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朝前,脚印深烙。紧随其后的,是一串重物拖在地面留下的痕迹。
男人呼出的气变成白雾,手快冻成了冰块。他搓了搓手,眼睛通红。他握着凿子,沉下气,狠狠破开冰面。
接连的噗通两声,河水很快平静下来,依旧泠泠如哀乐。
【1】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又喝酒了?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要供孩子读书,没闲钱了……”
叨叨叨,日复一日,没个新词。细碎啰嗦地像茅厕里的苍蝇。
男人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她原本也不这样,全赖生活。
“行了,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能不能别说了!
一天到晚叨个没完没了!你不嫌烦我还嫌你吵呢。
nv人被男人的吼声骇了一跳,反应过来又大叫:“不耐烦?你还不耐烦?我为的谁啊。”
男人回到房间,躺shangchuan,被子一拉,蒙上头,再没理会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消停下来。
他打开手机,开始跟别的nv人tia0q1ng。
“小saohu0,才一天没见,就想si我的大兄弟了。”
“坏蛋,等你晚上过了,让你g个够。”
“乖,自己弄松点你的小saob,让哥哥好好g你。”
“讨厌,越紧你不是越舒服吗?”
……
男人躲在被子下,哧哧地笑着。
聊着聊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他掀开被子。
nv人仍站在原地,眼泪流过蜡h的脸。仿佛浸在油烟里的眼睛竟亮了亮。
“既然如此,这日子也没法过了。去抱外面的小三活吧!”
生了绣的绿se防盗门轰然撞上门框,锁落下,屋子里只余一片狼狈的寂静。
【2】
吵架是惯有的事,孩子在房间里学习,权当做没听见,可这关门声实在太令人恐惧了。
他打开们,跑出来,急忙问男人:“爸,我妈呢?”
男人恶声恶气道:“si出去了,不回来了。”
孩子大惊,劝他:“爸,我妈说你,是为你好,你别跟我妈计较。”
男人置若罔闻,倚着床头,继续聊微信。
孩子咬了咬牙,狠下心,独自寻出去,又无厘头,折回来,坐在客厅空等。
墙壁上挂着两人边沿泛h的结婚照。相片中的nv人面容年轻,穿着西装的男人搭着她的腰。两人皆笑着。那个年代的笑容,真挚许多。外人看来,都说恩ai。
背景的梅花、雪,假得很,就像画中画。
那年月穷,nv人与孩子提起来时,全是甜如蜜。
孩子心慌意乱、眼神空洞地望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妈妈还没回家。
【3】
nv人的微信是和男人的自拍照,她手捏着他的下巴,正yu亲在他的脸上。姿势暧昧。
男人不怕自己的妻子看见。
他手机上了锁,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以为他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他得意地暗忖,她千想万想,也绝对想不到。
他最喜欢这个nv人,在床上够sao,够荡,也够年轻。平时聊天,她语气总是嗲嗲的。
不像家里那下堂妇,永远带着杞人忧天的愁怨。整日挂在嘴边的,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孩子的成绩、学费。
他总是不自觉地将两人做对b。
没有两厢对b,就不会有对妻子的更深的嫌弃、厌恶。
她给他发了一条语音,他一喜。每回她发语音,多数是邀他一夜欢愉。
他老婆不想生二胎,早八百年结了扎,近几年,他们做的次数,一双手就数的过来。就算做,也是没劲。
她年纪大,x下垂严重,x1nyu也不旺盛,被他y拉着shangchuan,也不怎么迎合。
他像唱独角戏,悻悻然地s了,再提不起兴趣和她做。
他更多时候,宁愿自己在厕所dafe1j1。
可是后来,找到他现在的情妇,他才发觉,年近四十的他,还能有那么强大的x功能。
他看了看k裆,很好,顶出一个小帐篷,充足。
他想象着,待会要怎么和情妇在床上颠鸾倒凤,共赴yunyu。
男人点开语音条,却听她急促地说:“你老婆来了,说是要找我!我没给她开门,你快过来!”
【4】
天寒地冻,男人连摔了几跤,身上都是雪。
寒风砭骨,四肢五骸里空洞不堪,回响着他的脚步声。
路人的眼神多怪异,他都顾不上了。
天气再寒冷,也及不上他心底的寒意。
男人连滚带爬的,终于赶到。
大门敞着。
站在客厅里的,两个对峙的nv人神情各异。他情人满脸惊惶,他老婆充满戾气。
看到他,情妇立马露出柔弱的、委屈的神情。
他说:“快回去!泼妇一样站在这,像个什么样。”
她回身,瞪着他:“怎么着,允许你找nv人,不允许我骂b1a0子?!”
娇妍可人的情人说:“你说谁b1a0子?”
nv人说:“谁回答谁是!”
情妇气急:“你算个什么东西?老nv人,有什么资格骂我?!”
