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种嗜晶蚁的好处向几人一说,真是群情振奋,魏昭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
几人弯下腰细细找了半日,就在一簇树丛中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蚁洞。
陈天罡运转灵力向着地面一拳击出,果见无数蓝色的嗜晶蚁纷纷冲出,四散而逃。墨沉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偷偷一挥手卷起几只嗜晶蚁收入虚天镯。她的储物戒不能收活物,虽说都说嗜晶蚁无法豢养,可是她还是想试试。
这嗜晶蚁对灵气非常敏感,对宝物的搜索并不亚于传说中的寻宝鼠。
却见陈天罡眼神兴奋地对着这一路上没说过几句话的阮月白使了一个眼色,满面阴郁的青年自怀中取出一方小印,偷觑了站在一旁盈盈而笑的戚然,抛向蚁洞上方。那小印迎风就涨,呼啸着重重砸进地面,几次下来,就见地面露出一个大大的豁口,几块黑色的金属滚出来,引得几人都是目光一动。
这金属漆黑如墨,其上却有亮金色或是银白色的花纹密布,竟是六品炼器材料墨金铁。
这一次不墨沉舟说大家也知道这是什么了。
六品材料是炼制中品以上灵器之物,极为贵重。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又仔细地翻找了一圈没有遗漏之后,方才由陈天罡收入储物袋中。
墨金铁一共十五块,又大小差不多。这是平时见不到的好东西,几人商量过后决定回到宗门每人两块,却因最后的一块的归属有些发愁。
“戚师姐是女修,跟我们来本就不容易,最后这块便分给她吧。”阮月白见到戚然落在那块墨金铁上羡慕的目光,忍不住道。及到看到因他的话而微亮的眼神,心中柔情百种。
陈天罡却冷笑一声,一双眼睛利剑一样看向戚然,“你这一路游山赏水好不快活,分你点东西已经是看在我师弟的面子上,却没有想到你竟如此得寸进尺!”
戚然脸色一白,复又涨的通红。阮月白心疼至极才要为她说话,却听韩白衣在一旁温声而道,“墨师妹也是女修,况且若不是她,我们怕也要错过这等好东西,倒不如给了墨师妹吧。”他偏过头去,假装看不见戚然落在他身上哀哀的目光。
墨沉舟心中冷哼一声,轻笑道,“我可不敢受。若不是魏师兄和岳师兄发现嗜晶蚁,我们也没有这等机缘。这块墨金铁我才不好意思要。”
六品材料价值极高。就算是岳信和魏昭心胸再开阔,心中能没有芥蒂?上一世看多了为了机缘挚友反目,更何况仅仅第一次合作。人性太过复杂,墨沉舟从来最不喜欢去赌的就是人心,因此执意推拒。
及到最后,还是因岳信因此受了不轻的伤,几人便将最后这块墨金铁分给了他才算告一段落。
☆、失散
就这样在天目山游走了几天,几人收获极大,其间也有被高阶妖兽发现,被追的抱头鼠窜。这一路下来,几人竟都是衣衫破损,身上带着伤。
这一日,被一只五阶六角兽追的奔逃了几十里,及到那六角兽打了个响鼻愤愤而去,几人才心神稍定地自空中落了下来。
“岳师兄!”才一落下来,阮月白就满面怒火地走到岳信面前,直指到他的脸上,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刚刚戚师姐被妖藤缠住,你为何竟不顾她只知道自己逃跑?!”因是岳信殿后,待他因不放心回头看见时简直魂飞魄散,冒着性命危险返回斩断了戚然身上的妖藤才拉着她逃跑,却因落在最后险些被那六角兽撞个正着。若不是他身上有师尊赐下的法宝,怕不就是一个死字。
“废话!”一提这个,岳信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拍掉眼前的手怒道,“若不是这娘们,我们怎么可能落到这步田地。”
他大爷正在好好的挖一株三阶灵草,却见这些天一直都没有什么动作,只知道袅袅而立的戚然不知在哪里逮来一只白毛小兽,抱在怀中一脸喜爱地抚摸着。他本来也只是暗暗地腹诽这戚然面皮真够厚的,什么都不做就好意思分他们一部分的所得,如今连妖兽崽子都玩上了,简直不要太悠闲,却见正在妖兽尸体前挖丹的墨沉舟脸色一变,连妖丹都不要了大声招呼一声驾上剑光撒腿就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只双目充血的六角兽冲了出来,有如生死之仇一般顶向几人。
却原来,戚然怀中的,正是那只六角兽的幼崽。
最后如若不是陈天罡自就算逃跑也还恋恋不舍抱着那幼兽不放的戚然怀中将那幼兽夺下来,抛给那六角兽,如今他们还在被追着呢。
墨沉舟头疼地听着这两人吵嘴,恨不能一个一个将他们的嘴堵上。
那只六角兽并不可惧,不过金丹初期。她身上也有封印着墨九天元婴期剑气的符纸。可是那是她最重要的底牌,这天目山危机四伏,更何况他们运气算是极好,这些天都没有遇见其他修士。要知道,在外面大部分的死伤,都来自于修士之间的相互厮杀。
四下望了望,墨沉舟慢慢走到陈天罡的面前,开口问道,“师兄,你还能看出这是哪里吗?”
