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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钟灿不知是哭是笑,怎么办,一想到要离婚,他就想仰天大笑了!
    他这副模样,在高家四父子眼里就是激动、欣喜与热爱。
    钟灿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打开首饰盒,见到那颗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时,惊道:BOSS,您送我这个?
    嗯?高珈海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挑了挑眉。
    钟灿拿出这颗钻石,看了看,这是婚礼当天高珈海没给出的戒指,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几心几箭,但想来一定很贵,毕竟是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人送出的东西,能普通到哪里去?
    喜欢吗?喜欢就戴上试试。高珈海见他眼中有光,诱哄道。
    钟灿没说话,而是拿着钻石反复看,直直地看着高珈海,轻声问:你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个?
    我们是夫妻,送你这个不正常?高珈海眯了眯眼睛,语气提高了几分。
    可是......钟灿有些欲言又止,我们不是协议结婚吗?
    话还没说完,高珈海就截住了他的话,眼神中闪过几丝恼意,爱要不要,不要我就拿走。
    那你拿走吧。钟灿利落地把钻戒放进去,盖上盖子,推到高珈海面前。
    高家四父子都惊了,显然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忤逆BOSS的意思,而且还是这么明显,一点面子都不给!所有人都感受到高珈海的诧异与怒意,高珈海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看都没有看桌上的首饰盒,鹰隼的眸子直直盯着钟灿,你不要?
    钟灿摇摇头,很坚决地说: 对不起,BOSS,我不能收你的。
    叶千宁,我警告你,你不要得寸进尺!老二高铭厉声说。
    老二。高桦制止了他,随后又温声对钟灿说,叶小姐,慎言。
    钟灿知道他们这一刻是为自己好,他瞅了眼还在桌球前面无表情的高境,但还是实话实说:不好意思BOSS,钻戒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并不是一个物件。我只想送给我爱的人,同样,我也只收爱我的人。所以,这枚戒指,我不能收。
    机舱瞬间仿佛冷了几个温度。高珈海靠在椅子上,嗤笑一声,鼓了三下掌,皮笑肉不笑道:说得好,说得非常好。没想到叶千宁你觉悟这么深。
    钟灿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笑了几声,眼神往窗外转,糟了!高珈海生气了!因为小说里男主生气就是皮笑肉不笑!
    果然,高珈海起身离开,拉起钟灿的领子,钟灿躲避不及,直接被他扯了起来,身旁的空姐啊了一声,高珈海喊了一声滚,打开飞机上的洗手间,把钟灿扔了进去,并锁上了门!
    洗手间的空间很小,并且没有开灯,房间很阴暗,钟灿呼吸不得,心扑通扑通跳,忙拍打着门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突然间,飞机遇上了气流,颠簸了一下,钟灿没站稳,直愣愣地摔在洗手池上,他赶紧扶住墙壁,望着镜子中脸色发白的自己,心想:这是糟什么罪呢!接受那个鸽子蛋钻戒不就好了。
    不,不行。他过不了自己这关,他的结婚对象本就已经错了,不能一错再错。他只能收下或给予所爱的人,但高珈海明显不是。
    他不能昧着良心。
    钟灿在洗手间内,只能听到高家四兄弟说话的声音,至于他们在说什么,根本就听不清!他的心跳得很快,甚至能听见耳膜鼓动的声音,钟灿的脸越来越白,胸口还有些疼,疼得他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
    救命、救命......
    门外,此时此刻,高家四父子的战争已经拉开了帷幕。高境冷冰冰地看着高珈海,沉声道:父亲,请把小妈放出来。
    高珈海眉头紧蹙,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高境,嘴角微翘:她说错了话,本就应该受罚。
    请把她放出来。高境重复道。
    小境,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高境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支枪,枪口对着高珈海的额头,刹那间高珈海身后的十几位保镖也纷纷掏出枪来,刷刷刷地对准小少爷高境。
    老三,你怎么随身带枪!老大高桦疾声道。
    你不要命了老三?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把枪对着父亲?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老二高铭扯了扯高境的袖子,惊讶道。
    让他。高珈海撇去了身后的保镖,忽然笑了,仿佛一点都不在意,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笑着对高境说,开,朝这开枪,我倒要看看,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敢不敢对我开枪。
    洗手间里的钟灿还在敲门,只是声音越来越微弱,拍打门的节奏也越来越慢。高境的瞳孔骤然一缩,他轻轻按压着扳机,似乎下一秒高珈海再不开门,他就要真开枪了!
