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进阶的小乌龟是什么样,省的到时候别人起疑乱问,干脆说它不在了,进阶之后,就说又买了一只。
“什么?你给放了?”李慧芬惊呼大叫,“你个败家玩意,好几十块钱的东西,你说放就放,拿来给你妈补身体也是好的,”
抬手就要来戳夏沅的脑门,夏沅怎么可能乖乖站着被她戳,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李慧芬因她这么一闪,一个不甚,往前一栽,就摔了个大马趴,惹来一院的大人小孩好一阵哄笑,那小乌龟被夏沅抱着满庄跑,大家都知道夏沅有个小龟宠,那龟宠一看就是有灵性的,乡下人信这个,灵物都是供着的,谁敢吃啊。
见李慧芬才说要吃灵龟,就没拦没绊地摔了个大跟头,都说她活该,没那么大福气,还想吃灵龟,可不就遭报应了。
李慧芬被臊的不行,又羞又恼,她体重不轻,这么结实的一摔,也真把她摔疼了,好半天才爬起来,起来后也不敢在院里多呆,就跑东屋找陈淑香哭诉,“小香,你算是养了一头白眼狼,这要是亲闺女,得了这么个大补之物,还不早送你跟前给你补身子了,哪像这个,一说给你炖汤,跑的比狼还快,还有你那个大伯,明知道你刚生过孩子,身体虚,还把大的带走了,拿去孝敬他那老丈人去了,真是越有钱的越小气,人心里一门心思的只有岳家,根本没把你这个弟妹当家人看……”
李慧芬是陈淑香老姑的闺女,死了男人后,就带着孩子来投奔陈老太了,在陈淑香的牵线下,嫁给了天妃村死了老婆的赵金贵,赵金贵没有孩子,李慧芬嫁给他后,连生四个闺女,加上自己前头带来的,就是五个丫头片子,她一心想生个儿子,不想赶上了计划生育,家里被罚的都快揭不开锅了,穷成这样,还是想生儿子,就想将家里丫头送两个给别人养,遂打上了夏家的主意,不是给夏鹤宁,而是给老大夏嵩朝,一来夏嵩朝是部队大官,二来夏嵩朝没女儿,她女儿过去只有享福的命,结果被夏嵩朝拒绝,只能转送给别人。
三丫送给了临县的一户人家,那家男人是个矿工,三丫十岁那年,那家男人被炸药炸的半身瘫痪,女人没有亲生孩子,不到半年就偷了家里存款和补偿款跟个外乡人跑了,只可怜她家三丫小小年龄就要伺候瘫痪在床养父,他们家上门想将孩子接回来,人家不愿给,好容易养到能干活的年龄,谁也不傻!
老五送给邻县一户当老师的人家,那家女人也是结婚多年未孕,领养五丫后,对她还是不错的,只是,在收养五丫的第三年,那家女人就怀孕了,生了个大胖小子,人却因产后大出血没救回来,一年后,那家男人在同事的介绍下娶了个新妻子,那女人不介意当后妈,但不愿意给两个孩子当后妈,因为她还要生自己的孩子,于是五丫就被中间人给送了回来,当初领养时给的一千块钱营养费也没往回要,另外还将五丫这些年的衣物、玩具、电子琴、手风琴等也一起送了过来。
李慧芬不是没想去那家人家里大闹,只是她当时正身怀有孕,还是求了多年的儿子,等她生完儿子,做完月子,那夫妻两也带着儿子调职去别的地方教书了。
上哪找人去?闺女是她生的,就算没有养过,也不好将她拒于门外,只能养着了。
偏又赶上计划生育严打,被计划生育部门当典型重重罚了八千块,村里淘小子给她儿子起了个外号,叫八千一郎!
八千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卖了他们一家人都凑不够这么多钱,可是不给不行,不给人家就把孩子给抱走了,什么时候交钱,什么时候把孩子送回来,执法部门都是人精,五丫罚钱那会,人家就不提抱孩子的事,知道丫头片子抱走也不心疼,后来五丫被送人了,钱也就一直没交,去年被送了回来,人家也没让补交,主要八千一郎罚的重,赶得上好几个闺女的罚款!
