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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李陌尘已经确定了关系,虽然父亲早已经不记得前世了,但是还是想带李陌尘去见上一见,总觉得这样才算是圆满。而关于和方素问坦白的问题,此刻方寒的心里还没有底气,并不知道方素问关于自己儿子搞基的想法,见秦晋清也是对于向亲人朋友坦白的一个过渡。
    “我想先去看一看父亲这一世的转世,即使他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依旧希望可以带你去见他……”
    此时的秦晋清已经长成了一个强壮结实的汉子,他一副山里猎户的打扮,穿着便利的短衫,微黑的皮肤,强健的躯体。方寒和李陌尘见到秦晋清的时候,他似乎刚刚打猎回来,大概是这日的收获颇丰,黝黑的汉子露出高兴的笑容,兴冲冲地往回家的路上赶。
    壮汉在一所干净整洁的民居前停了下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农妇快速走上前去,接过了秦晋清手中提着的山鸡。看着挚爱的妻子,秦晋清笑得憨实而满足。特别是看着妻子微微凸起的小腹的时候,憨实的汉子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引来农妇有些羞恼的瞪眼,秦晋清的表情笑得更憨了。
    这时,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小孩子虎头虎脑的长相,像极了小时候的秦晋清。他看到了秦晋清似乎很高兴,张开手臂要秦晋清抱抱,嘴里甜甜地含着爹爹。
    李陌尘和方寒就站在不远处悄悄地看着这和谐而又温馨的一幕,李陌尘下意识地拉着方寒的手。看见方寒的脸色还好,才算是放下了心。看见一家人已经亲亲热热地进了屋,方寒转过头来对李陌尘道:“陌尘,我们走走吧。”
    临江的茶楼边,方寒为李陌尘倒上了茶。“尝尝?虽然比不上灵茶甘甜,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对着江上来来往往的运船,方寒眯着眼一口一口轻啜着滚烫的茶水,在氤氲的水汽中,面前的人也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
    “也许,我并不应该去寻找父亲的转世呢。”想到之前所见的亲亲热热地一家子,方寒道。对于已然化为异物的故人,即使你尝试着去一个相似的事物中寻找他的影子,依旧也难以弥补内心的遗憾吧。一时之间的海阔天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罢了,有些事情,终究会无可避免地成为永久的遗憾。
    “家母过世之前,逼着家父发了心魔誓,禁止他本人以及全力阻止李家出动任何一人去找她的转世。”方寒见到面前的蓝衣青年用修长的手指转动着茶杯,开始述说起他的家史。李陌尘目光平和地看着方寒:“便是找到了又怎样呢?你看看你,看他过得好你觉得难受,看他过得不好你会更难受。”
    李陌尘放下茶杯,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方寒的额头,“不过既然都找到了,再多纠结下去又有何用,便是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吧。”
    “自转世之日起,他们本应跟我们毫无瓜葛才是。便是应了天道循环我们在冥冥之中的安排下还了业报,安知我们所还便不是他们下一世的业报?”李陌尘拥住靠在窗边的人。
    这样的想法是否太过于凉薄?所以父亲才说过比起他来,我更是像我的母亲,决绝、偏执。蓝衣青年的目光悠远,想起了自己那个近乎偏执的母亲。
    决定嫁给父亲的时候,即使他是世家里人人嘲笑的废材、呆子亦然不顾外祖父的阻止与父亲毅然成婚,决定生下自己的时候,也不顾自己体质并不适合孕育孩子也要花费修为跌落一个大境界的代价把自己生了出来,决定救人的时候也不顾及自己和父亲失去她会多么的茫然便毅然舍身……
    其实父亲错了,我不过是偏执,却并不决绝。决绝的人,此刻正躺在自己怀中呢,不知自己说的那句话就这么触动了他,此刻方寒就这么安静地任李陌尘搂着,目光悠远地望着窗外。
    从第一次看见方寒的伤势的时候,李陌尘就深深地意识到了这人某些类似于自己母亲的特质。只是这人虽然决绝,却并不偏执,除了对待自己放在心里的人会失掉了分寸,大多数时候让人觉得理性得近乎凉薄。
    只是那又如何呢?只要他把自己放在心上便好了,真正把自己塞进了方寒的心中,李陌尘又哪里容得方寒把自己赶出去。
