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韫回过头:“嘻嘻。”
可是笑容还不待达到眼底,她余光中瞧见有男子站在门口,隐隐绰绰的身形很是高大。
徽韫赶紧趴在地上给他请安:“皇……皇帝舅舅万岁。”
那男人眉目微动并没有开口,凌厉又漆黑的视线往猫身上盯。
就在徽韫抬头去瞧时,却见桌子上的那只大猫,一时间不知是怎么了,通身的白毛竖起,忽然伸出爪子朝她脸上扑来,来不及闪躲的徽韫只得双手护面,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刺痛,耳边再次传来喵叫声时,大殿的门从里开了,日光只撒下一片影,落在男子泼墨般的青丝上,男子一手扼住那猫的后颈,然后无情的丢入太监怀里。
“处理干净。”
“是。”
男子侧身前来查看,却发现徽韫目光呆滞,放在他苍白的长指上。
直到身上的光一点点被人压得全部趋于消亡,徽韫才将自己花痴的视线从男人的手上移至面孔。
好……矜贵的一张脸啊。
男子拱袖朝她行礼:“皇后娘娘没被吓着吧?”
徽韫呆呆摇头:“你是?”
男子浅浅一笑:“奴才叶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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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美人vs风流太孙*
宣岫烟心悦后梁太子殿下,为了助其成就千秋大业,甘心孤身奔赴南唐为间
可本应该成为皇妃的她被南唐皇送给了太孙
宣岫烟:行吧,也一样
伺候谁不是伺候呢,而且这个还年轻些
成为太孙奉仪后,她穿的是绫罗绸缎,用的是玉箸景德瓷器,日子比皇妃还要奢华,而且还独得太孙恩宠
宣岫烟:不对,跑偏了
她的目的是搞垮南唐皇室,不是成为太孙的专房宠啊
-
最近唐肆得到后梁来的密报,说是后梁皇意派了细作来南唐,传闻还是个千年难遇的绝色
起初唐肆是想杀了她的
可在见到宣岫烟后他改了主意
手下规劝他:“细作不能留活口!”
唐肆盯着那寸细腰勾唇:“岂不可惜?”
再后来宣岫烟成了东宫的专房宠
手下们又坐不住了,央求将其就地处死
唐肆:“你们可看清楚了,她不是什么奸细,而是爷的南唐妇。”
[小剧场]
宣岫烟第一次在皇宫里遇见唐肆就让他给调戏了
宣岫烟:“我是你奶奶!”
后来东宫再见之时
男人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唐肆:“你是我的什么?”
宣岫烟:“……”
第2章 〇二
徽韫也是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这个叶灼不正是她刚刚撞见杀人的那位吗?
就连身上的衣服都不曾换过!
穿堂风带来一股铁锈味,其实就是他身上的血腥气。
叶灼察觉一股奶凶奶凶的视线在自己身上久久不散,又记起来刚刚凤鸾车过去的场景。于是他浅笑:“奴才去处理了些事情,故而见驾才来得晚了些。娘娘应该不会生奴才的气吧。”
徽韫瘪嘴没搭理他。
这时贤贵妃的人找肥猫找到了椒房殿。
“贵妃娘娘丢了猫,有奴才瞧见似乎是进了椒房殿,所以贵妃娘娘特意派奴婢过来找。”宫女春杏口里说着话,可是眼睛一直往叶灼背后瞧,看样子可不是来找猫的,而是来替贤贵妃打探敌情,见叶灼挡得死死的,春杏只是笑笑作罢,“噢,不知掌印可否有瞧见?那东西可是咱娘娘的宝贝呢,丢不得。”
“宝贝么?”叶灼让人带了上去,不过已是一具死尸,扔到春杏跟前时,吓得她脚软跌在地上,徽韫闻声好奇想去看,叶灼不紧不慢的侧面朝她说,“脏东西,只怕污了娘娘的眼。”
徽韫赶紧不动了。
春杏缓过神来指着叶灼问责:“大胆叶灼!胆敢杀害娘娘的宝贝!”
叶灼眯着眼:“这畜生方才发起疯朝皇后娘娘扑来。”
春杏:“什么?!”
叶灼一笑:“都说贵妃娘娘养的猫,脾性素来温和,怎么第一天见皇后娘娘,就发生此等大事。莫不成是贵妃娘娘有意教的?”
“你胡说!”
“最好是我胡诌的。”叶灼不留情的转身关门,“把猫送还给贵妃,就说是咱们娘娘送给她的见面礼,不必过来谢恩了。”
“是。”
徽韫也是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方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好端端的猫为什么会突然袭击她呢?
他好像看了那猫一眼吧!
