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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如何?”闻忆揉了揉手,“我如今可是陛下的女人!陛下已经答应要封我了!我以后就是你的主子!”
    秋姑姑冷嗤一声,丝毫不留情面,一把薅着她的头发,咬牙切齿的甩了几巴掌。
    听见声音的徽韫与戚楚斓也从正殿里赶过来了,徽韫并不知道昨夜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还想着过去救下闻忆呢。
    戚楚斓拦着徽韫:“她死有余辜。”
    听丫鬟戚楚斓这么说,徽韫自然也不行动了,只在一旁远远的看着,此刻她仿佛联想到昨夜深巷里看到的场景了,那时他的脸上也是这种毫不在意的冷血。
    秋姑姑边打边骂:“你以为陛下这是在打皇后娘娘的脸?如果不是有人替你压着,你死多少回都不够换的!凌迟车裂五马分尸都要在你身上来一遍才解我的心头之气!”
    闻忆死不悔改:“我怎么了?陛下不想与皇后欢好,他宁愿找我也不肯碰她一下,哪怕是有太后帮忙也无济于事!是她自己不争气!怎么还反倒怪在别人身上?你们胆敢动我!等陛下下朝回来我要让你们好看!”
    “呸!打你都先脏了我的手!”秋姑姑打人最疼了,竹编对着闻忆嘴抽,“此事一旦传出去,到底是对皇后的影响大还是陛下,你自己用脑子好好想清楚!”
    秋姑姑一个巴掌甩得闻忆直接撞在了石狮子上。
    她有点发懵的想着秋姑姑的话。
    如果昨夜的事情传出去了,皇后顶多是沦为笑柄,说不定还会得到不少同情,可是皇帝就会沾上个好色昏君的名头啊。
    “届时你以为陛下是恨你厌你多一点还是继续宠爱你?”秋姑姑一语中的。
    闻忆幡然醒悟,看了一眼叶灼:“不,陛下已经答应我了,我是娘娘,从今往后我是娘娘,陛下是不会食言的,我已经侍寝了,我就是主子,一旦我怀上龙种,我的儿子就是皇子。”
    “还做着你的春心白日梦呢?”秋姑姑朝她的脸上吐口水,“陛下昨夜可是与皇后娘娘共度春宵。”
    “什么?”
    秋姑姑取来秘事册举给她看:“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昨夜陛下是在娘娘的榻上,所以昨天夜里与你厮混的狗男人,到底是谁?说!”
    “啊!”
    闻忆被人扯着头发头皮都快掉了下来。
    秋姑姑看了叶灼一眼,叶灼正不紧不慢的煮着茶,她也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于是放开手脚折腾她。
    直到闻忆被打得再也直不起身子来才甘心。
    秋姑姑用脚在闻忆的腹部狠狠踩了一脚:“龙种?就凭你也配怀有空中?啊!”
    “啊……好痛……”闻忆蜷缩着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不知何时已经湿了一大片,皇帝昨夜种下的种子全部流了出来。
    徽韫害怕的用手捂住眼睛。
    戚楚斓攥紧拳头:“死了才好。”
    叶灼余光中瞧见徽韫,他这才抬手制止:“拉别地去。”
    秋姑姑一把薅住闻忆的头发,毒辣的将她强行拖出建章宫。
    “宫女与男人私通可是大罪,若非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你恐怕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秋姑姑掐着闻忆的嘴巴往她的嘴里灌了一碗红花,“带着你的贵妃梦下地狱去吧。”
    闻忆呜呜两声红花全从鼻子里漏了出来。
    秋姑姑松开她:“赶快带走。”
    此时叶灼的新茶也煮好了,他到了一杯端给徽韫,徽韫扶着他的手低头吐了一地,等稍微缓和些才接过。
    叶灼倒是惊讶她的反应:“先漱漱口,确实恶心。”
    徽韫用茶漱口后接过第二杯新的。
    叶灼笑了:“当心烫。”
    作者有话说:
    现在:哭给他们听
    以后:谁不要命了敢听!