就这些钱,也是跟家里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才将将凑够,其中有两千块还是陈淑香出面向夏奶奶借的。
夏阮阮满月酒那天,在看到夏嵩朝一出手就是一千块的礼钱,给夏阮阮的见面礼是一对金手镯和一个金兔子吊坠,连夏沅都得了一个小金猪吊坠,还有那两筐几百斤的大鱼,和那只少说也要几百块钱的百年大龟,这加在一起,没个四千块钱根本拿不下来,还有那辆连家门都开不进来的大军车,那想将闺女送给他养的小心思又活泛起来,搂着五丫就到夏奶奶跟前哭穷,说她闺女命苦,这么乖巧的孩子也没摊着好人家,家里添了新人口,又欠下那么一大笔钱,吃饭都吃不饱,孩子就算回到亲娘家,也是受苦的命。
话里话外,就是想将五丫给夏嵩朝养的意思,最好连那两千块钱的欠款也一起抹去。
要说她家五丫被那对教师夫妻养的真不错,因是从小领养的,教养各方面都比村里娃好,除了长得没夏沅好看,唱歌、跳舞、诗歌、朗诵……各方面都不比夏沅差,还会弹电子琴,拉手风琴,回来一年多了,跟村里娃子还是有点格格不入,穿上她带回来的公主裙,扎上羊角小辫往人前一站,活脱脱一个城里俊娃娃。
村里人都说她家五丫放村里养糟践了,合该在城里当千金小姐的。
因此她才这么自信,夏家一定会喜欢五丫。
不想还是被夏嵩朝拒绝了,夏嵩朝是家里长子,夏、陈两家的恩怨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年陈淑香设计夏鹤宁,还是他给老娘出的主意,将夏鹤宁弄去部队的,要不是当年他被竞争对手盯上,不好节外生枝,也不会允许陈淑香进门,所以,就算赵五丫长的跟仙童下凡似的,他也不可能收养她,让陈家缠的更紧。
再次被拒绝,可想李慧芬的心有多恨,一心认为是夏沅占了她女儿的地位,享受了她女儿的待遇,同时对夏嵩朝也恨上了,好歹大家都是亲戚,有这样宁可收养孤女,也不拉把自家亲戚的人么?
但她也不傻,就是心里有火也不敢当着夏嵩朝的面撒,硬是忍着夏鹤宁回来当着陈家人的面才说,问夏沅要乌龟只是个幌子,其目的就是想借机闹上一闹,就算挑拨不了两兄弟的关系,也要让夏鹤宁知道,看看你不在的日子里,你家人是如何慢待你媳妇和你闺女的,明明买了两只乌龟,宁可给养女养着玩,也不给你体虚的媳妇拿来补补,看他怎么当着陈家人的面给陈淑香一个说法。
结果水没被她搅和浑,倒把自己弄的里外不是人!
这丑说什么也不能白丢,非要找回场子不可!
已经发好汗,洗好澡,也换了身干净衣裳,正给夏阮阮换尿布,准备带她出去亮相的陈淑香在听了李慧芬的控诉后,几烦躁地说,“放了就放了,难不成我还能为个小王八跟个孩子置气不成,两个王八都是大伯花钱买的,他爱送谁是他的事,咱们管得着么?”
外面发生的事,她在屋里也都听的到的,一方面气表姐借着她的名头闹事,还给她丢了大丑;一方面也觉得表姐说的有理,王八这么精贵又大补的稀罕物,不拿来给她补养身体,居然拿去给个孩子当宠物养着玩,能养活也就罢了,还给养死了,这是糟践乌龟还是糟践她呢?
说给放生了,她是一点不信,以己度人,这么值钱的玩意,谁舍得啊!
“话不是这么说,你吃不吃那是你的事,她想没想到那是她当小辈的孝心,我问你,阮阮出生这么久,夏沅给阮阮洗过几回尿布?”
