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答案是救我妈,”
夏沅一脸平静地刷牙,“然后我会陪你一起去死,感动不?”
“感动不了,我是有多脑残,明明会游泳,却为了等你救我,自个把自个溺死,”吐下口中的牙膏沫,继续刷牙。
“……你个缺浪少漫的,”
“嗯,我知道你不缺浪,你是非常浪,”
顾元琛被她噎习惯了,直接夺过她手中的牙刷,塞自己嘴里,呼哧呼哧地刷起来,“你真恶心,自己的牙刷不用,干嘛用我的,”
夏沅一脸嫌恶的样,又把顾元琛刺激到了,恶声恶气地说,“你没听过男人和牙刷不用共用,牙刷是你的,男人是你的,你的男人用你的牙刷,你有什么可嫌弃的,”
“……”强词夺理有木有!
“你还没刷好,来一起刷,”
“不要,”
是个人都不能忍受共用一个牙刷吧,夏沅拼命躲,奈何顾元琛手长脚长,三两下就给捉了过来,硬是逼着一起刷了牙才算完,洗脸和搽香香的时候也是一通乱,明明有洗脸皂他不用,非蹭她脸上的香皂沫,搽香香非让人帮着搽,一通闹的,待收拾好可以下楼时,已经七点快半了,
顾元琛让夏沅先下去,自己则瞬移到他哥的房间将替身傀儡收了,将被子叠好,这才下楼,同夏沅算是一前一后到的楼下。
客厅里,顾爷爷带着二伯父晨练刚回来,顾夫人和顾小婶则带着保姆在摆早饭,早饭是在大院食堂买的水煮蛋、包子、油条、花卷、豆浆,然后自家煮了白粥和咸鸭蛋,顾奶奶则跟二伯母在厨房里准备配饭吃的咸菜疙瘩,泡菜太辣,不适合早上吃,咸菜疙瘩是用芥菜腌制的,吃的时候要淘洗一下切成细丝,加入醋、酱油、芝麻油、青红椒拌一拌,配合热粥吃,十分爽口。
又切了一盘酸笋、腌萝卜和酱黄瓜,凑了四个小菜端上了桌,见顾元琛和夏沅穿着同款运动服从楼上下来,顾奶奶乐的不行,“这人要是长得俊,那是穿啥都跟仙女似的,”拉过夏沅搂在怀里,将人夸了又夸,还带上了顾元琛一起夸,就差直接说,两人这是天生地造的一对。
夸的不仅顾夫人脸上变了色,就连顾小婶心里都不自在起来,老太太对她两个闺女都没这么稀罕过,她随军,三个孩子也一直带在身边养,只有每年寒暑假才回来,因此,老太太对他们家的孩子也疼,但到底比她亲手带大的顾二少差了一层,哪怕这几年来,顾二少上山学艺,只有过年才回来两天,可老太太不仅没跟他生分,反而更挂心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只要顾二少一回家,老太太眼里就没旁人了,一心只围着他转,嘘寒问暖的,偏心都不带掩饰的,现在,还爱屋及乌地将他带回来的小丫头都宠上了,瞧着这劲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宠的跟亲孙女似的,这要是真嫁了进来,当了他们家的二少奶奶,老太太还不将自个的私房体己都给了这两小夫妻。她倒也不是真的眼皮浅,只是老太太手里的好货真不少,单就昨天送给小丫头的那几件东西加起来,少说也得值个几十上百万,这小姑娘也真是不识礼数,第一次上门,怎么就敢收下主家这么重的礼,就算老太太硬给她,她若是个知事的,事后也该还回来才是(她不知道顾元璋是夏沅救的,只知道夏沅的外公是顾元琛的师父)。
心里带了气,面上却不显,“妈,快让孩子们坐下来吃饭吧,”又招呼其他人上桌吃饭,拿了个水煮蛋在手里慢慢剥着,闲聊似的问,“元琛,你跟寒寒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去长白山啊,昨个你弟还跟我闹着,要跟你们一起去呢?这不,昨晚就跟元璋一道送夏淙他们回了酒店,这会还不回来,这小子,我这劝不住了,只是这山里温差大,你们啥时候走跟婶子说一声,我好给那臭小子收拾两件厚衣裳带上,”
“后天吧,越爷爷这边的事完后,我和沅儿也要去买两件厚衣裳,我们都没有,”顾元琛也在剥鸡蛋,三两下剥出一个给老太太放碗里,见老爷子看过来,又给他剥了一个咸鸭蛋,然后又给他妈剥了一个鸡蛋,让顾夫人的心里受用不少,觉得儿子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妈|的!