    第6章 〇六
    成化帝下朝后也得知了昨天夜里叶灼做的事,而叶灼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无非是太后授意,他正好趁机去长乐宫为自己讨要一个说法,岂知一去便得到了太后一记响亮的耳光。
    “哀家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蠢货!”
    成化帝不服气的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回呛道:“早知如此太后也不必生朕这个儿子!反正以太后的手段天下还是你们萧家的!”
    昨夜之事,太后本就气得不轻,眼下被亲儿子回怼,她心疾愈发吃紧:“你……”
    怀英嬷嬷连忙从中宽劝:“陛下,太后这是为你好,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来伤她老人家的心呢。”
    “是吗?太后这是为朕好?”成化帝被掌控十几年,早就受够了这种生活,“朕喜欢什么人,太后就不让朕碰什么人;朕不喜欢什么人,太后不顾朕的心意也要强行塞给朕。从贤贵妃到如今的皇后!朕何时做过自己的主!这就是所谓的为朕好?”
    太后冲他拍桌怒吼:“皇帝心中不能只有男女情爱!”
    “可是也不能全然没有!”成化帝咬牙切齿,自他有记忆起,他的母后就是在抢夺权势,为了权势可以牺牲一切,这也导致他从未感受过母爱,大概是因为此处的缺失,成化帝才会更执着于情爱。
    他接着又数落:“自打太后有怀上朕,朕就已然成了太后的棋子,从前是为了争夺荣宠,后来是为了抢夺帝位,到如今也不过是你统治天下的傀儡,太后何时问过朕的想法?几时!”
    “皇后是太后的娘家人,太后强行把她塞给朕,无非是为了巩固萧家的势力,所以也顾不得天下的议论,可是朕没母后这么宽大的胸量,听得下别人口中的□□之语。”
    “所以朕不会宠幸皇后!”
    啪——
    又是一记耳光甩过去。
    太后含泪指着他怒骂:“所以你就想出那种损招来羞辱你的皇后!羞辱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又助你登上地位的母后?”
    成化帝:“……”
    若非实在无奈之举,他也不会那么做。
    太后又扇了他一巴掌:“昨夜之事若非叶灼给你顶着,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个皇位上坐得好好的?是!你清高!你听不得外人骂你□□,难道就听得百姓笑你昏君?你以为你是羞辱了你的皇后!羞辱了哀家!其实你只是羞辱了你自己!你要不是不想要这个皇位!有的是人想要做!你说对了,哀家随便认个儿子不比你强?”
    成化帝:“……”
    “好啊,你那么不管不顾,哀家也用不着替你瞒着了,大可以让满朝的文武,让我周国的百姓知道,他们的这个天子啊,为了一小小丑婢,竟然弃自己的结发之妻于不顾,去吧,传出去吧,哀家都活这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
    昨夜确实是被气昏了头,此刻想起来,成化帝也只荒谬,接着又被太后如此责骂,原本怂弱的皇帝,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低头说了一句“朕错了”。
    怀英嬷嬷这才松下一口气。
    其实这么多年了,太后与皇帝没少起争执,不过每次都是皇帝铩羽而归,以皇帝这样的性子,在如此强势又诡计多端的太后面前,怕是一辈子也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太后瞧他一眼,作势还生着气:“你放心,昨夜的事,有叶灼替你瞒过去了,至于那不知死活的贱婢,也已经处理干净,陛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儿子知错了。”成化帝再次示弱,他虽时常痛恨太后,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留恋太后给的富贵,也离不开这九五之尊的位置。
    怀英嬷嬷见状扶成化帝起来。
    太后替他擦了擦眼泪:“你是母后的亲儿子,母后还能害你不成?徽韫确实是小了点,可再过几年呢?又有秋绘在一旁调/教,比不外边的女人差。外人说什么你就听,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萧几何在外边与人的私生女?与你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这次的事,她可是没少受委屈啊,可也不见来长乐宫告状,多好的皇后你还不懂得珍惜啊。”
    成化帝嗯了一声:“是。”
    打个巴掌给颗糖,太后亦是如此做的:“好了,别哭了,让人瞧见像什么话,一会儿去椒房殿,好好哄哄皇后,你们是结发夫妻,与寻常妃嫔是不一样的,她温柔大度,你也得体贴关心才是,等你们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哀家自然也不会管你的后宫。”
    “孩子?”