“……”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陈淑香的心跟用大闷罐子罩住一样,透不过气来,“别说洗尿布,她连我这屋都没进过几回,”恨的咬牙切齿。
“啧啧……你这是养的哪是闺女,这是养的祖宗啊,我们家小五刚回来那会,连妈都不肯叫,现在还不是被我拾掇的啥活都要干,怨不得人家都说,进了你们老夏家就是进了福窝,有哪个养女像她这样精贵,你就没想着调|教调|教,给你当个帮手带带孩子?”
陈淑香将手中的尿布朝地上一丢,她怎么没想,每次她说叫夏沅过来,不是老太太领着,就是夏淙跟着,别说让她洗个尿布,倒杯水老太太都怕烫着,她一说别家这么大的孩子都知道帮家里干活了,沅儿却只知道疯玩疯跑,老太太就不高兴了,说别家那是别家,咱们家不缺人干活,这么大的孩子也干不了啥,正是该玩的时候。
她再多说几句,老太太就跟她吊起了脸子,将阮阮丢给小周后,干脆连这屋都不怎么进,随她哭任她闹,人家只做听不到,要说婆婆虐待她吧,吃上是一点没克扣她的,鸡鸭鱼肉顿顿不缺,鸡蛋每天二十个定量,就放砂锅里温着,什么时候吃都是热的,比她大嫂生双胞胎的伙食都好。
她就是想跟左邻右里控诉婆婆不慈,都没人相信,就连她老娘在看了她的伙食后,都说她这婆婆真不错,她掉进福窝里了,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苦啊!
还有夏沣那几个当哥哥的,在家住了这么久,也没想着来看看他们的小妹妹,成日只知道带夏沅玩,柳林更可恶,居然逢人就说阮阮丑,夏小香也从不阻止,这是根本没把夏阮阮当侄女看的意思。
她满心的怨愤无处撒,倒是想着夏鹤宁回来,跟他好好发泄来着,不过才开了个头,人就被老爷子叫去了,之后再没来。?
☆、猪队友
? 李慧芬嫌丢丑,逃进屋里躲了起来,张芳却不想吞下这口窝囊气,虽然她也不见得多喜欢李慧芬,但明摆着她今个是为陈淑香出头,今个要让她这跤白摔了,明天别人就敢指着他们老陈家的脊梁骨骂他们是怂包,软蛋,遂一脸不忿地跳出来,明刺暗讽道,“现在的产妇就兴用王八补身子,怎地就我们家香吃不得了?宁子,别忘了你媳妇是难产加早产给你生下的闺女,别说一只王八,就是十只八只,她也能吃的,”
拿眼斜瞪了夏沅一眼,“不过是个小王八犊子,瞧把你们稀罕的,还灵龟,真要是灵龟,能被人抓着,由个小丫头片子抱着玩?反正我是不信的……”
话未说完,就感觉小腿一麻一疼,然后没磕没绊没有预兆地就栽倒在地,呈五体伏地的姿势,一次是意外,两次就是……
被邀请来的一些近邻惊叫起来,“灵龟显灵了,”
“老陈家的亵渎灵龟,遭天谴了,”
作为当事人的张芳吓的直打哆嗦,腿软脚软的,几次都没爬起来,声音打着颤地冲陈秀喊道,“秀,扶嫂子一把,”
陈秀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反应过来想上前扶她时,被一脸惊惶的陈老太拦住,“你别去,她冒犯了灵龟,得让她先给灵龟磕头赔了不是才能起来,不然,灵龟心里不痛快,会迁怒你,带累咱们全家的,”
年龄越大,越信鬼神,更何况今年还是她的70岁整寿,老话说七十门,八十坎,她惜命着呢?可不想因为大儿媳妇的一时莽撞,丢了自己的老命,遂抄起手中的拐棍,狠狠地砸向张芳的背,“你个作死的败家娘们,灵龟也是你能冒犯的,你这是想害死我们老陈家啊,赶紧滴给灵龟赔不是,不然,回头俺就让老大休了你,不能由着你一人祸害我们整个老陈家……”
几棍子便将爬到一半的张芳又打趴了下去,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也不敢叫,就怕惊动了‘灵龟’,遭受更严重的惩罚,她一大字不识几个的妇人,‘灵龟’惩罚别人时,她无知无觉或许不信,但落在自己身上,那是深信不疑,忙跪地求饶,“龟大仙饶命,龟大仙饶命啊,民妇不是有意冒犯大仙的,还请大仙不要跟俺一个妇人计较,大仙,俺回去就给您上香,一天三炷香的拜……”
陈老太也跟着跪地磕头,作揖求饶,“龟大仙,是这个女人冒犯您的,您要遣就遣这个女人,跟俺们老陈家可没有半点关系啊,”
这事闹的——
夏沅都看傻眼了,能说这是一颗石子引发的家暴大戏么?