不过,一个鸡蛋没吃完,那脸色又黑了下来,就见她儿子剥了一个鸡蛋给夏沅,夏沅接过后,将蛋白一掰,夹出蛋黄放面前的碟子中,就着酱黄瓜小口小口地吃蛋白,然后,他儿子将一个剥好鸭蛋分出蛋黄,用鸭蛋黄换了夏沅的鸡蛋黄,就这么裹着咸鸭蛋白吃了起来,这贴心的照顾真是闪瞎顾夫人的贵妇眼,气倒她的贵妇心。
她的儿子,她打小就只吃鸭蛋黄不吃鸡蛋黄的儿子呦,居然也有用鸭蛋黄换人家鸡蛋黄的一天,她觉得自己的肺要被气炸了。
顾奶奶也看到了这个细节,她倒挺乐呵,因为她也是吃鸡蛋不爱吃黄吃鸭蛋不爱吃白的人,顾爷爷早年追她那会,就是以这个细节打动她的,几十年下来更是没少替她鸡蛋黄和咸的齁死人的鸭蛋白,以己度人,她觉得女孩都喜欢这种贴心会疼人的男人,她这小孙媳妇一准跑不了,心里一高兴,就来了劲,“买衣裳啊,奶奶也去,给你们多挑几件,我家沅丫头长的这么标致,一件两件衣裳哪够穿,咱们多买几件,一天一件的换,还有我家琛子,也要多买几件,我孙子长的这么高这么帅,那是标准的衣服架子……”balabala,又是一通夸。
顾小婶一口鸡蛋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她就是怕老太太一高兴就将自己的私房送完了,才想将夏沅早早送走,待她的竹、菊回来,可以趁机多要点东西,老太太虽然偏心,但明面上会做到一视同仁,像昨天给了元琛和元璋两兄弟东西,回头就会补上一份给竹、菊,她也不相信老太太将好东西都送给了别人,这老太太精着呢?她没有娘家依靠,私房就是她在媳妇面前的底气,她们自然知道那些东西都是老爷子给的,正是这样,她们这些家世贵重的媳妇不敢在老太太跟前挺腰板,因为老太太有老爷子撑腰。
好么,不送首饰改送衣裳了。
一顿饭在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情况下用完,饭后,二伯父要回农科院销假上班,二伯母要跟着一起去,顾元琛将夏沅叫到一旁,“宝贝,咱们农庄出产的农副产品需要有个专业人士当顾问,你二伯虽然耳根软了些,但技术还是过硬的,所以,他们两夫妻之间的事,咱不搀和了好不好?”
“他能这么快被评上副教授,你们是不是在里面使了力,”
“他自己也是有这个实力的,只要没人给他使绊子,早晚的事,”
夏沅想,他现在都是副教授了,以爷爷的性子,就算再不喜这个儿子,也不会看着他被打入泥底,落魄不堪的。
真要离婚了,就是便宜了那缪娟,那才叫不划算呢?
“知道了,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么?”经过一路的相处,夏沅对二伯父的感情挺复杂的,恨吧,不至于,又没有伤害到她一丁半点,虽说不及夏家其他人那般疼着她吧,但他那人就是那样,说白了,就是不怎么通俗物,闷,不是闷骚,是真正的闷,跟腹黑更是一点边都不沾,是真正的耳根软,没情趣,还优柔寡断,这要是搁一般人身上,能娶到媳妇才怪,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喜欢吃的东西他不沾,别人不吃的他才吃,无论再难吃的饭菜都吃的精光,一点粮食都不浪费,她能感觉到,他不是在博取同情,而是习惯就是这样,对于从不将就也不懂得照顾人的夏沅来说,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优点,这绝对不是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能概括的!
