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榕庄
“放轻松一点。”浅色西装的男人,暧昧地靠近女人的耳边,轻轻说道。
女人微微后退半步,饶是这不经意的小小举动,依旧被男人看在了眼中。
眸光微转间,已然绅士地后退了两步,轻笑着:“小童,你太紧张了。”
她蜷了蜷手掌,感受到掌心里一阵黏腻,当然会紧张……将要见到的人……
“其实,不必这么着急,他有每年到三亚悦榕庄休暑的习惯,一般会停留一个月的时间。”男人微带着异域风情的普通话,在此刻如大提琴一般低哑暗沉:
“所以小童,你实在没有必要在刚下飞机,旅途劳顿之后,立即见那人的面。”
她摇了摇头,直至此刻,心依旧很乱。
没与任何人说,她便逃了。
至于她在逃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沉默之后,便是冗长的寂静。
“凯恩,进去吧。”但最终,还是简童最先打破了沉默。
女人没有看见的是,在这冗长的沉默之际,她身旁高挑俊美的男人,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有别于东方人的深邃眼眸里,唯有这个女人的倒影。
“好。”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声音,此刻意外的顺从,男人绅士地伸出一只胳膊,无需多言,女人顺从地伸出手,挽住了,不过是一种礼节罢了。
但男人却在手腕被挽住的那一瞬间,唇角扬起清浅的笑容,向两旁侍者示意,后者有志一同地各自拉开身旁半侧门扉。
门开
悠扬的乐声,温和却夺目的灯光,倾泻而出,一下子,洒在了这中途到来的一双男女身上。
许是这一双宾客突然中途到访,引来了宴会里其他的人的注目。
简童面带微笑,但她觉得,也许更大的可能是,她身旁的这个男人,太过耀眼。
无论那些侧目倾心的目光,多么的灼热,但于凯恩·费洛奇而言,此刻,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重要时刻。
垂眸,轻扫身旁女人,从他的角度,惟能够看见女人柔和的头顶,从她挽住他手腕的那一刻,那一瞬间,他觉得,空寂许久的心房,似乎被塞得结结实实,再也没了空隙。
若是……若是能够一直如此。
男人没再继续想下去。
眸光顺着女人的头顶,一直向下,落在她长及腰的乌黑长发。
突然想起最近网络上流行的那句话——待她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她……想要等的,是谁?
倏然,这个怪异的问题,一下子蹦出了脑海。
“你今天,真好看……这头发,也好看。”
“别开玩笑,凯恩,我说我很紧张,你信吗。”
男人只是笑了笑,心里淡淡补充道:我没开玩笑。
前面拐角处,一阵骚动。
“走,我们过去。”凯恩领着身旁女子,往那涌动处走去。
“等、等一下。”她还是紧张的,手掌心中,又出了一层薄汗:“那个……是米发尔先生?”
“不,米发尔向来神秘,那是他的秘书长。”
她惊讶了一下,特意又朝着涌动处看了看,心中更是震惊……米发尔向来神秘,谁都知道。
米发尔不出席这样的宴会,也就说得通了。
但是,惊讶的是,那个人,只是米发尔身边的一个秘长出现,便能够引起如此多政商名流的关注。
女人垂下头,半晌抬头:“凯恩,谢谢你。”
后者闲淡道:
“别急着谢我。
我只是一个引荐者,
最终能不能得到米发尔的一个机会,那要看你自己。”
闻言,她松了一口气,随即扬唇一笑:“凯恩,谢谢你。”
“走,我带你去见米发尔。”
他拉着她往人群里走,所过之处,人人为之让路。
“你好,凯恩公爵。”他们人刚到米发尔的秘书长身旁,西装笔挺的秘书长一眼看到了凯恩,让开人群,向前来,主动问了好。
简童微微吃惊……公爵?
她侧首看去,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都21世纪了,哪儿有什么王公贵族,都是以前祖辈们留下的虚名,不重要。
我还是你认识的凯恩。”
“先生已经在楼上会客室,等您了。”秘书长礼节性地退开半步,单手置放在身前,微微侧身弓腰,让开了一条路。
简童跟随而去,一个直达电梯,她同凯恩一同走进去,转身,电梯门关上那一刻,她才看到,此次宴会里除却一些熟悉的面孔外,还有许多外国人。
“请稍等,我进去汇报一声。”秘书长礼貌地说道。
不多时,走出来,邀请他们进去。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仔细想想,这种行业中的紧张,在她一开始入行的时候,才会有。
手掌突然紧了紧,她垂眼扫去,才看到身旁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牵住了她的手,仿佛被烫到一般,却在想要抽手的那一刻,理智战胜了心理。
她仰头,冲他笑了笑:“我可以,别担心。”而后视线下移,落在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掌上。
凯恩体贴地便要松开手。
耳畔一声轻扬热情的声音:“,ievewhatisee.
thisisyourvenus?”
简童抬头那一刻,原本已经快要被松开的手掌,倏然,又被紧紧地握住,头顶传来话华丽如大提琴的低沉嗓音:
“no,”
女人面容轻缓,正要介绍自己:“earefri……”
“ismyqueen.”
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滞:“不好笑。”她轻声对身旁男人道,后者薄唇露出浅淡的笑意,慢条斯理地对着对面一脸惊诧的米发尔解释道:
一句话,便把过错推给了对面的米发尔,但后者似乎也并不生气,凯恩这才介绍起双方来:“简童,简氏集团董事长。米发尔,法国德门开创者,行业先驱。”
“你好。简童。”
“美丽的女士,你好,米发尔向你问好。”
凯恩松开简童的手,“你们聊,我去喝一杯。”便径自绕到里头拐角处的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便又招呼秘书长:“喝一杯?”
“是的,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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