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龙筋飞雪吧?”叶风觉得有点高看对方了,“血气雷音、龙筋飞雪、举重若轻,有这些做基础,再运用滑步,就可以做到用极小的消耗,进行快速的移动。”
瘦长脸被打击得低下了头,叹气道:“天才果然不是一朝成就的,而是从一开始就比我们牛。我叫包不凡,现在是真的佩服你了。”
叶风道:“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包兄也不必气馁。所谓有志者事竞成,只要肯努力,每个人都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包不凡咧咧嘴,说:“我还是算了,能混一个正常毕业就谢天谢地了。对了,叶风,今天放学后,我请你吃饭啊!”
免费吃饭这种事,叶风是从不拒绝的,他立刻道:“好,就去万兽楼好了。”
包不凡“哈哈”一笑:“没问题,你太牛逼了,我感觉再过段时间,想请你这种人吃饭都没机会了。”
十五圈之后,包不凡也下去了,留下来的人只有九个。二十圈后,除叶风外,只剩三人还在坚持。三十圈后,只有叶风一个人还在跑。他估摸着,如果这样跑下去,起码还能再跑几十圈,不过没多少意义了,于是也跟着停了下来。
陆菲又狠狠骂了那些一早就坚持不住的学员,然后宣布:“休息半个时辰,然后继续给我跑。还有,叶风把负重增加到五万斤!”
听到这话,叶风并没有抗议,加重对他来说毫无影响,北冥会把重量调整到二十万斤,不会多也不会少。以他现在的体质,二十万斤的重量刚好合适,不多也不少,少了效果不足,多了有伤身体。
就这样,学员们一整天都在接受陆菲的折磨,一个个死去活来。晚上放学的时候,都怪叫一声,顿作鸟兽散。
叶风和包不凡勾肩搭背地往万兽楼走,叶风还好,包不凡浑身酸痛,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苦笑道:“我说叶风,你真的不是黄金世子?我感觉你可比黄金世子牛比多了。”
叶风笑了笑,不说话。
包不凡道:“想我包不凡也是黄金世家出来的,唉,跟你一比简直就是垃圾啊!”
“包家的人,怎么跑到东齐学院?东齐境内,似乎没有黄金世家吧?”叶风说。
包不凡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我们包家世居帝都,可在我爷爷那一代为了逃避人头税,就分出一支到了东齐。名义上,我虽然还是黄金世家的子弟,其实我们这一支已经独立出来了,只能算是上品青铜世家。”
叶风道:“那也比我的底子好,我出身一个小镇,基本上没什么资源。”
包不凡竖起大拇指:“这样的出身,你能有现在的成就,真了不起!”
二人说着话,就出来学院,到了万兽楼。叶风没气,专捡贵的点。包不凡倒是个豪爽的人,额外又多点了几样菜。吃到一半,隔壁桌上一名学员朝对面的几名学员说:“今晚你们有去的没有?”
其余几名学员纷纷摆手:“算了,上回差点被打死。虽说收入很高,可风险也高啊,我们还是不去了。”
那学员撇撇嘴,道:“一群胆小鬼,没危险哪有钱赚?”
那几人的情绪似乎都不好,胡乱吃完东西就散了。
叶风于是问包不凡:“他们在说什么?”
包不凡笑道:“当然是赌拳。”
“赌拳?”
“就是让两名实力差不多的人赤手空拳战斗,观众们押输赢。”包不凡摇头,“很血腥的,台上的死亡率超三成,学院有些不要命的人才会参与。”
叶风心中一动,问:“我能参加吗?”