她轻叹,“是不是在你们男人心里,外遇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没必要在意,”
顾元琛立马表衷心,“我不会的,”
“谁说你了,我是说男人,”
“难道在你心里我不是男人?”
夏沅斜眼瞪他,顾元琛不闹了,一脸正经道,“这要看什么情况,有的时候外遇可以让一个人从天上掉到地下,但大多时候,我们更看重他的能力和带来的利益,”他搂上夏沅的腰,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当真?”
顾元琛点头,“爷爷既然要用他,自然会将他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查清楚的,不然,你以为这事是谁放出去的,其实你二嬢早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她能这么淡定从容?”
“所以这是对二伯父的一次磨砺?”
“有的人总要经历一番重创才能学乖,”
夏沅斜眯着眼看他,“你学乖了么?”
“跟你在一起后,我一直都很乖,现在更乖了,”顾元琛嘟嘴卖萌。
被夏沅一个指头连脸带头戳到一边,两人闹了会,这事便揭了过去。
两人在这边说话的功夫,顾奶奶已经指挥着保姆和勤务兵将给二伯母的回礼都搬上了车,苹果一箱,桃子一箱,李子杏子葡萄各一大纸袋,然后奶粉、饮料、饼干、糕点、糖果各一箱,烟两条、酒四瓶……举凡部队发放的东西,都拿了些,将整个越野车后座摆的满满当当的,这自然是带不了家去,要留在二伯父的宿舍的,另外又给几块上好的绸缎和布料让二伯母拿回去和夏奶奶做几身衣裳穿。
车子是顾元琛开的,带上夏沅一起,也去认认门,先去酒店拿了行李,夏淙他们已经出去玩了,便没叫他们,取了行李后,顾元琛便将夏沅和二伯父他们的房间退了,将夏沅的行李丢到车里,晚点带回大院,然后去农科院。
95年的京都,车子还没那么多,路还没那么堵,桥也没有那么绕,几乎一路畅通就到了农科院,先送二伯父去研究所销了假,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带着他们去了宿舍,宿舍环境比夏沅想象的好一些,是一室一厅格局的两间房,客厅摆着标配实木沙发和桌椅,地上铺了木地板,还算干净,做饭的地方在门外走廊上,靠着墙搭建的一个简易石台,台上放煤气灶,台下放煤气罐,墙上挂着一个壁橱,里面锁着碗筷什么的,二伯父在农科院的日子不短了,想来也不可能天天吃食堂,一进门,二伯母放下东西,就找炉子烧水,这是待客基本!
然后,二伯父带着顾元琛和夏沅往楼上搬东西,二楼倒也不算高,但东西太多了,三人搬了半天才搬完,二伯母泡好的茶端给他们喝,一个中年老头在门外探头,“老夏,你回来了,”
“小王啊,快进来坐,”
中年老头不是语病,听称呼就知道这男人比二伯父小,但灰头土脸的,本人至少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不止,“这三位是侄子侄女吧,长的可真好,老夏你们家基因那绝对是特级优良品种,小伙子长得真壮实,两个小姑娘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你看,叔叔刚从地里来的,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这点钱你们别嫌少啊……”从口袋里摸出三百块钱,从二伯母分起。
二伯母一愣,抿嘴摇头笑,“咋了,还嫌少,”
那边,二伯父也反应过来了,黑着脸说,“小王,这是我爱人,”
小王先是一愣,半响傻傻地问道,“新娶的?”
“嗯,新娶的,”二伯母呵呵笑地逗他道。?
☆、出招(一)
? 小王确认夏嵩山不是跟他开玩笑后,一脸古怪,“夏工,那啥,你们忙着,我就不跟这添乱了,先回家了,”
说完就匆匆离去。
倒是柳秀红有些纳闷,“这小王瞧着不像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居然有种落荒而逃的味!