    善于察言观色的李陌尘没有忽略提起二人见方素问之时方寒神色之间的那一丝犹豫,也大致猜中了是什么原因,不过相比于方寒的不确定。李陌尘倒是多出些信心,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背景、修为足以匹配方寒,而是方素问本身对于方寒的在意着紧。即使有困难,自己也总是不会放弃的。
    方素问自收到方寒报平安的传信符之后就通报了宗门和自己的弟子,对于自己收的这些弟子,方素问觉得窝心的同时又深觉得愧疚。她虽然算得上是一个还算称职的师父,对于自己的弟子的教导之事,从来都是有一答一,从不藏私,但是这些弟子为她和方寒所做的事情,方素问自觉自己还可以对弟子们更好。
    日久见人心,门下的弟子虽然没有资质绝顶之辈,然而重在人品贵重,勤奋刻苦。在各峰首座的弟子中也算是拔尖儿的那一批。
    这次因为方寒的事情耽误了一干弟子的修行,方素问心里也不好受。事实上为了打发这些一窝蜂地出去寻找方寒的弟子,方素问不得不强制性地安排了其他弟子的起居行程表,只一次派出两名弟子轮着班儿地找,其他的都通通押回自己的洞府修炼闭关去也。
    说到底,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互的,没有说就应该无缘无故地对谁好。方素问如此,门下的十来个亲传弟子也是如此,此刻带着李陌尘,怀着忐忑心情寻思着怎么应付见家长这一世的方寒也是如此。
    正文 第72章 结盟x逃婚
    七十二、结盟x逃婚
    饶是李陌尘算得上是一个淡定自持的人,此刻也有些头痛地看着面前这一对的损友。男子穿着一袭紫衣,慵懒地伸着懒腰,看见李陌尘瞪他还调皮地炸了眨眼,正是青丘的小公子青雉;男子旁边的女子则穿着正红色用了金线绣满了振翅欲飞的凤凰的喜袍,女子头上的凤冠则被女子什么时候撤掉了,此刻满头的青丝只用了一根玉带松散地束住,这样的装束却也没有丝毫折损女子的风华,正是从仙云宗回返凤鸣山的华云。
    “所以,你们告诉我你们这是在逃婚?”李陌尘问。
    “不,还有抢亲。”青雉唯恐天下不乱,晃了晃手指补充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龙家那一帮子精虫上脑的东西是有多蠢,小爷这次不肥吹灰之力就毁了他家的喜堂,真是好爽。”
    “被你抢亲的,不会是龙昭吧?”李陌尘头痛扶额。
    “是啊,你怎么知道?”青雉眨眨眼,“表哥你果然能够未卜先知,都可以跟天机门的那帮子老牛鼻子抢饭碗了!”
    “噗嗤。”坐在一旁的方寒再也忍不住,一口刚刚喝入口的好茶就这么给喷了,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对。
    “嫂子好!”很快,被方寒嘲笑的两人就给了方寒致命一击。
    “咳咳……”本来没被茶呛到,此时倒是被两人的话呛得不行。
    “青雉,凤歌,别胡闹。”李陌尘一边拍着方寒的背为他顺气,一边对俩人道。然而方寒可没有漏过这人眼角眉梢间溢出来的笑意,有些羞怒地瞪了他一眼。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玩笑归玩笑,李陌尘此刻严肃了神色向二人问道。被困了十来年,如今对于修真界的形势李陌尘暂时有些不在状态,和方寒一路上赶路的功夫也大半耗在了家族陆陆续续送来的消息折子里。
    “我们家那些老头子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居然和龙家的那些老不死结盟了。”华云施施然地坐下来,似乎之前慌慌张张地出逃的人并不是她,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才继续道:“居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我看他们这些年是长进了啊。”
    “那你叔父呢?”华云的父亲母亲早已在华云幼年时一次外出历练中意外亡故,如今凤族掌权的是华云的叔父。
    “哼,他吗?闭关一时不察委屈了侄女儿也是有的。”华云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对于自家的那些肮脏事,华云心知肚明,如今更是冷了心。
    “如今小爷我罩着你,谅他们也不敢向我们青丘要人。”青雉道。
    终究是自小长大的过命交情,华云眼中的冷色淡去,露出温暖的神色来,不过青雉接下来的话让华云继续黑了脸:“妈蛋,你可是小爷预定了还盖了戳儿的媳妇儿,怎么就轮到龙家的白痴来抢了。”