    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老大老二紧张兮兮地盯着高境,高铭仇恨的眼光都快把高境射穿。而高珈海依旧邪魅一笑,仿佛受困的人不是他一般。
    高境再次重复道:父亲,小妈并没有做错,而我也不想对您开枪。说着他停顿了三秒,您知道,我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小妈才对您开枪,您已经犯了一次错误,何必......
    够了!高珈海猛然变得暴怒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好像被人戳到了伤疤似的,拳头握得紧紧,脸也变得惨白无比,再也不像刚才那么笃定。
    老大在心里叹了口气,壮着胆子说:父亲,您就放叶小姐出来吧,那颗钻戒您下次再给她就是了。
    老二也有些急了,朝高境大骂:你个白眼狼,父亲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对他?早知道父亲就不接你回来了,供你吃供你喝......
    高境依旧面无表情,开始倒计时:3。
    你疯了老三!父亲要是有个万一,我们一样活不了!
    2。
    父亲!
    开。开门!都愣在这干什么,给老子开门!高珈海总算妥协了,他虚脱般地靠在沙发上,捏着眉心,眼睛猩红一片,短短的时间就好像大病了一场。
    高境见状后毫无波澜,他收了□□,利落地把枪支插在腰间,快速走到洗手间门前。就在他要开门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昨晚叶千宁在海滩上晚上的话,抿了抿唇,转过身去,不冷不热道:大哥,你来开门吧。
    我?高桦指了指自己,他现在真是一筹莫展,父亲弟弟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他撇去心中的无奈,点点头,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紧接着他就看到晕倒在地上的钟灿。
    高桦蹲下,扶起已经不省人事的钟灿,把他抱在怀里,惊道:快来人!叶小姐她晕倒了!
    什么!?
    ......
    钟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飞机已经降落,他无精打采地环顾着洁白的墙面,无奈地笑了笑。
    三天之内进两次医院,也就只有他了。
    他的嘴唇有些干,想喝水,便转过身来想叫护士给水喝,随后就见到身边围着的高家四父子,余光还瞧见自己已经换了病人服,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跳率直接蹦到了一百二,想惊呼却被口水给呛到,咳嗽声直接惊醒了高家四父子。
    叶小姐,您醒了,医生说您只是晕倒,并无大碍。老大高桦率先冲了上来,见钟灿还在咳嗽,拧眉,您还好吗?
    身后三个停在了离钟灿半米远的位置上,钟灿指了指自己的病人服,又死死盯着四人,咳嗽不止地说,我、我......我的......咳咳,我的衣服,是、是谁......换的?
    是护士帮您换的,怎么了?高桦有些奇怪。
    钟灿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他顾不得身体的疲惫和倦意,就要下床去找,四父子拦截了他的去路,钟灿急道:我要见那位护士,她在哪!?
    五分钟过去,给他换衣服的护士来了后,钟灿一秒钟都等不了了,拉着护士就坐在自己身边,恶狠狠地朝高家四父子喊:都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
    喂,叶千宁,你不觉得您现在太狂妄、过分了点吗?老二高铭气呼呼地说。
    算了,老二,叶小姐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我们先别和她计较。让她和护士聊会儿,静养吧。高桦劝道。
    身后的高珈海和高境从钟灿醒来后就没说话,高珈海是拉不下面子,而高境则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在政商界叱咤风云的四父子,就这么被一个小小的叶氏千金给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钟灿和护士两个人了,钟灿走下床,检查有没有监控设施,他是学计算机的,对一些高科技产品还是有些造诣,见到并没有监控,松了口气,婉转地问:护士小姐,请问您刚刚跟我换病人服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吗?
    护士笑嘻嘻道:高夫人,您是BOSS夫人我哪敢乱看呀。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是在玩cosplay吗?我看到您穿了义乳,你和BOSS是在玩情|趣游戏吗?
    钟灿:................情|趣游戏!?这是什么鬼?