又是一个眼神凶巴巴的瞪着站在她身后的男子。
叶灼笑了:“娘娘对奴才似乎很有成见呐?”
说着那双好看的大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脑袋,徽韫被迫通过镜头盯着男人那张冷漠的脸,镜子之中的自己头发已有些许凌乱,竹节一般的手指轻柔的插入她的发梢,然后带起了一缕缕柔顺的青丝落地,徽韫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在给自己梳理头发。
可是连父亲都没有碰过她的头发啊。
他是第一个碰自己头发的男人!
叶灼低头认真的打理着小女孩柔顺的头发,他入宫十年多,没少伺候过宫里的女人,可是……
冰冷的视线抬起。
镜中原本凶巴巴的少女脸红了,噘着小嘴一脸乖巧的听着摆布。
叶灼低眸浅笑:“皇后娘娘的头发长得可真好。”
大概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以至于徽韫也忘记了他的凶狠,甚至还特别认真的看着他说:“你的才好看。是我见过的男子里面最好看的。”
叶灼虽然是个太监,却是宫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生得一张玉白温润的脸,引得无数少女为之倾心。
可若要说他哪里最好看。
必然离不开他那一头泼墨般的鸦青丝与骨节根根分明的手指。
“娘娘谬赞了。”叶灼绕至她跟前,一手捧住她的肉腮,那满手软糯的触感,竟叫人一时呆滞,不过也很快恢复,他拿起妆奁里的螺岱,细致的描绘她的弯眉,冰冷的视线与明亮的瞳孔,有过一瞬间的碰撞,“不过娘娘见过几个男子?”
“嗯……”徽韫低头想,眉笔随即落歪,叶灼不紧不慢的用粉盖住,然后小拇指翘起抬高她的下巴,徽韫想了一会儿回,“好像也不多。”
叶灼浅笑拿着点唇纸放在她唇前:“奴才带您去建章宫见陛下。”
徽韫低头盯住点唇纸,小巧饱满的嘴唇轻轻抿住,等再松开时一朵鲜花已经盛开。
叶灼很满意的看了她一眼。
另一边的长乐宫也是没少为椒房殿里的人担心。
“贤贵妃的猫不幸闯入椒房殿,幸亏掌印去得及时,皇后娘娘万幸没有受伤。不过掌印处死了贤贵妃的猫,还让人把死猫送还广阳殿,眼下贤贵妃正在宫里闹着呢。”
“贤贵妃的那只猫,好巧不巧的今日失踪,又好巧不巧的跑进了椒房殿,可真是好巧啊。且不说那只猫为何要扑向皇后,贤贵妃利用猫去打探椒房殿的事情没假,所以叶灼也不算冤枉了她。”萧太后冷着语气,扶着金丝绣面的抹额,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怀英嬷嬷见状过来帮萧太后按摩太阳穴一带:“娘娘可是痛风又犯了?”
揉着那股胀痛才算消停些,萧太后闭着眼睛,语气略显无力:“去传哀家旨意到广阳殿,将那只死猫掉在贤贵妃床前,三日之后方可摘下。皇后这才第一日入宫,后宫的这些妖魔鬼怪就想来打她的主意,真当皇宫里面没有人了吗?哀家还没死!就轮不到别人欺负皇后!”
“是。”
“此事叶灼做得极好,又有本事又有手段,有他在皇后身边,谅那些人也不敢生事。对了,皇后那边如何了?去见皇帝了吗?”
“叶灼已经帮皇后娘娘打扮过了,现在步辇已经往建章宫方向去了,可是陛下始终是接受不了皇后娘娘。”
“为何?”
“陛下说……舅舅娶外甥女儿这是……这是要遭天谴的!”
“放肆!”萧太后一拍桌子,殿内齐刷刷跪下,没有人敢出声,“皇后她不是文惠公主的亲生女儿!她是萧几何在外边与别的女人的私生女!皇帝跟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们都给哀家记住了!皇帝也要给哀家记住了!”
“是。”
-
躺在椒房殿的榻上时没有困意,反倒是以上步辇靠着就眯了,从椒房殿到建章宫虽然也不远,可哪怕这一小会儿子的功夫,徽韫也做了一个小梦,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回忆。
“我不要,我不要进皇宫,我也不要当什么皇后,求求嫡母了,求求嫡母了,让徽韫留在萧家吧……”
啪了一声耳光落下。
叶灼察觉到小憩在步辇上的人身子颤动,似乎是有什么畏惧的东西,放置在步辇上的小手紧紧抓着楠木,一时之间额头间渗出密密麻麻的香汗,小女孩凝着眉头动了两下,眼角之间便有两股热泪流下。
是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