夏嵩山眼神有些闪躲,“他是去年才从下属的农科院调过来帮忙的技术员,没见过你,”
“是么?”柳秀红似笑非笑,拎起包儿,“行了,东西也给你送到了,你去上班吧,我们先走了,”
夏嵩山急了,“你要去哪啊,”
“我来是干嘛的,当然去谈进货的事,趁着琛子还在,早谈好了早放心,”
“这大中午的,到底地人家也要吃饭了,哪有心情跟你谈事,不如吃了中饭再去,老刘那还欠我几个班,我让他帮我带几天,陪你和孩子们在京都好好逛逛,好不好,”
“别,刚请了半个多月的假,这才回来又要找人带班,人家该怎么说你,以前每年来,都是我自己呆着,今年也不用你陪,进货的事谈好后我就回去了,行了,你去上班吧,琛子,沅儿,咱们走,”
夏嵩山将她拦住,“才来就走,再歇会吧,”
“二嬢,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二叔,卫生间在哪,”顾元琛问。
“出门左手走到底就是,”
顾元琛拉上一脸等着看戏的夏沅出了门,走出老远,夏沅小怨怼地说,“我肚子舒服着呢?”
“我摸摸,”顾元琛楼上她的腰,朝小肚子摸去。
夏沅嫌痒,呵呵笑地闪躲着,“坏蛋,不给你摸,”
小娇娇样,顾元琛顾忌楼道还有其他住户在,也不敢闹她,只将人带着朝楼梯口走去,自己背靠着墙,将人楼在怀中,亲了亲她因笑而满面红嫣的脸颊和小嘴,捧着小脸,喟叹道,“我家宝贝真好看,”
夏沅小脸越发红了,啐他道,“你这个以貌取媳的色中饿鬼,”
顾元琛倒也不否认,他初见夏沅时,的确是因她的美貌对她起了兴趣,这是男人的通病,没有男人不爱色,那些叫喊着只重内涵不重皮相的男人,不是因为他们性情高洁,而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或者没有运气得到内外兼修的女人,要知道女人内涵和皮相并不冲突。
他是爱极了宝贝的颜色,但他家宝贝可不是那种空有脸盘和身材,但腹内草莽,脑袋空空的花瓶美人,他家小乖是极品金丝古玉瓶,要时时呵护,刻刻盘养,才能养的跟他心神相依。
其实也不光光是男人,女人也重貌,他要是丑点,也抱不的美人归!
“放开我,有人来了,”
“那去车里?”
“你个臭流氓,”
“你才是小色女,不过是去车里坐坐,给点空间让他们好好谈谈,你可是答应我,不跟着搀和的,”
“我是答应不搀和,可是没说不看戏啊,”
“你在屋里,也看不到好戏,他们不会当着你的面说什么的,”
说话的功夫,就带着人上了车。
楼上,待两人走后,柳秀红环顾下房间,“你这屋子挺干净的,想来也用不着我帮你打扫了,这么多东西你也吃不完,给左右邻居的都送上一些,这些缎子我先放你这儿,走时,我会来拿的,”
“什么叫走时来拿,你晚上不回来了么?”