在他看来,赌拳虽然危险,却可以训练他的实战经验,顺便还能赚到钱。
包不凡吓了一跳,道:“叶风,你别犯傻!你这种天才去参加赌拳太不值了,要是被陆导师知道,非扒掉你的皮不可。”
叶风“嘿嘿”一笑:“什么值不值的,有钱赚就值。陆导师那边,你给我保密就行。”
包不凡皱着眉想了想,道:“你如果想玩玩,倒也不是不可以,随便参加一些低端的赌拳就是了。你实力这么强,一般人不是你的对手。”
“赌拳有限制吗?”叶风问,他若要参与,就必须打听清楚。
“当然有。首先不能使用暗器、武具,以及任何身体以外的东西增强战力。也就是说,只能赤手空拳,凭真本事打。”包不凡道,“不过并不禁止暴气丹一类瞬间增强实力的丹药。”
叶风问:“你知道赌拳要去哪里?”
包不凡看着他:“我现在就能带你去。”
叶风万万没想到,赌拳的举办地,居然就在东齐学院里!他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个赌拳场地就是东齐学院修建的。一个圆形的,占地百亩的建筑,它灯火通明,在整个夜色中非常扎眼。
东齐学院实在太大了,占据了大半个齐城,很多学员大多时候只在小范围内活动。这导致了叶风压根就不知道,东齐学院还有这么个地方。
“这里就是赌拳的地方,大家都叫它‘生死台’。”包不凡道,“最开始的时候,学院建生死台是为了让学员们解决矛盾。可每次打生死擂,都有大批人前来参赌。于是渐渐的,这个地方的性质就变了,成为一个专门赌拳的地方。学院也因势利导,专门修建了这么一个巨大的生死台,最多时可同时进行一百场比赛,容纳数万赌。”
当叶风走进巨大的圆形建筑,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公示牌。上面介绍不同层次的赌拳,以及举办的地点和参与方式。而接下来一个时辰,他都在生死台里闲走,还观看了几场比赛。
最后返回出口的时候,包不凡笑问:“叶风,怎么样,是不是知道赌拳的残酷了?”
叶风道:“残酷是真残酷,不过赚钱也多。你发现没有,每场赌拳的流水,起码十万武尊币。有些大的盘子,甚至高达上百万武尊币。”
包不凡点头:“那很正常,你知不知道,东齐赌拳的人九成九会来这里。甚至还因此诞生了一些专门从事赌拳的组织,不少世家和宗门都参与其中呢。”
叶风道:“我观察到参与赌拳的人,似乎多半是学院的学员,难道学院鼓励学员参与赌拳?”
“这倒不是。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持得住。”包不凡摇摇头,“如果不是我家境还可以,只怕也跑去打拳了。叶风你不知道,有些学员根本没钱交学费,而且他们又不可能分出太多精力去赚钱。于是就有不少人参与赌拳,希望能狠赚几回,然后收手不干。”
他一脸悲悯地道:“可有些事情一旦沾上,再想丢掉可就难了。这就是人的贪念,真的很可怕啊!”
叶风翻了翻白眼:“行了,少感慨,我要去报名了。”
“真去啊?”包不凡一脸忧虑,“那你千万小心。”
叶风在包不凡无数的劝告声中,顺利地在生死台注册了身份,然后就坐下来等待随机场。所谓的随机场,就是专门为新的注册人举行的,同一大境界内随机配对。新人如果打满十次随机场,生死台就会根据他们的表现,为其安排正式的拳赛。
“叶风,千万不要小瞧随机场,有些新人很厉害的,你一定小心,安全放在第一位……”包不凡又开始了谆谆教导,叶风有些后悔让他留下来了。
半个时辰后,大厅顶部的扩音法阵传出声音:“随机场二号擂台,叶风对王成!随机场二号擂台,叶风对王成!”
发声的人重复了三遍,叶风立刻起身,他把一个储物戒指丢给包不凡,淡淡道:“把里面的钱全押上,记住,押我赢!”