    “此事现在说来只怕是为时尚早。”太后心里早有盘算,“起码也得等到徽韫年满十五方可。这些日子你不可再胡闹生事。”
    “儿子知道了。”
    “去吧。”
    太后打发走皇帝后又把徽韫传到长乐宫聊了许久,徽韫这孩子比起其他人多了几分莫名的乖巧,不过这正是她的与众不同与可爱之处。
    虽然不是亲生的祖孙,但其父萧几何唤她一声姑母,二人之间也是斩不断的血缘。
    徽韫回椒房殿的路上脑海之中始终斡旋着太后的话。
    要听皇帝的话!
    不要太计较昨天晚上的事了!
    一切都有哀家在背后替你撑腰,有什么委屈的只管来告状,还有就是……多与皇帝相处。
    刚想到此处戚楚斓来报:“陛下的龙辇已经往椒房殿方向来了。”
    徽韫噢了一声傻坐着没动。
    像是察觉她的害怕,戚楚斓蹲下握住她手:“娘娘这是怎么了?”
    戚楚斓是宫里唯一一个徽韫还比较信任的好朋友了。
    她如实回:“我怕他。”
    戚楚斓心惊:“那可怎么办?”
    徽韫努着嘴不让自己哭掉眼泪:“自从上次去过建章宫后,我回来做噩梦都是他,我梦见他摔东西打我,我好害怕跟他单独相处。”
    戚楚斓顺势搂住她拍拍后背:“那奴婢去替娘娘打发陛下走。”
    “可以吗?”徽韫露出一丝期待的目光。
    戚楚斓点头:“可以的。”
    于是戚楚斓就以建章宫之事为由,宣称徽韫因怒气未消并不想面见圣颜,如此一来有自知之明的成化帝也不敢生闯。
    事情果不其然,成化帝因内疚,没再说要进去,只是临走之际,回头又看了一眼椒房殿,视线落在戚楚斓身上时,比对其他人多了那两秒。
    只不过推了一次两次可以,长此以往可就不太合适了。
    于是徽韫找到叶灼,叶灼听言微微皱眉。
    徽韫对手指:“我不敢单独见他,所以想你陪着。”
    叶灼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娘娘难道是忘记了?奴才还杀人呢。”
    想起来自己之前对他的偏见徽韫也觉得有点惭愧。
    她尴尬的笑了笑:“可是你不摔东西也不骂人啊。”
    这倒是真的,哪怕是杀人,叶灼也做得慢条斯理,让人挑不出毛病。
    成化帝在如愿入椒房殿见到徽韫时也很心虚,二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先一步讲话,拖着拖着晚膳已经被布置好了,秋姑姑知道二人必然有许多私事要讲,于是识趣的带着其他人下去,只留下叶灼在一旁,慢条斯理的替二人布菜倒酒。
    成化帝虽也很不喜叶灼这人,这次却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他不得不承认一点,叶灼处理任何棘手的事似乎都游刃有余,完全不像他这个年龄段男人该有的冷静,也难怪太后委以重任,将他提拔成司礼监的首席太监,又调遣来此处伺候皇后。
    徽韫的一整个心思都叫身侧布菜的手给夺去了,连夹个菜都能做得这样细致和美妙当真是没谁,她久久盯着叶灼纤细修长的竹节手指许久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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