陈天罡神色凝重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进这里。”他翻开地图细细看着,却是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韩白衣也在一旁抿了抿嘴,轻声道,“若是迷了路,我们可就麻烦了。”
天目山无边无际。他们这些筑基期弟子并不能如那些高阶修士一般直上青冥。若是在这天目山中迷路,若果如方才一般不小心招惹上高阶灵兽,也不是每次都能那样好运地一无伤亡地逃走的。
他低头看到墨沉舟的眼神暗沉,心中有些怜惜。她看着强势,可是到底还小,想到这里,多少有些心疼。
陈天罡并不答话,只是仔细研究着那地图,过了很久一拍手,眼中一亮。“找到了!”
闻听这话,墨沉舟与韩白衣都松了一口气,陈天罡拿着地图正要说话,却听不知何处突地传来一声兽吼,暴戾中充满杀意,带着高位妖兽的恐怖威压瞬间席卷了整个丛林。在场的几人都被这股威压蓦然压趴在了地上,动身不得,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起来。自骨子里油然而生的畏惧感令几人相顾骇然。
能单凭兽吼就压制筑基修士的,起码也是八阶妖兽。
不!这已经不能算是妖兽了。在修真界,妖兽也能修炼,修到七阶便可以修出人形,这样的妖兽在修真界称为妖修,等同于修士中的元婴期修士。能修成人形殊为不易,大部分的妖兽都陨落于最后一步极为可怖的化形神雷上。而八阶以上的妖修,就连墨沉舟也只是听说过罢了。
正在几人惊惧不已之时,就见丛林见狂风大作,无数高大的树木连根拔起,两股冲天而起的气势直入云霄。一时间雷光白光在天空大作,其间两道身影若隐若现,一个身形挺拔淡薄,而另一个身形巨大,显然是现出了妖身的妖修。那两道身影在空中激斗交错,散逸出的灵力虽然离得极远可是还是压的几人不约而同地呕出几口血来。
又有无数的树木岩石在狂风里四处乱砸,更有砸在几人身上的,砸得几人闷闷哼声。
墨沉舟默默地在衣袖下化手为爪死死扣住地面,心知这种级别的对决不是一个小小的练气期能够反抗的。她的父亲墨九天就是元婴期修士,可是争斗起来也没有这般威势。她虽然好强,可也不是不自量力。她闭上眼,也不理砸在她身上的无数草木,只等天上这两位决出个高下,心中却知道若是那人族修士胜了还罢了,若是那妖修胜了,怕是这几个人都不能活命。
元婴期之上神识万千,怎么可能会没有注意到他们。不过是因为太过弱小如同蝼蚁,想着腾出手再料理他们而已。
天上的争斗此时仿佛进入了尾声,就听震天的嘶吼声中,一股凛然带着毁灭的气息冲天而起。墨沉舟霍地张开眼,就见空中那妖修的身体变得越来越亮,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这家伙要自爆!
剩下几人也都看见了,恐惧地看着,纷纷挣扎着把压箱底的宝贝不要钱地祭出。就见几人上空各色宝光浮动,墨沉舟挣扎着动了动手指,祭出墨九天交给她的金色小盾,又全力运转黑龙经,然后望着天紧张地留意着。仿佛是她的幻觉,那人族修士似乎低头看了一眼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一股仿佛能撕开天幕的剑意冲霄而起,向着那妖修当头劈下,在那妖修自爆之前一剑将它劈成两半!
这一剑气势惊人,在斩断了那妖修之后气势不减,生生将一座山头整个削平!
那妖修巨大的妖身自天空重重地落下,竟向着几人的方向砸来!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就感到巨力传来,身周的法宝都是一阵乱闪,再也坚持不住的几人被凌空掀飞。墨沉舟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远处唤一声了她的名字,直到狠狠砸到一棵树里,才感觉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晕了多久,墨沉舟才慢慢醒转。金色小盾落在她的身边,带着几道裂痕。重重地咳出一口血,墨沉舟挣扎着跳下树,可惜地抚摸了金色小盾几下方才收起,心中虽然可惜,却也庆幸。能用一件法宝换一条命,算是很划算了。
往嘴里塞了几颗灵丹,感受到体内的灵气变得丰盈,墨沉舟松了一口气。
又四下里望了望,却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身影,她心中暗暗叫苦。手握剑柄,她低着头思考了一阵,抬腿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不论如何,她都不能困在这里。那几个人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是善是恶的高阶修士隐在暗处,如此一般情况,竟也激起墨沉舟的几分凶性。
便是最后还是个死字,她也要在敢伤害她的人的身上撕下块肉来!