    钟灿摸了摸脑袋,哈哈大笑,煞有其事道:是啊,麻烦您不要对外宣传哦,毕竟BOSS这人很小心眼的,要是被他知道我和他的小秘密被泄露了,估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没好果子吃呢。
    护士害怕地点点头,并且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钟灿又叮嘱了几句,护士就离开了。
    但一个小时后,就在钟灿上完洗手间要睡觉的时候,他发现桌子上有封信,他打开,看到上面的字,刹那间信掉在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
    叶千宁,我知道你的秘密,如果你不想让我公之于众的话,现在就来黑金酒吧,给你一个小时。
    第十三章
    C市的街头总是那么吵闹,重金属的敲打声远在门口就能听见,有人在呐喊,有人在吹口哨,形形色色的人们从酒吧中来,又从酒吧中出,穿过门是另一道风景,五颜六色灯光的照耀在客人们身上,酒精味、香水味、烟草味、汗味......充满着颓靡的气息。
    振聋发聩的音乐、变幻不清的灯光......所有的一切都让钟灿排斥,钟灿一身黑色T恤黑色牛仔裤,戴着黑色鸭舌帽、大框黑色墨镜和黑色口罩,全套黑色装扮,神情紧张地环视着黑金酒吧的一切。
    他还是来了。尽管来这里他绕了好几条弯路才找到。
    他没有理由不来,之前的小护士不知去了哪里,信中的那人也知道了他是女装大佬的秘密,他如果想继续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就要永远把这个秘密埋在土里,永不见天日。
    否则等来的很有可能就是灰飞烟灭,现实、书中世界都去不了。
    钟灿走到酒吧的一个角落,虽然他不知道那人在哪,但那人一定正在悄悄盯着他,静观其变就是。
    嘿,美女,你一个人啊?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钟灿不答,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右手偷偷握着一把小刀。
    喂,美女,问你话呢?你一个人?啧,你是哑巴吗,没听到我问你吗!?
    钟灿拿着桌上的小包立马就要走,但那人却拦住了他的去路,嘿嘿一笑,从身后捞出一根木棍,直直打在钟灿的脑袋上,钟灿当即就昏了过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叔呸了一声,朝对面的几个男人使眼色,做口型道:带走。
    ......
    钟灿从昏暗中醒来,他的手脚皆被绑住,口中也塞了一团纸,心中已觉不妙,他打量着四周环境,发现这里漆黑一片,看都看不清,连酒吧那么嘈杂的声音不见了个踪影,登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不在酒吧里了。
    一分钟后,门外传来脚步声,灯被打开了,强光刺得钟灿睁不开眼睛,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眼前的人是谁mdash;mdash;卫文,高境的朋友,之前在宴会上时,高境身边一直站着的那人。
    卫文把玩着钟灿的小刀,邪笑道:是不是没想到抓你的人是我?
    钟灿说不出话,卫文也不没打算让他说,而是抚摸着这刀片,吊儿郎当地走到钟灿面前,用刀片拍了拍钟灿白皙的脸颊,见到脸上果然起了几道血印子时,兴奋道:呵,带着刀子,这么防备我,为什么还要出来?难道你妈没有告诉你,晚上不要出来,不安全吗!?
    唔唔唔。钟灿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凶狠地盯着卫文的眼睛,他只想知道卫文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
    是不是很想知道lsquo;那个秘密rsquo;是什么?卫文笑了一声,舔了舔沾了血的刀片,啧了一声,看在你要被我玩死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叶千宁,其实你之前就不是清白之身了吧?俞方云是你的初恋,吧?你还说BOSS是你的第一任,你之前没谈过?呵,叶千宁,你的祖宗十八代,你从小做了什么都被我查得一清二楚。谁叫你欺负我兄弟高境的?他是你能欺负的吗?呵,是不是很后悔欺负他?可惜,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来人!带阿文阿强阿东阿西来,让兄弟们好好爽快一把!
    钟灿没来得及因此秘密非彼秘密松口气,当钟灿见到门外走来四个猥琐的大汉时,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该、该不会是他想得那样吧!?
    ......
    医院的病房内,整个房间似乎已经冻到了零点。高家四父子紧盯着空落落的床上,仿佛要戳出洞来。
    高珈海冷冰冰地看向后面的护士和保安,咬牙切齿道:人呢!?
    B、BOSS......医生战战兢兢。
    说话!高珈海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瞳孔中满满的都是怒火。
    不、不知道啊,BOSS,一个小时前夫人还吃了晚饭,谁知道一会儿就不见了,监控里看到他、他往右边出去了......才一个小时,应该还、还没走远......
    都是一群废物!饭桶!高珈海指着他的脸大骂。
    高境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望着空空的床铺发呆,当手下查到叶千宁去了黑金酒吧时,心瞬间悬了起来,高家虽然势大,但不服高家的人也很多,还不知道会对叶千宁做些什么。想到这,他立马跑了出去。
    老大高桦突然看到高境转身离开了,惊道:老三,你去哪!
    高境头也没回,转眼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老二高铭单手插兜,无所谓道:不就是去酒吧了吗,有什么好害怕的,这么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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