虽然是随机场,可关注的人还是有很多的。有些赌专门赌随机场,对他们来说新人更难以评价,将非常考验他们的眼力和运气。
随机场二号擂台周围已经坐满了人,换上劲装的叶风和另一名叫王成的新人同时登台。周围顿时响起口哨声,尖叫声,气氛非常热烈。
一名大武师裁判走到台上,先向大家简单介绍了叶风和王成的情况,最后道:“诸位,两位新人都是暗劲武士,同为学院的学生,他们实力相当,经验相当。请大家拿起你们的钱袋,准备押注!押注时间只有一刻钟,千万不要错过赚钱的机会!”
包不凡捏着叶风的储物戒指,心都要快跳出腔子了,他心里骂道:“草!有没有搞错,直接就敢押一万两千武尊币,那可是武尊币啊!他哪来的这么多钱?他哪来这么大信心?”
嘴里念叨着,他还是果断地押了叶风胜。不仅叶风的一万两千武尊币,他自己也押了两千武君币。
“老天保佑,这可是我半年的生活费啊,千万要赢,千万要赢……”他喃喃道,死死盯着擂台。
一刻钟过去了,所有人押注完毕。擂台上,裁判宣布开始,王成立刻就出手,他脚踩青龙步,刹那之间就到了叶风对面,挥拳狠狠轰击过来。暗劲武士的拳头刚中带柔,这一拳打实了,不死也要重伤。
叶风不闪不避,伸手轻轻搭上对方拳头,八种元劲连番变换,一下就摸到了对方重心。他的手轻轻一抖,王成就像一尊雕像,忽然间重心不稳,轻易就被掀翻在地。倒地之时,他仍旧一脸迷茫,仍然不明白怎么输的。
两人虽然都是暗劲武士,可是实力差距太大,王成一招败北。台下的观众一半尖叫,一半破口大骂。兴奋尖叫的人,自然是押叶风赢的,而破口大骂的那些,自然押王成赢。
打完这一场,叶风来到后面,没多久包不凡巴巴地跑进来,一脸喜色地道:“叶风,发财了啊!你赚了接近一万武尊币啊!”
由于押注的人比较多,因此押叶风的人大致占了一半。只是由于叶风一下押了一万两千武尊币,使得双方赔率发生变化,再加上庄家的抽水,剩下的自然就不多了,大概是九万三千枚武尊币。
叶风道:“还有九场,接下来,你每场押一万武尊币。”
包不凡不解,道:“叶风,为何不全押上?你有近两万武尊币啊!”
叶风道:“随机场每天都有,参与者虽多,但盘子不算大。如果我一下投入两万,就会破坏赌局平衡。咱们初来乍到,最好不要太过引人注目,不然惹到了别人,就没得赚了。”
包不凡连连点头,觉得叶风言之有理,道:“那我也不押多,每次就押三千武君币。”
只要叶风仍然能打,随时场就可以继续进行。半个时辰后,他登上十八号擂台,对手却是一位化劲武士。
“叶风,一定要赢啊!”有押过叶风的赌,纷纷大叫,替他打气。这些赌是比较看好叶风的,他们专门从二号擂台赶过来的。
像这种赌跟踪拳手参赌的情况时有发生,一些强大的拳手,往往拥趸者甚多,被视为摇钱树。
“下面,两位新人将进行第二场对决,他们一个是暗劲武士叶风,一个是化劲武士李狼,分别在不久前一招击败对手,取得了胜利!下面,大家准备押注!你们是看好暗劲的叶风呢,还看看好化劲的李狼?押注时间一刻钟!”
这一次的随机场,参与者更多,赌们之间一般都熟,一听说哪个新人表现不错,纷纷就过来凑热闹。一刻钟后,叶风这一场的押注总额,已超过三十万武尊币,其中多半的人押李狼胜。
李狼虽是一位新人,可人如其名,他身上的气息非常凶残,有着像狼一样的气质。他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叶风,冷冷道:“小子,你想怎么死?”
叶风之前也看了几场擂台,有些拳手天性残忍,出手不留活口。他对此不以为然,既然都赢了,又何必下杀手呢?很显然,他面前这位拳手,就属于这样一类人,以杀戮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