不知走了多久,四周依旧是满眼的绿色,其间遇上一些灵兽都被墨沉舟毫不犹豫地斩杀,却不敢再停留在一处很长时间,只是收了妖尸就快速离开。
行了一路,墨沉舟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她快行几步,却在抚开眼前的树叶后目瞪口呆。
小半片近看如同一座小山似的妖兽尸身伏在她的面前,满身鳞片,背后一截蛇尾,却有一颗豹子的头颅。墨沉舟一惊,心中一阵狂跳,第一反应不是上前,而是原路退回。因她知道,那人族修士费了大力气斩杀了这妖兽,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替天行道,而是觊觎这妖兽的妖丹和一身材料。她虽然生性贪婪,却还是性命最重要,更不可能为了为了这些招惹一位不知善恶的高阶修士,哪里还敢停留在此地。
正在向后慢慢退着,墨沉舟却只听身后传来踩踏树枝之声,不由多想,她眼神一厉,运转全身法力,一股凶横剑意向着那处狠狠斩下,她一转身,手中已执着墨九天送与她的剑符。
那剑意之下白影一闪,见到那人面目,墨沉舟却是一怔。竟是韩白衣!
“沉舟!”急急唤了墨沉舟一声,韩白衣抬头望见那道劈到眼前的剑气,脸色微变却是避无可避,只能伸出右臂向着剑气一档。
蠢货!
墨沉舟暗地冷笑一声,并无其他动作。此处如今再无旁人,真是天赐良机。看来这韩白衣今日合该葬身于此。如此,也算是还了墨引凰的一番因果。
电光火石之间,就见那道剑意已经狠狠劈到韩白衣的身上,兀自冷笑着的墨沉舟却突然震惊地发现,这道剑气在劈进韩白衣的身体后竟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还未来得及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墨沉舟只觉得胸口被一道无形之物重重劈进肺腑,痛入骨髓之下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来。
“沉舟!”见她吐血,韩白衣疾行几步将她扶住,自他身上传来的一阵熟悉的力量让墨沉舟心中翻滚着无限怒意,夹杂着身体的剧痛竟是激得她又是一口血涌出。
墨沉舟低着头任凭韩白衣扶着她,喘息了片刻,怒到极致竟然平静至极,低低地问道,“师兄刚才没事吧?”
韩白衣以为墨沉舟在因误伤了他心中不安才会吐血,眼中更添温和,小心地拭去她嘴边的血迹,轻声抚慰道。“不必担心,我有天生的护体罡气,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沉舟无须介怀。”
“护,体,罡,气?”墨沉舟又低声问道,低垂的眼眸中暗暗的血色一闪而过。
贴着韩白衣的手化成龙爪,不动声色中狠狠抓向他的腰侧,这一下若是抓实也能废去韩白衣的半条性命,却在指尖接触到韩白衣的一霎那胸口又是一疼,这一次,墨沉舟慢慢咽下溢到嘴边的鲜血,感觉到那隐隐传来的熟悉感觉,嘴边勾起一个嘲讽的冷笑。
护体罡气!
嗯?!