“回来干嘛?还真跟小媳妇似的,看着你和那女人在我跟前秀恩爱么?”柳秀红冷哼一声,找出自己的行李包和装绸缎和布匹的布包裹,一手一个拎着往门外走,夏嵩山将她拦住,顺手将门关上,“什么小媳妇,什么秀恩爱,没有的事,那小王没见过你,才说错话的,”
“他是没见过我,可不代表他没见过别人,”
夏嵩山一下子紧张起来,月前他陪缪娟逛街买衣裳时,正好遇到同样去给女儿买生日礼物的小王,那时缪娟正在男装店帮他挑衣裳,还拿着一件衬衫跟他身上比划着,然后小王就误会了,上去就叫嫂子,他想否认来着,就见缪娟冲他摇头,他反应过来,一男一女逛男装,若不是夫妻,就是作风问题,想着小王的关系还在原单位,项目做完后就会回原单位,他没有见过秀秀,便想先混过去再说,就没有解释,后来给大女儿买衣裳时,又碰上了,就随便聊了两句,然后缪娟不知怎么的就说漏了嘴,说衣服是给女儿买的,大女儿已经二十岁了,恐怕小王记住了,这才将柳秀红误认为他女儿。
而今天柳秀红穿着一件粉色蝙蝠袖针织衫,下搭月白色阔腿裤和同色小高跟凉鞋,妆容清淡,除了手腕上带着的一个玉镯外,脖子上还带着一条绕三圈的珍珠粉纱项链,头发盘成蜈蚣辫窝在脑后,这么鲜嫩的颜色是夏沅在家时给搭配好的,二伯母原是不愿买的,她的衣裳多以深色系为主,比较符合她中年妇女的形象,但夏沅以女人要尝试多种穿衣风格为由,硬是给她挑了好几套不同风格的衣装,她眼光毒,看着挺嫩的颜色,只适合年轻人穿的衣裳,被她搭配出来,倒是一点都没有不合时宜的感觉。
要说装嫩,若是真的四十岁的大妈穿上这身衣裳,肯定有装嫩的嫌疑,但问题是二伯母保养的好,皮肤白嫩水润,身段纤细妖娆,这身衣裳穿在她身上,倒是为她增色减龄不少,比先前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龄还显嫩多了,不说小王,就是顾家两位夫人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并问她是怎么保养的,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和化妆品。顾夫人比她大个几岁,顾小婶同她年岁相当,两人保养还算精心,但跟她一比,老了十岁不止,尤其是顾夫人,早年因为大儿子的缘故,心力交瘁的不行,就算现在燕窝、灵蜜天天吃,也只是比同龄中年妇女稍显年轻些,在同龄贵妇中都显不出她来,脸上扑再多粉,都能看到眼角的皱纹,所以,两人虽然不喜夏沅,但对二伯母还是讨好的很,来时顾夫人回赠的礼物是一条queen的真丝纱巾,顾小婶回赠的是一瓶双c经典五号香水,二伯母觉得这礼有点重,就给了两人一人一瓶玉肌膏,鉴于这东西太贵了,她都改用小瓶子装的,一瓶也就三个月的量,用完后,自然要花钱买的,定价就按夏沅卖给夏泽的来(一瓶一万)。
这话扯远了,回来说夏嵩山,他是真慌了,使了装醉死缠烂打的手段才让两人临近冰破的感情稍稍有些和缓,还打算趁这几天同住好好暖回媳妇的心呢?
哪里肯放她走,真走了,就真没机会了,等到半年再回家,那是什么菜都凉了。
怕柳秀红一气之下走人,他干脆将门从里面反锁了,“秀秀,你听我解释,”
“夏嵩山,你混蛋,你若要离婚便离婚,用不着跟我耍这些手段,”柳秀红毫无预警地将手中的包朝他身上砸去,“是不是逼着我像泼妇一样跟你吵闹,才能显出她的高贵高雅,你的无奈悲哀,你们的情不自禁和情有可原,无耻,你们这对做婊|子还立牌坊的无耻之人,真是让我恶心,恶心……你都带她登堂入室,承认她是你的妻子了,作何还这样对我做出一副旧情难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的作态,你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秀秀,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带她登堂入室,那这是什么?”从卧室里拿出一件女士外套丢到他面前,“你别说这是给我买的,这么老土的外套我是不穿的,”
夏嵩山愣住了,这外套还真是缪娟的,去年她生日时,他陪她买的,这么说,缪娟来过?她真来过?
可是他并没有给她过宿舍的钥匙啊!
秀秀一年总要来个两三回的,院里见过她的人真不少,他和缪娟都是知识分子,最看重的就是名声,自然不会让她来这,给别人造谣说嘴的机会。
那么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将外套和手绢留了下来,依他对缪娟的了解,她不可能这么大意的,那么就是故意留下的,她想干什么?
难道真如秀秀所说,她故意留下衣服,逼着她发飙?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依着秀秀那火爆的性子,肯定会生气发火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