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一阵阵冷风吹打在脸上,冰冷的感觉瞬间将我从沉睡中惊醒。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昨天的那辆车中。我缓缓的爬起来,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眯着眼看着外面有些晃眼的天空,强烈的头痛感让他不由得直拍着脑袋。
我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狠狠的暗骂道:特么的,我就怀疑那罐啤酒有问题,结果还真中招了……
说到大头,我并没有在车中看到他,但是主驾驶的车门是敞开着的。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心想:昨天自己明明是在副驾驶座的位置,怎么第二天起来却躺在后排座上?
带着这个疑问,我踉踉跄跄的下了车,在驾驶座的周围查看了一番,发现除了放在方向盘后面的半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以外,什么都没有。副驾驶座前的抽屉里也是空空如也。
难道这家伙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我焦急的探视着四周,最后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发现有野草被严重踩踏的痕迹,我顺着痕迹小心翼翼的走了一会儿,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走近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虽然现在他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但是他那标志性的光头和肥胖的身躯,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是大头。
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心里暗道:不好。
俯下身,边推着大头边说道:“大头?大头?”
见大头没有丝毫反应,我将大头的身体整个翻了过来,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激灵。
大头左手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右手的手腕处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将胸前和周围的草地染成了红色,我着急的检查了大头的脉搏和瞳孔,确定了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我连忙在大头的衣服、裤兜里找着什么东西。摸索了几回,他先从大头的衣服兜里找出了一部手机和几张银行卡,在裤兜里找出了一包已经打开了的白粉。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包白粉,心想道:难道这家伙是吸了白粉以后产生幻觉,在这自杀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他拿起了大头的手机,按了下侧面的解锁键,屏幕亮了,并没有解锁密码,他查看了通话记录,发现最后一次打来的电话是五个小时前的一个未知号码,我瞪大了眼睛,脑中马上浮现出现出两个字——康晋
之前康晋就是一直用这样的未知号码跟我通的电话,我也打心里就烦透了这样显示的号码。
我思索了片刻,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看着四周,最后朝着停车的方向跑了过去,再次把车内的前前后后又检查了几遍,最后两眼呆滞着重重的坐在了驾驶座上。
心灰意冷的想道:昨天交易的那些钱不见了,大头也死了,这还怎么去救莫小冰。
想到这,我本想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那条莫小冰的项链,但是手刚伸到口袋里的时候,却在项链上面摸到一张纸条,我好奇的拿出了纸条。
我死死的看着手中的纸条,表情变得更加的复杂,纸条的内容是“想要救莫小冰,就来孟东找我。”纸条的最下方写着让人憎恨到极点的名字——康晋
我拿出了莫小冰的项链,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又恋恋不舍的放回了口袋中。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用尽浑身解数发泄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我感觉自己就跟个傻子似的被康晋耍的团团转,自己哪受过这样的耻辱。
发泄完以后,我扶着车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车的侧面被他踢得坑坑洼洼,四周的野草也已经被他拔得所剩无几。
我身体沉沉的靠在车旁,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叹了几声,随后打通了闫立的电话,将整件事基本的经过都和闫立说了一遍,但是并没有和他说白粉的事情。
闫立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啥事,就是现在还稍微有些头痛。”说完,我轻轻的揉着脑袋。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去孟东吗?”
“我必须去,现在正是接近康晋的最好机会,总不能看着他逍遥法外吧。”
闫立放重了语气说道:“那里可是金三角地区,到处都有地方武装,常年做着毒品交易,而且战火连连,当地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的眼神中带着仇恨,但语气却很镇定的说道:“现在已经不止是救莫小冰那么简单了,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将康晋绳之于法。”
“就知道你就会这么做,也不拦你了,我已经向上级汇报,并跟缅甸警方那边取得了联系,他们会帮助你。一会儿我派人送你到边界,你到了那边以后要万事小心。等上级命令一下来,我会去孟东支援你。”
最后闫立还特地嘱咐的说道:“还有,那件大衣你要给我保管好,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他交代完以后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暗骂了几句:都特么什么时候还惦记你那件破大衣。
我直接脱下了大衣,狠狠的摔在了车座上.
此时的地上已经有很多的烟头,我略有些不耐烦的在四周徘徊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闫立安排的车此时也出现在了,我突然想到之前闫立在电话中的嘱咐,一把拽着大衣上了车。
汽车在路上飞快的行驶着,而此时的我,神经却一直紧绷着,他不知道自己去那边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也对康晋产生了极大的仇恨和好奇。
我被送到了位于西双版纳的中缅边界,因为有闫立的提前安排,我也顺利的通过了边防关卡,进入了缅甸境内。
这里是一片四季常春的热带雨林,古木参天。枝繁叶茂。四周的野草长得足有一人多高,时不时还能听到动物的叫声,尤其是那优美旋律般的鸟啼声,在耳边轻盈的回荡着。