    “青雉,你够了!”你妹,不提小时候的黑历史还好,一提小时候的黑历史,华云才深觉现在真的是跟青丘的这只狐狸精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时候都要拜堂了,自己又被那些老头子封印了修为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如今看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她华云道君的清白算是真栽在这只臭狐狸手上了。
    不过虽然羞恼不已,却并没有多少排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华云看着面前身着紫衫,身姿挺拔的青年,惊觉这已经不是自己当年可以随意调戏的小狐狸,而是一个可以真正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男子汉。心中的某根弦被轻轻拨动,乱了一池春水。
    “你们两要不先去药王谷避避风头?”李陌尘建议到,“我家那里应该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去捣乱。”
    知道俩人惹下来一堆烂摊子,李陌尘虽然有些头疼,不过看向青雉的眼光却带着赞赏之色,显然是赞成了二人的做法。对于凤鸣山和东海借由联姻结盟的做法,李陌尘微微不齿,他本是一个心气极高的人,即使这样的做法在修真界来说本是惯例李陌尘管不着也无力可管,却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至交好友身上。
    “华云道君本就是我们仙云宗的人,便是出于凤鸣山如今也轮不到他们首先站出来来指手画脚,宗门已经对凤鸣山发去质问了。”方寒捏碎方素问传来的传音符,灵犀道君严肃又护短的声音传来,让华云微微湿了眼眶。她到仙云宗的初衷不过是幼时的任性而已,如今站在前头护着她的宗门却真正让她开始有了归属感,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吧。为了她的事情,有那么多人愿意为她站出来对抗妖族两大势力,她也值了。
    “既然如此,道君还是和我还有陌尘一起回宗门吧。”方寒看着华云道。他也很是欣赏这个性格爽朗的女修,如今才知道她原来还有如此多的不如意,心底里也真正对华云佩服得紧。
    “呵呵,你叫我凤歌就好。”调整过来的华云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嬉笑怒骂的肆意模样,“我和陌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你如今和陌尘……”华云掩袖一笑,“所以你还是叫我本名吧。”
    “咳咳……”方寒再次被呛到,虽然并不介意自己和李陌尘的关系被拿出来说,此时方寒还是有些不习惯和不好意思。
    “表哥表嫂,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办双修大典啊,我都跟我娘说了,她兴奋得跟什么似的,连数落我都顾不上了,已经开始准备典礼要用的东西去了。”青雉扬了扬手中的传音符,丝毫不以卖表哥为耻,反而为自己成功转移了战火的机智而小人得志,沾沾自喜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某个腹黑的人此刻笑得又灿烂了些,熟悉这人的都知道,这货笑得越灿烂,也就意味着被他惦记的人下场会越惨。
    华云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优哉游哉地坐着,并一旁欢乐地当着围观党的方寒聊天、喝茶、吃点心。
    相比于几人悠然的样子,前不久才欢天喜地交换盟誓的东海和凤鸣山此刻焦头烂额,结盟也算是成了修真界的笑话。新娘落跑,新郎如今也不知所踪。而滞留在东海和凤鸣山的宾客,此时看见被俩家强行推出来顶数的两个青年男女,男方虽然是嫡支却是庶子,且资质一般,女方虽是嫡女,却是旁支所出,只是这女子的资质还算不错,只是旁支碍于本家胁迫却也不得不从,女子的母亲此刻正在喜堂上哭天抢地,父亲也在一旁耷拉着脸。让本来挺满意这门亲事的男方父母也拉下来脸。
    一场喜事,就这么推推拉拉地以闹剧的方式结束。悲剧的男女主角被强压着关进了洞房,围观的宾客或是意犹未尽,或是露出嘲讽的脸色,或是百无聊赖地伸了伸懒腰,真正是混乱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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