偏头看向大哥,夏沣耸肩,小声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也要看人的,”
她不是想指责他的小人行径,她想说的是,干的好!
“真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夏沣咂舌。
所以说,猪队友才是真神器!
“娘,大嫂,你们在干嘛?”陈淑香从屋里出来,看向跪地磕头的陈老太和张芳,在月子里被养的又白又大的脸气的铁青犯黑,“二姐,你还愣着干啥,还不把咱妈和大嫂扶起来,”
还嫌脸没丢够是咋滴!
陈秀反应过来,忙上前去扶陈老太,“哦,哦哦……”
她文化比张芳高,在厂里大小也是个小领导,见识也不是张芳这个等级的,要是往常,封建迷信她是不信的,但张芳摔倒时,她就站在她旁边,没有人推,也无人去撞,说着说着话,突然就倒了,张芳没有李慧芬吨位重,但体重也有140多斤,不可能跟林妹妹似的,风吹就倒,她也不信灵龟显灵,但除了这个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谁人不惜命?她也不想被灵龟缠上,可要是不去扶,他们老陈家的笑话就要传遍整个秀水镇,她一样没脸。
陈老太被两个女人连扶带架地弄起来后,还不忘交代道,“香子,你大嫂冒犯了龟大仙,让她再磕一会,”
似乎看到了宾客们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陈淑香气的浑身直哆嗦,小声说,“今天是我挪窝的日子,要磕你们回家再磕,”
“都是娘一时糊涂了,忘了这不是咱家,赶紧把你大嫂拽起来,一会亲家该嫌晦气了,”
陈老太也有点慌神了,自家大媳妇和侄女在夏家冲撞了龟大仙,要是较真的人家,将他们一家撵出门,也没人敢说他们半点不是,以己度人,赶紧给夏奶奶赔不是,“妹子,俺家媳妇不晓事,冒犯了龟大仙,回头俺就让老大买些贡品孝敬龟大仙,让妮她娘一天三回地给龟大仙磕头,连着你们的那份一起给磕了,保证不让龟大仙迁怒你们,”
夏奶奶轻瞟了一眼一脸愤愤的陈淑香,语气冷淡略带讥嘲地说,“我们那份你们就别操心了,顾好自己个吧,宁子,下午你去镇上买些贡品回来,没听说拜灵还有顺带的,”
话里的不悦和轻蔑连掩饰都没有,陈老太只当她气狠了,越发小心地陪着不是,身段摆的前所未有的低,陈淑香只觉浑身血液都僵掉了,脑子麻炸炸,懵涨涨的,婆婆月子里不给她做脸也就罢了,这才出月子,就敢当众让她没脸,这是在告诉大家,她这个儿媳被公婆厌弃了么?
还有夏鹤宁——
岳母当众磕头出丑,他连个面都没露,媳妇被亲妈当众打脸,他亦不曾出来回护,这是一个当丈夫的所为么?
