角处的微弱灯光几乎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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