☆、看破
一处被毁得乱七八糟的草地上,几名修士满身狼狈地或坐或躺,正是逃出生天的陈天罡几人。虽说性命无碍,可是浑身遍布伤痕。伤势最严重的阮月白一腿折断,肩上被穿出一个碗口大的空洞来,血肉狰狞。虽然服食了疗伤的丹药,却并不怎么见效。他在方才的冲击中死死护住了戚然,难以分出心力来护持自己,若不是陈天罡手快竭尽全力将一个高阶金刚符印在了他的身上,只怕早已殒命。
虽然伤势极重,脸色也因失血和剧痛变得无比苍白,他却不肯躺下休息,只是执着地看着心不在焉地照顾着他的戚然。
戚然一手给阮月白擦了擦脸,一面向着树林中看去,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
见剩下几人只顾着调息疗伤,她不禁有些不满道,“韩师弟去了哪里,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陈天罡忍了忍,阮月白是他最小的一个师弟,最是被他上心,如今却差点因这人而死,就让他极为不满。然而见到自家师弟祈求地看着自己,心中不忍,便开口道,“韩师弟去寻墨师妹了,找到了自然就回来。”
戚然听了,眼中就闪过几分怨毒来,却也知道眼前这几名男修和她素日里交往的修士不同,对她的美貌并不如何在意,也并不会特意奉迎她,因此手中紧了紧,退回到阮月白的身边,低眉敛目做出一副温柔依赖的模样,倒令的阮月白眼中惊喜莫名。
她很久以前就中意于韩白衣。这人自幼便拜于掌教真人门下,卓绝的天资,俊美绝伦的容貌和翩翩离世的风仪,在她的心里,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她戚然的双修道侣。而她的美貌便是在柔云峰也是数一数二,如今她也已经筑基,两人正是门当户对,却有一个小丫头横空出世,夺去了韩白衣的注意力,怎么能不叫她心生愤恨。
可恨的是,若是一般的女修,她也敢在背后用些手段,可是这个小丫头背后却站着两峰首座,其中一位还是九品炼丹师,竟让她无从下手。
正在胡思乱想,心中暗恨之时,却猛听得魏昭一声欢呼。“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戚然满面欢愉地定睛望去,就见韩白衣扶着一个一脸苍白的女童走了过来,其间目光频频看着她,眼中充满忧虑和专注。
戚然心中莫名一紧,笑容便僵硬在了嘴角。
几人汇合之后,商议了一番。此时几人几乎个个带伤,气息不稳,哪里还敢停留,加之这次所行的所得之物已是令人惊喜,便决定出山。所幸的是几人因是第一次来未敢深入过多,戒备着飞行了半日的光景,就出了天目山。
之后的路陈天罡极熟,带着几人向着天目山下的一个小镇而去。
这小镇背靠天目山,其间居住的大多是低阶修士,因常有修士将在天目山得到之物在这小镇贩卖,引来无数商人在此收购,倒也十分繁华。
因俱都是筑基期修士,几人一入小镇就引得四周之人纷纷侧目,陈天罡不快地冷哼了一声,骇得众人飞快地移开目光。
几人俱是身心俱疲,找到素日里经常下榻的旅店就纷纷钻到自己的房中休息起来。
在戚然幽怨的目光中韩白衣一直将沉默的墨沉舟送入房。这一路墨沉舟神色抑郁,看上去心情极度不好,他想还是因为之前她险些伤到自己而心中不安,不由多了几分怜惜,放软了声音安抚道,“别想那么多,当时的情况,若是我也会那样做的。”
墨沉舟只是神色冷淡地点点头,一转身进房就咣地关上房门。韩白衣站了半晌,方轻轻叹息了一声离开。
走到房间里,墨沉舟也不去看四周的陈设,仅是扔出一个阵盘将这个房间隔绝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就再也忍耐不住,脸色狰狞地一把将面前的桌子掀翻!
墨引凰!
贱人!
墨沉舟双目血红,一股戾意自心中翻滚,无法发泄地一拳轰在地上。
她一直以为,上一世墨引凰早就看透了韩白衣,对韩白衣早就死了心,却没有想到这一世在韩白衣的身上,她再一次感觉到了墨引凰的气息!
护体罡气?!呸!墨沉舟狠狠喘息着,眼神狂乱。
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墨引凰在虚天镯中到底得到了什么!
那篇必须心甘情愿以自身魂飞魄散为代价换取旁人一线生机的术法残篇当时是她和墨引凰在虚天镯□同找到的,那个时候她仅仅是看了一眼开篇便不屑地丢在一旁。放弃自身转世之机去成全他人,墨沉舟从来都不可能做这等愚蠢之事。当时墨引凰如获至宝并且花费数十年专研的时候墨沉舟还嘲笑过她,自然记忆深刻。
墨沉舟从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当日因墨引凰而能够重活一世,她的嘴上鄙视她,可是心中一直对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无法介怀,因此才对韩白衣如此不依不饶。
可是如今方才发现,竟是,大错特错!
墨引凰,从来都没有怨恨过韩白衣!活着的时候爱着他,死后,竟也如此爱他入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为这就是为何她会在伤害到韩白衣后被术法反噬,那是墨引凰在墨沉舟的元神中下的禁制,只为了让她一生一世都不能伤害韩白衣的一根寒毛。而那所谓的罡气,竟然是不知为何竟能穿越到此处的一小片墨引凰元神,或者说是执念化铸成的守护之术。当日她本以为墨引凰是以神魂俱灭为代价送了自己轮回,却没有想到受惠的并不仅仅是自己一人。借着破开虚空时的缝隙,墨引凰竟还有是执意回到这个人的身边!好啊好啊,她竟然不知道,墨引凰竟然也能将一种法术专研到这个地步,便是她墨沉舟,也甘拜下风!
还有韩白衣,墨引凰宁愿死也要守护的韩白衣!这么多年来,她心心念念,想要韩白衣生不如死,如今看来竟全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