她可是刚刚为他生过一个闺女的啊,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陈秀也觉得事情有点大条了,她也知道因为当年的事,小妹的婆婆不喜她是真的,但也不曾像今天这般将厌烦和不喜表现的这般明显,是因为灵龟么?她安慰自己,老年人都信这个,这跟学识和成就无关,忙说,“是我们考虑不周,大姨,一会宁子买贡品时,我们家也出一份,也算是为我大嫂和表姐的莽撞表达一份歉意,”
“二姐,你说啥呢?啥贡品不……哎呦,”
腰眼处被陈秀狠狠拧了一下,冲张芳使了个眼色,“大嫂,你跟香子去看看阮阮,也该抱出来给大伙瞧瞧了,”
“二姐,”陈淑香一脸委屈。
被张芳搂着胳膊往屋里拽,“走吧,妹子,”
两人一走,夏奶奶招呼大家,“不好意思啊各位,饭菜已经好了,都赶紧上桌准备吃饭吧,”
“沅儿跟二姨做一块吧,大几日没见沅儿了,姨想得很,”说着就要拉夏沅,被夏沅避开,“不跟你们一桌,”
柳林在那边喊道,“妹妹,”
夏沅顺势就颠了过去,柳林有点瘦了,越发显得唇红齿白,小正太一个,拉着她的手,鼓着腮嘟着嘴问,“你们刚刚去哪了,找你们半天,”
“就跟后院躲猫猫呢?”
“那我叫你们怎么也没个答应的,”
夏沅干笑道,“跟二哥打赌呢?看你能不能找到我们,”
“是这样的么?”小胖墩一脸狐疑地看向一旁的夏沣,夏沣摇头,“我可没他们这么幼稚,你去的那会,我正好闹肚子,”
小胖墩有点信了,二哥一贯疼护小妹,一时兴起陪她玩躲猫猫也是有的,大哥肯定不会,“下午不上课,明天星期天,是我在村里陪你玩,还是你跟我们去镇上玩,”
夏沅输入灵气将他全身看了个遍,四系杂灵根,跟二哥一样,让他盘膝打坐,估计坐不住,先练精神力吧!
书上说,精神力激发的年龄越早,日后成就也就越高!
“不如你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练武功吧,”
“不能吧,外公说,夏家的拳法只传男,不传女,我这个外孙也不能练,你也不能练的,”
“爷爷那是唬你的,怕你吃不了苦受不了罪,练到一半就不练了,像二伯那样,当不成武林高手,白费功夫,而且练功很累的,要早上早早起,晚上晚晚睡,白天要练功,晚上还要盘腿打坐,可累了,”
见小胖墩有点犹豫有点退缩,拍着小胸脯说,“我就不怕苦不怕疼不怕累,我长大要当像黄蓉那样的大女侠,”
“我也不怕苦不怕疼不怕累,我要像靖哥哥那样当个能射雕的大英雄,”
“那你下午就让爷爷看看你的决心,”
“好,”
这一会的功夫就靖哥哥蓉妹妹了,夏沣看看两人,还真有点小青梅竹马的味道,拍拍两人的后脑勺,“都去吃饭了,”
一共开了三桌席,依然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孩子一桌,夏沣在部队多年,酒量那是杠杠的,男人那桌有他的位置,夏淙勉强算个小男人,得以陪客劝酒的身份被塞进男人那桌,按规矩,夏沅和柳林是要坐小孩那桌的,看看被陈家五个妞,赵家三个丫占去半壁江山的桌子,再美味的吃食也引不起她的食欲。
“沅儿,快过来吃饭,姐姐给你留了位置,”
是陈大妞——拍拍身边的小凳子,冲她招手!
陈大妞比她大八岁,许是因为年龄大的原因,倒是很有姐姐样,照顾起几个小的来也是细致周道,长相算是姐妹五个里最耐看的一个,细眉细眼的,仔细看,有点吴倩莲的感觉,小婉约的那种味道,性子也好,和气温顺,善良贤惠,就是没投好胎,十六岁的时候就在她二姑也就是陈秀的介绍下,跟厂里一领导的儿子订了亲,嫁过去才知道那男孩有精神病,还是暴力倾向的那种,平时看着跟好人似的,发起病来六亲不认,家暴起来把人往死里打,陈大妞被他打的流产三次,回家哭诉,要离婚,家里没一人同意。
只因结婚时,光礼金她娘就跟人要了好几万,然后她每被打一次,婆家就拎着重礼上门赔不是,还把陈家宝贝蛋给弄进了一中上学,媒人陈秀也因此升职加薪,用一个闺女的婚姻换取一家人的福利,他们老陈家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