两个人,像争夺领地的野兽,扭打在一起。
事情怎么发生的,谁也记不清。像是一场雪,纷纷扬扬;像是老电视机卡带,闪过白光。
男人跑下楼,紧随他而来的孩子,一脸惊恐地看着倒地不起的母亲。
她脸上恨意不退,嘴巴张着,似乎要说什么。
而她身下,梅花朵朵绽开,就如那张结婚照里的假花,红成了血。
【5】
男人一直做噩梦。
那孩子瞪大的双眼,那nv人隐忍的面孔。一帧帧,犹如恐怖电影呲呲回放。
画面一转,nv人躺在他身边,双手套着他的器身,抚慰他。
他被yuwang吞没,翻身,压着情人,x器不断地在她的x里ch0uchaa着。nv人攀着他的肩,挺着饱满坚挺的shangru,让他含弄。
他恍然看见nv人站在他们的床头,冷眼看着他们做。
男人用尽了力气,腰眼发麻,直直顶在她g0ng口,s了出来。他低吼,她低y,极尽畅快。
nv人说:“你就抱着外面的小三活吧!”
语气没什么起伏,一点不似那天,恨入骨般。
目光一晃,人却消失了。
他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他x膛剧烈地起伏着。
身边的ch11u0的nv人,睡得安稳。
她到底是没有良心,还是没有人x?竟能睡得这么好?
男人发了狠,把她身子掰过来, 转头叼着她的n头咬,发泄着躁意。
手掌顺着她的身t下滑,一直到腹下。手指拨了下她的花x,这个小浪妇,睡着竟也是sh的,不知做了什么春梦。
他挺腰,直直地cha入。
转醒的nv人喊他:“g什么?痛呀。”
他没听见。
他满脑子是nv人si前说的那句话。
她说:“你们……不得好si。”
这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或者,预言。
魔鬼不下地狱,谁下?
他想起前夜做的梦。她从地狱里爬来,sisi地扣着他的脚腕,脸上的血流着,一直滴到地上。在地面开出一朵朵的花。妖冶狰狞。
他醒来,却如同被扼住了脖颈,喘不上气。
是不是所有的杀人凶手,在午夜梦回时,就会被梦魇住?
nv人见他没反应,抬手推开他。
哪成想,男人如破布,轻易地被推下床,背脊触着冰冷的水泥地。
他喘息未定。眼前的画面乍然消失,化为一片血红。
【6】
nv人建议他读佛经或圣经,可以静静心。
她安慰他:“你老婆是自己摔si的,怪不得你。”
他想,不能怪他一个人,还有她。这贱气入骨的nv人,他的情妇。在他老婆si前,她是来找她的。他老婆也是在她们扭打时摔下楼的。
为了掩盖她的罪行,慌张之中,他仿佛被魔鬼附身,举起楼梯间的花盆,砸向一旁怔愣的孩子。
那是他的亲生儿子。
要下地狱,他们一起。
男人把nv人拽shangchuan,沉实的身t压着她的。
除了za,他想不到什么能安他心的事。
男人重yu,nv人早就习惯,熟稔地矮下身,柔情蜜意地帮他k0uj。
他手压在她脑后,roubang在她口里进进出出。nv人很有技巧地,伸出舌头,t1an舐着他的粗大的铃口。
他惊恐地发现,他竟享受不到什么快感,单纯地就像野兽发泄yuwang。他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感情。
他很快s了。nv人将jingye全部吞下。
她抹了抹嘴角,嗔道:“你最近怎么这么快呀?”
男人拉起k子,径直躺shangchuan。
孩子的班主任、老婆的上司都打来过电话,他用了很巧妙的借口糊弄过去。他们半信不信,却没继续追究下去。
世人皆是这样漠不关心,人的骨子支撑了一副皮囊,里面却是空的。
所以魔化时,变得那样容易。
男人取下那张结婚照,定定地看了数秒。
他狠狠一掷,就像抛掉自己老婆和儿子尸t一样果断。玻璃碎裂,人心碎裂。时光不回。
【7】
入春后,河面解冻。河边的梅花开得鲜yan。
一男一nv,一老一少,两具泡得si白的尸t浮出水面,被路人瞧见,报了警。
三日后,警察进入nv人的家里。
方便面桶、啤酒瓶、薯片包装袋、内衣、短k……各种垃圾衣物遍地。一屋子邋遢的恶臭。
警察取证时,看见了那幅被人用刀划烂掉的结婚照。
一人感叹说:“这位嫌疑犯,真是恨si他老婆了吧。”他环顾屋子,又说,“可那孩子真是无辜呢。生在这样一个扭曲的家庭。”
是很扭曲。
从里到外,都是的。
找到男人时,他正和情人shangchuan。他表q1ngyu仙yusi,像瘾君子刚x1过食。
衣服被丢到ch11u0jia0g0u的两人身上,“穿好,跟我们走一趟。”
他不挣不闹,老老实实地被扣住手。
倒是情妇,尖利的声音叫着。挣扎中,罩住身子的衣服滑落,就那么袒x露腹地在警察面前。
她抓r0u着x,胡乱喊着:“你们是想c我吗?来c啊,抓我g什么?”
男人看见,有几个警察不忍直视地转过头。
他瞥开眼,不再看她癫狂的样子。
警察做笔录时,男人说:“问我后不后悔?我跟你说,我不后悔。你知道莎士b亚那句‘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吗?也许原话不是这样,但这是最出名的说法。我想,你们警察读的书总b我多吧。很好理解吧。”
男人抬起头,y森森地一笑:“他们下了地狱,我就是这魔鬼。魔鬼天生如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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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写这么暗黑的……非主流言情……/新/御/书/屋:HAīTàηGshǔщǔ 點℃Θ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